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世奇谭

隐世奇谭

分类: 悬疑推理
作者:执笔人落幕
主角:张伯,林守渊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16:4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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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小说叫做《隐世奇谭》是执笔人落幕的小说。内容精选:暴雨将青石板街道冲刷得泛起幽光,我蹲在"听雨阁"的楠木柜台后,用麂皮擦拭那方刚收的唐代海兽葡萄镜。铜锈在指尖化开腥涩,门外悬挂的六角铜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这种天气不该有客上门。"林老板还在营业?"暗红油纸伞下探出半截白皙手腕,丹蔻指甲轻轻叩响玻璃门。女人裹着墨绿旗袍的身影像从民国老照片里走出来的,雨幕在她身后扭曲成流动的帷幕。我瞥了眼墙上的原子钟,23:47。"本店打烊了。"我故意将铜镜重重放在...

小说简介
暴雨将青石板街道冲刷得泛起幽光,我蹲在"听雨阁"的楠木柜台后,用麂皮擦拭那方刚收的唐代海兽葡萄镜。

铜锈在指尖化开腥涩,门外悬挂的六角铜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这种天气不该有客上门。

"林老板还在营业?

"暗红油纸伞下探出半截白皙手腕,丹蔻指甲轻轻叩响玻璃门。

女人裹着墨绿旗袍的身影像从民国老照片里走出来的,雨幕在她身后扭曲成流动的帷幕。

我瞥了眼墙上的原子钟,23:47。

"本店打烊了。

"我故意将铜镜重重放在防弹玻璃展柜上,镂空雕花的防盗门栓发出咔哒轻响。

伞面忽然倾斜三十度,露出张美得近乎妖异的脸。

朱砂痣点在眼尾,睫毛挂着水珠却不见妆容晕染。

她食指按在玻璃上的瞬间,我后颈汗毛根根倒竖——那指尖在防弹玻璃表面留下了半寸深的凹痕。

"听说您能辨天下赝品?

"旗袍女子从腋下抽出一卷泛黄帛书,丝绸断裂声里飘出缕缕异香。

我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战国时期楚地贵族下葬专用的龙脑香,距今两千三百年未曾变质的味道。

青铜罗盘在柜台深处发出蜂鸣。

我摸向暗格里的电击戒指,表面上却笑得温良:"小姐怕是找错人了,我们这种小本生意......""啪!

"整卷帛书突然在柜台上铺展,暗红纹路在灯光下泛起金属光泽。

我下意识摸出放大镜,却在看清纹路走向时险些打翻台灯——这不是刺绣,是某种生物鳞片拼接成的星图,每片鳞甲内部都嵌着微型楔形文字。

旗袍女的手掌无声覆上我手背:"看出门道了?

"皮肤相触的刹那,整间店铺的监控屏幕同时爆出雪花。

我猛地抽回手掌,虎口处赫然印着枚青铜色图腾,像条衔尾蛇缠绕着北斗七星。

柜台下的罗盘震动越发剧烈,檀木匣子发出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

"东西不对。

"我强压着狂跳的心脏,"楚帛书该用朱、墨、青三色丝线,您这卷用的是人血、骨灰和......""和龙脉里的阴金。

"女人笑着打断我,指甲突然刺入自己咽喉。

我抄起镇纸就要砸报警器,却见她从颈侧撕开整张人皮——飘落的皮肤碎片在半空化作灰烬,露出内里青灰色的陶土肌理。

暴雨声消失了。

陶俑胸腔里传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帛书上的鳞片开始顺时针旋转。

我后撤时撞翻博古架,宋代龙泉窑青瓷瓶碎裂声里,青铜罗盘终于冲破檀木匣,悬浮在满室飘飞的帛书碎片中央。

"父亲说得没错。

"陶俑的琉璃眼珠映出我惨白的脸,"夜巡人的血脉果然还没断干净。

"青瓷碎片悬停在距地面三寸处,如同被冻结的雨滴。

我僵首着脊背看那些瓷片——每一片都映出陶俑不同的表情,左侧碎片里的它在狞笑,右侧的却在流泪。

青铜罗盘迸发的青光裹挟着帛书残片,在空气中拼凑出浑天仪般的立体星图。

"你父亲林守渊没教过你?

"陶俑的关节发出竹节爆裂般的脆响,"夜巡人血脉觉醒时,方圆百里的异类都会躁动。

"它突然张开五指抓向星图,我抄起柜台下的火折子吹向博古架。

火焰顺着浸泡过鲛人油的《韩熙载夜宴图》摹本窜起,那些悬停的青瓷碎片突然调转方向,在火幕中化作流光射向陶俑。

"砰!

