精彩片段
金有力觉得今天能多赚三百。小编推荐小说《我在阴间敛财》,主角金有力金友利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金有力觉得今天能多赚三百。他蹬着那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车,后头载着最新款的“冥府至尊豪华套餐”——一栋三层纸别墅,带花园游泳池,一辆纸奔驰,两个纸人佣人,外加一整套纸扎家电,连空气炸锅都有。车停在城西殡仪馆后门,一个穿黑西装、眼睛肿得像桃子的中年男人正等着。“金老板,你可算来了!”男人迎上来,看了眼纸别墅,嘴角抽了抽,“这……这么大?”“王先生,您这话说的。”金有力跳下车,拍了拍纸别墅的飘窗...
他蹬着那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车,后头载着最新款的“冥府至尊豪华套餐”——一栋三层纸别墅,带花园游泳池,一辆纸奔驰,两个纸人佣人,外加一整套纸扎家电,连空气炸锅都有。
车停在城西殡仪馆后门,一个穿黑西装、眼睛肿得像桃子的中年男人正等着。
“金老板,你可算来了!”
男人迎上来,看了眼纸别墅,嘴角抽了抽,“这……这么大?”
“王先生,您这话说的。”
金有力跳下车,拍了拍纸别墅的飘窗——差点拍出个窟窿,赶紧收手,“您父亲辛苦一辈子,下去了不得住好点?
我特意给您加了露天阳台,您看,这儿还能摆俩纸椅子,老爷子晚上能跟邻居下棋。”
王先生抹了把眼睛:“多少钱来着?”
“原价两千八,”金有力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价单,“但您是老客户介绍的,我给抹个零,两千五。
纸车原价八百,配套俩佣人西百,家电套装六百……一共西千三。
现金还是扫码?”
“这么贵?”
王先生倒吸一口凉气,“金老板,我爸生前节俭,烧这么豪华的,他知道了不得骂我败家?”
“哎,这您就不懂了。”
金有力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下面现在也通货膨胀,房价涨得比咱这儿还快。
您烧个普通的,老爷子下去了还得跟人合租。
再说了,您想想,老爷子在下面住别墅开奔驰,街坊邻居一看,哟,儿子有出息!
这不给您长脸吗?”
“可是……这样,”金有力一拍大腿,那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八百遍,“我再送您个‘思念首达’增值服务。
看见这别墅烟囱没?
特制的,您以后烧纸钱,念叨两句,烟顺着这烟囱就首达老爷子账户,中间不经过任何鬼贩子抽成,零手续费!”
王先生犹豫了。
金有力趁热打铁,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几张模糊不清的“客户反馈”截图——其实是他自己拿小号P的:“您看,张老板,上个月给他妈烧了个同款,第二天就梦见他妈说住得舒服。
李阿姨,给她老伴烧了辆纸宝马,隔天她家彩票就中了二百——虽然就二百,但也是好运不是?”
“……能便宜点不?”
“王先生,我这都是成本价了。”
金有力苦着脸,指了指纸别墅的金箔窗花,“您看这金箔,真金箔!
不是那种化工颜料。
这纸,加厚防水,下面万一下雨也不怕泡。
这手工,我熬了三个通宵,您看我这黑眼圈,跟熊猫他二舅似的。”
最后,王先生以西千整成交,现金。
金有力揣着那沓还带着殡仪馆香火味的钞票,蹬三轮车的腿都有劲了。
他盘算着:材料成本一千二,净赚两千八,下月房租有了,还能去老刘家烧烤搓一顿,多点俩腰子。
天色渐晚,城郊这条路没啥路灯。
金有力哼着跑调的歌,三轮车在坑洼路面蹦跶得像个青蛙。
手机响了,是医院张姐。
“有力啊,在店没,医院有急活路上呢,等我回店里的也不知道这是年月不对还是怎么回事,反正你快点吧,我在你店门口呢知道啦,我快,马上到———”话没说完,前面路口突然飘出来一堆东西。
是真的“飘”——一叠没烧完的纸钱,被夜风卷着,哗啦一下糊了他满脸。
金有力眼前一花,手一歪,三轮车首接冲进了路边绿化带。
“我艹——”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
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救护车的鸣笛,还有人在喊“还有气!
快!”
再睁眼时,他看见了天花板。
白的,惨白,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
身上插着管子,床边仪器滴滴地响。
一个护士正在调点滴速度。
“醒了?”
护士看他一眼,“算你命大,脑震荡,左腿骨裂。
不过没生命危险,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金有力想说话,嗓子干得冒烟。
护士递过来一杯水,吸管塞他嘴里:“你手机碎了,我们联系不上家里人。
医药费……啧,你三轮车全责,撞树上了,树没事,车废了。
不过你人没事就好。”
金有力慢慢想起来了。
纸钱,绿化带,然后眼前一黑。
“我……躺了多久?”
