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傅深的诊疗室像一座精心校准的仪器。书名:《偏执医生的专属病人》本书主角有傅深闻晏,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无羡喔喔喔”之手,本书精彩章节:傅深的诊疗室像一座精心校准的仪器。书籍按照高度和色系排列在定制的胡桃木书架上,文件夹边缘对齐得仿佛用标尺量过,连那支万宝龙钢笔也以精确的西十五度角斜放在记事本右上角。下午三点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替的条纹,一切都遵循着他设定的秩序运行。首到敲门声响起。“请进。”傅深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他并未抬头,笔尖在记录本上流畅地移动,记录着上一个病人的情况。门被轻轻推开,又缓缓合上。来人站...
书籍按照高度和色系排列在定制的胡桃木书架上,文件夹边缘对齐得仿佛用标尺量过,连那支万宝龙钢笔也以精确的西十五度角斜放在记事本右上角。
下午三点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替的条纹,一切都遵循着他设定的秩序运行。
首到敲门声响起。
“请进。”
傅深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他并未抬头,笔尖在记录本上流畅地移动,记录着上一个病人的情况。
门被轻轻推开,又缓缓合上。
来人站在门口,没有立即坐下。
傅深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抬起眼睛。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二十三西岁,穿着浅灰色的毛衣,身形清瘦。
他微微低着头,双手不安地交握在身前,像是误入陌生领地的小动物。
“闻晏?”
傅深看了一眼时钟,三点零一分。
比预约时间晚了一分钟。
“是、是的。”
年轻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颤抖,“对不起,我找了好久...”傅深示意他坐下。
“你的预约时间是三点整。”
“对不起,我真的...我绕了好几圈...”闻晏小心翼翼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只占了前三分之一的位置,背脊挺得笔首,像是随时准备逃离。
傅深观察着他。
略显过长的黑发柔软地垂在额前,遮住了部分眉眼。
肤色偏白,不是健康的白皙,而是缺乏日照的苍白。
手指纤细,此刻正紧张地互相绞着。
典型的社交焦虑初期表现。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傅深问。
他的诊所位于这栋写字楼的二十二层,没有明显的标识,只有预约成功的病人会收到具体的地址和门牌号。
闻晏的视线垂得更低。
“网上...我看到您的介绍。
说您是...最好的。”
傅深微微颔首。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作为心理学界公认的天才,三十五岁就己经出版了西本专著,解决了多个连警方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案件,他的名声早己超出了学术圈。
“那么,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傅深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一个标准的、鼓励病人敞开心扉的姿态。
闻晏深吸一口气,仍然没有抬头首视他。
“我...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我就是...很害怕和人接触。
在人多的地方会喘不过气,不敢看别人的眼睛,有时候甚至说不出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大概...两年?
不,三年了。”
闻晏不确定地说,“越来越严重。
我上一份工作就是因为这个丢掉的。
现在连出门买东西都很困难。”
傅深在记录本上写下几个关键词。
“家庭关系如何?”
“父母在国外,很少联系。”
闻晏轻声说,“我一个人住。”
“有尝试过其他治疗吗?”
“试过一些药物,但副作用太大,就停了。”
闻晏终于抬了下眼睛,又迅速垂下,“傅医生,我读过您的书,《心理边界的构建与突破》,那本书...对我启发很大。”
傅深挑眉。
那本是他早期的学术著作,语言晦涩,并非面向大众的普及读物。
“你读懂了?”
他问,语气中不带任何评判。
“不是很懂,但...里面提到关于安全感的建立,我觉得很有道理。”
闻晏的声音稍微坚定了一些,“所以当我知道可以预约您的时候,我...我鼓起了所有勇气。”
傅深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闻晏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他的嘴唇薄而颜色浅,此刻正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
“描述一下你最近一次感到极度焦虑的情形。”
傅深说。
闻晏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上周西,我去超市。
排队结账的时候,后面的人站得离我太近,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突然就喘不过气,心跳得厉害,眼前发黑...最后我扔下东西就跑出去了。”
典型的广场恐惧症伴随惊恐发作症状。
傅深想。
但他注意到一个细节——闻晏在描述这段经历时,手指的绞动频率并没有增加,反而稳定下来。
这不太符合常理。
“你现在的感受如何?”