"三片碎瓷贯穿陶俑左肩,青灰色陶土簌簌脱落,露出内里暗红的血肉组织。

我趁机扑向保险柜,却听见身后传来帛书翻卷的猎猎声。

星图投影在墙面迅速坍缩,竟将燃烧的火焰吸入虚无。

"器物有灵,可不是这么用的。

"陶俑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

后颈传来刺骨寒意,我本能地缩头翻滚。

陶俑的指甲擦着头皮划过,削断三根发丝。

那些发丝尚未落地便蜷曲发黑,散发出腐肉灼烧的气味。

冷汗浸透衬衫,我这才发现手机屏不知何时裂开蛛网纹——23:47,和墙上的原子钟分秒不差。

青铜罗盘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星图投影在地面铺展成河洛之数。

我踩到某个卦位的瞬间,整间店铺的格局突然翻转。

博古架变成天花板,吊灯垂落在脚边,防弹玻璃展柜化作透明地板,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陶俑的琉璃眼珠第一次显出慌乱:"先天八卦移位?

你明明还没......"话未说完,它突然将右手插入自己胸腔。

齿轮与铜簧崩溅,掏出的机械心脏布满翡翠苔藓。

当它捏碎心脏的刹那,我怀中的青铜罗盘骤然发烫,卦象在脚下疯狂流转。

"戌时三刻!

"陶俑嘶吼着将心脏残骸拍向地面,"归墟永夜!

"所有光源同时熄灭。

黑暗中响起无数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呜咽。

我摸到檀木匣里的犀角印章,用力在掌心划出血口——这是爷爷教的土法子,犀照通灵。

血珠滴落的瞬间,幽蓝火光自掌心升腾。

借着微光,我看见防弹玻璃构成的地板下,密密麻麻的灰白手臂正向上抓挠。

每只手的无名指都套着青铜指环,戒面刻着"听雨阁"独有的缠枝纹。

这些竟是我七年来收购过的古董主人的手。

陶俑站在离卦方位,破碎胸腔里伸出章鱼般的青铜触须。

触须末端卷着块鎏金怀表,表盘指针正逆时针飞转。

当分针与时针重叠在"Ⅶ"时,地板下的手臂突然暴长三尺,指尖离我鞋跟仅剩半寸。

千钧一发之际,青铜罗盘自动跃入掌心。

棱角割破虎口,鲜血浸入盘面螭纹。

罗盘中心的天池突然涌出血泉,在卦象间勾勒出赤色星轨——这是《鉴真录》里记载的"血鉴"!

"甲子乙丑海中金!

"我福至心灵地诵出鉴宝诀,血泉应声化作火凤撞向陶俑。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整间店铺像被无形大手揉捏的纸团。

我撞碎"地板"上的防弹玻璃,坠入冰冷刺骨的黑暗。

下坠时瞥见陶俑残躯在火凤中消融,它琉璃眼珠最后映出的画面,竟是柜台后那面落地镜——镜中的我背后站着个戴青铜傩面的黑影。

"咚!

"后背砸在坚硬地面,血腥味涌上喉头。

我挣扎着摸到手机,手电筒照亮周身三尺:这是间二十平米见方的密室,墙面贴满泛黄的《申报》,日期停留在2003年7月15日——父亲失踪前三天。

青铜罗盘在血泊中幽幽发亮,盘面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缝。

顺着裂缝望去,天池底部隐约露出半张照片——那是七岁的我正蹲在古玩市场,身后站着本该十年后才出现的旗袍女子。

密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握紧残破的青铜罗盘贴墙而立,听见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在门外争执。

年轻男声带着港腔:"苏九儿你疯了?

在夜巡人老巢用陶傀试探......""不用归墟之力激发,怎么确认血统纯度?

"赫然是旗袍女的声音,"再说那赝品罗盘本就是林守渊的诱饵......"声音戛然而止。

铁门吱呀开启的瞬间,我屏息捏碎犀角印章。

粉末入眼带来灼烧般的剧痛,却让我看见此生最诡异的画面:门外站着两具青铜骨架,浑身缠满写满咒文的绷带。

年轻那具骨架指骨间夹着把现代格洛克手枪,另一具的盆骨上赫然刻着我父亲的名讳。

"谁在那!

"子弹擦着耳畔射入墙内,我扑向密室西北角的樟木箱。

这是父亲当年特制的"藏魂柜",按下机簧的刹那,整面墙的《申报》突然簌簌翻动。

泛黄报纸上的铅字化作黑蚁洪流,瞬间吞没追进来的青铜骨架。

当最后一只黑蚁钻回豹缝,密室里多了具无头陶俑。

它脖颈断口处插着把青铜钥匙,匙柄纹路与罗盘裂缝完全吻合。

我颤抖着将钥匙插入罗盘,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混着父亲的低语:"见赝识真日,夜巡重啟时。

"晨光穿透气窗时,我瘫坐在狼藉的店铺里。

所有打斗痕迹消失无踪,唯有掌心血痂证明昨夜并非幻觉。

手机显示2023年7月15日,监控录像里只有我独自发疯般扑打空气的画面。

但当阳光移到东北墙角时,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防弹玻璃上的凹痕在光影中显形,组成八个古楚金文:**"子时正,无相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