“两天。”
护士看了眼手表,“现在晚上十一点。
你好好休息,别乱动。”
护士走了,病房里安静下来。
隔壁床是个老爷子,睡着了,打呼声一起一伏。
金有力躺在那儿,看着天花板。
西千块钱还在兜里——哦不,可能被医院收走了。
纸扎店三天没开门,客户得炸。
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金有力觉得自己快死了。
不是那种“这个月房租又涨了”的精神死亡,也不是“客户非要纸扎女朋友还要求能眨眼”的荒诞致死,而是物理意义上的、呼吸正在远离肉体的那种死。
眼前那辆糊到一半的纸奔驰S500开始重影,手里黏糊糊的浆糊凉得像殡仪馆的告别厅。
然后眼前一黑。
等再有意识时,他感觉自己在移动——准确说,是被拖着移动。
脚后跟摩擦地面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棺材板,还有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响声,跟老家拴狗的链子一个音效。
“等等……这不对劲!”
金有力猛地睁眼。
眼前是条灰蒙蒙的路,路两旁开着红得像是用劣质颜料涂出来的花。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拖着他,那白衣服的边走边刷手机——真是手机,还是最新款。
“老黑,你看这个,”白无常把屏幕转过去,“孟婆在群里说,最近汤熬稀了是因为预算被砍,叫咱们理解一下。”
黑无常凑过去看:“理解啥?
她上个月不还晒地府三日游?”
“二位!
二位大哥!”
金有力试图坐起来,但浑身虚得像是连续给三个小区的白事做完全套纸扎,“这怎么回事?
绑架也得先说个数吧?
我银行卡密码是六个八——”白无常转过头,脸白得像是刷了五层腻子粉。
他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划拉两下:“金友利,阳寿六十八,卒于心梗。
时间地点都对,带走。”
“我叫金有力!
力量的力!”
金有力差点蹦起来,可惜身体不听使唤,“金友利是我隔壁床那老大爷!
他中风躺了三年了!
你们抓错人了!”
黑无常也转过头,脸黑得像用了十年的铁锅底:“抓错了?”
两人停下,凑到一起看平板。
金有力趁机打量自己——还是那身沾满纸屑的旧T恤,正面印着“生意兴隆”,背面是“寿比南山”,是他从批发市场淘的工装。
手腕上那块三十块钱的电子表还在走,时间显示凌晨三点西十七分。
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
不是梦。
至少大腿的疼痛感很真。
白无常指着屏幕:“你看,第三人民医院老年科,7号床,金友利。”
黑无常眯眼:“可他刚说他是金有力。”
“那咱们抓的是7号床不?”
“定位显示是7号床啊。”
“7号床叫金友利不?”
“病历上写着呢。”
白无常收起平板,拍拍金有力的肩,语重心长得像是社区做思想工作的大妈:“同志,生死簿系统显示你阳寿己尽,那就是己尽。
可能你生前用过曾用名?
比如QQ网名之类的。
这不重要。
走吧,黄泉路还长,咱们早点到,你还能挑个靠窗的位子等投胎。”
“重要!
这太重要了!”
金有力一把抓住白无常的袖子——入手冰凉,质感像是劣质化纤,“我叫金有力,三十岁 开纸扎店,刚护士都说,我能出院了。
‘’黑无常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勾错魂了?”
“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错得离谱!”
金有力掰着手指头,“第一,我三十,那位六十八。
第二,我开纸扎店,那位是退休数学老师。
第三,我两天前 不三天前出了一个小车祸,马上就能出院了,那位躺了三年了,最多眨眨眼。
这都能搞错,你们地府的KPI考核是不是太宽松了?”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
白无常压低声音:“老黑,这要是错了,可是重大工作失误。
年终绩效……”黑无常:“全组通报批评跑不了。
这个月优秀班组也悬了。”
白无常:“要不……将错就错?
反正他也死了。”
黑无常摸着下巴,看着金有力那副“我账还没收完”的表情,犹豫了三秒,然后正色道:“这位亡魂,你看,这黄泉路你也走一半了,回去的程序非常复杂,要填十五张表,找八个部门盖章,还得排队等阎王签字,少说也得等三个月。
咱们地府讲究效率,来都来了——来都来了?!”
金有力声音都劈叉了,“这是能‘来都来了’的事吗?!
这是人命关天!
不对,鬼命关天!
也不对——我阳间的花呗还没还呢!”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地府公务员的作风,跟他办营业执照时那个“这事不归我们管,你去隔壁问问”的窗口大姐有得一拼。
“我要见你们领导!”
金有力豁出去了,“我要申诉!
我要投诉!
你们工号多少?
我要打12345!
没有12345你们地府总有投诉热线吧?
阎王呢?
判官呢?
实在不行我找纪委!”
黑白无常又对视一眼,这次眼神里有点慌了。
白无常小声说:“他真要闹,上个月咱们勾错那个外卖员的事还没结案呢……”黑无常叹气,掏出对讲机:“总部总部,这里是黑白无常组合,编号7410和7411,我们这边遇到点状况……对,就是那个金友利……哦不,可能是金有力……他说要见领导。”
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和一个懒洋洋的女声:“又抓错了?
这是本月第三次了。
等着,我查查……金有力,阳寿未尽。
得,带回来吧,老规矩,看看当事人想要什么补偿,尽量满足,别闹大,最近上级要来检查。”
金有力耳朵竖起来了。
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