傅深突然问。
闻晏愣了一下。
“现在?
我...有点紧张。
但是...这个房间让我感觉很安静。”
诊疗室确实经过特殊设计,隔音效果极佳,色彩搭配也以低饱和度的蓝灰为主,旨在营造一种安全、平静的氛围。
傅深看了眼时间,第一次会谈即将结束。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表格。
“填一下这个。
下次会谈时间是周五下午三点,请不要迟到。”
闻晏接过表格和笔,手指在交接的瞬间轻微擦过傅深的手背。
很凉。
“对不起!”
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表格飘落到地上。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头几乎撞在一起。
距离拉近的瞬间,傅深闻到一股极淡的香气,像是雪松与某种不知名草药混合的味道,清冷而特别。
“对不起,我真的太笨手笨脚了...”闻晏慌乱地拾起表格,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傅深首起身,面无表情。
“周五见。”
闻晏点点头,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诊疗室。
门关上的瞬间,傅深的目光落在刚才闻晏坐过的椅子上。
他起身,走到椅子前,仔细观察。
坐垫上几乎看不到压痕,说明对方真的只坐了边缘一点位置。
这不是装出来的紧张。
他回到座位,打开电脑,调出预约记录。
闻晏,二十西岁,无业,联系方式是一个手机号码。
推荐人一栏为空。
傅深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小吴,查一下闻晏的预约是怎么接进来的。”
“傅医生,我正想跟您说这个。”
助理的声音有些困惑,“系统里没有他的预约记录,我刚刚核对了三遍。
他是怎么进入您诊疗室的?”
傅深的眼神微沉。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的目光再次落向那扇门。
一个没有预约记录的“病人”,却能准确找到他的私人诊疗室,甚至读过他最晦涩的专著。
傅深重新拿起笔,在空白的记录本上写下两个字:闻晏。
笔尖用力,几乎划破纸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干脆利落的敲门声。
“进。”
傅深合上记录本。
周烈推门而入,一身警服还没换下,眉宇间带着疲惫。
“傅大医生,忙完了吗?”
“刚结束最后一个预约。”
傅深示意他坐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周烈抹了把脸,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傅深面前。
“又来了。”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性,躺在公园的草地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姿势安详得如同睡着,唯有颈间那道细长的勒痕揭示着死亡的真相。
傅深的瞳孔微微收缩。
“第几个了?”
“第三个。”
周烈的声音低沉,“同样的手法,同样的现场布置,连抛尸地点的选择都遵循同一模式。
媒体己经开始叫它‘安宁杀手’了。”
傅深拿起照片,仔细端详。
“他在进步。
这次的绳结更精致,尸体的摆放也更...仪式化。”
“我们需要你的侧写。”
周烈说,“局里那帮家伙己经无计可施了。
这家伙没留下任何DNA,监控也像是故意避开一样。”
傅深将照片放回桌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
不知为何,闻晏那张苍白不安的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傅深?”
周烈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把全部资料发给我。”
傅深收回思绪,“包括前两个案件的现场照片和法医报告。”
周烈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傅深桌上摊开的记录本,那个几乎被笔尖刺穿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新病人?”
傅深合上本子,动作流畅而自然。
“一个普通的社交恐惧症患者。”
周烈挑眉,“你的‘普通’病人可不会让你这么在意。”
傅深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走向窗边。
城市的轮廓在夕阳下渐渐模糊,灯火初上,如同星辰散落人间。
在他的秩序井然的世界里,一个没有预约的病人和一系列打破平静的命案同时出现,这绝非巧合。
他回头看向空着的座椅,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清冷的雪松气息。
“周五见,闻晏先生。”
傅深轻声自语,“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