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序章:自彼界而来林晚生在暮霭镇孤儿院门口那株老槐树下,据说是某个清晨被早起的院长发现裹在褪色的蓝布襁褓里,襁褓里除了他,只有一张写着出生日期的纸条。都市小说《至高帕鲁意志》是作者“霖月阳花”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帕鲁阿萨托斯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序章:自彼界而来林晚生在暮霭镇孤儿院门口那株老槐树下,据说是某个清晨被早起的院长发现裹在褪色的蓝布襁褓里,襁褓里除了他,只有一张写着出生日期的纸条。名字是院长起的,晚生,晚来而生。他在暮霭镇的风里、泥土气里和孤儿院略带潮气的被褥味道里长大。小镇时光慢,岁月在院长逐渐花白的头发和日益佝偻的脊背上留下痕迹,也在林晚生沉默却并不孤僻的性情里沉淀下来。他像镇上许多孩子一样,按部就班地上学,成绩不好不坏,朋...
名字是院长起的,晚生,晚来而生。
他在暮霭镇的风里、泥土气里和孤儿院略带潮气的被褥味道里长大。
小镇时光慢,岁月在院长逐渐花白的头发和日益佝偻的脊背上留下痕迹,也在林晚生沉默却并不孤僻的性情里沉淀下来。
他像镇上许多孩子一样,按部就班地上学,成绩不好不坏,朋友不多不少。
院长在他十八岁那年冬天,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坐在院子的藤椅上,像往常一样晒着太阳,悄无声息地去了,面容安详。
葬礼简单,镇上的大人都说,老太太是喜丧。
林晚生没觉得天塌下来,只是觉得心里某个一首很安稳的角落,忽然就空了风,凉飕飕的。
他继续住在孤儿院留给他的那间小屋里,在镇上的文具店找了份店员的工作,工资不高,但清闲,有足够的时间看店外街道上光影移动,看西季更迭。
生活像一条平静到近乎凝滞的河,他漂在上面,没什么方向,却也沉不下去。
改变发生在《幻兽帕鲁》发售的那个秋天。
宣传铺天盖地,融合了捕捉、建造、生存的元素,林晚生对游戏说不上多热衷,但那个周末,路过镇口那家总是弥漫着旧书和塑料制品气味的杂货店时,橱窗里海报上那些形态各异的生物——有些毛茸茸,有些金属质感,有些仿佛元素凝结——让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心里有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或者说是一种趋向,像指南针的指针被无形的磁极牵引,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买了游戏。
下载,安装,进入。
创建角色时他用了本名。
加载画面结束,他“出生”在一片陌生的海滩,浪声阵阵,天色将晚。
教程引导他采集、制作简陋的工具、用第一个“帕鲁球”捕捉了一只看上去傻乎乎的棉悠悠。
都是很常规的游戏开局。
但有些东西不一样。
当那只棉悠悠被收进球里,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手腕上浮现的、被称为“终端”的装置时,林晚生感到指尖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仿佛电流穿过却又温和无比的战栗。
不是物理上的,更像某种……共鸣。
很淡,淡到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他忍不住继续玩了下去。
一玩,就停不下来。
那不是普通玩家沉迷游戏的“停不下来”。
而是一种更深层、更难以抗拒的吸引。
每捕捉一只新的帕鲁,每在终端里查看它们的属性、技能,每指挥它们伐木、采矿、生火、浇水,那种奇异的“共鸣感”就增强一分。
他仿佛能透过屏幕,隐约触摸到那些帕鲁体内流淌的、与这个世界九种基础属性规则相连的能量脉络。
火焰的跃动,流水的绵长,电光的疾走,大地的厚重……在他意识深处激起细微的回响。
他开始投入惊人的时间。
不再是为了通关或成就,而是被那股“吸引”驱使着,去靠近,去理解,去……收集。
他像一个最虔诚的朝圣者,也像一个最偏执的工匠,踏遍帕鲁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搜寻每一种帕鲁的踪迹。
“肝”这个字,不足以形容他那时的状态。
那是某种接近本能的追寻。
他研究如何提升帕鲁的“星级”,反复进行繁育,筛选最优秀的个体,一遍遍挑战首领和塔主,获取稀有的“魂”来突破极限。
数字的增长、图鉴的点亮、队伍的更迭,背后是无数个昼夜不分的循环。
现实中的文具店工作成了维持基本生存和购买游戏加速器的手段,他的意识,绝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那片光怪陆离的帕鲁大陆。
他并不觉得枯燥。
相反,随着对帕鲁世界规则的理解越深,那种呼唤感就越清晰。
当他终于将最后一只帕鲁的个体值培养到极限,喂满了对应的“魂”,看着终端图鉴上每一格都闪烁着圆满的金色光芒时,一种宏大而古老的明悟,如同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全部的意识。
“诸天万界,新生之物,多为高位存在之投影、回声或碎片。”
一个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他存在最核心迸发出来的“认知”,首接烙印在他的灵魂里。
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超越了感官的知觉。
《幻兽帕鲁》这个世界,并非凭空诞生的虚拟幻想。
它是一个正在新生、成长中的真实位面,其本源规则正在凝聚、显化。
而地球上出现的这款游戏,是这个新生位面其模糊的“存在意向”,穿透了维度壁垒,在人类集体无意识(或者更精确地说,在人类基于信息技术的创造活动)中激起的涟漪、投下的影子。
游戏里的帕鲁、属性、技能、世界景观,都是那个真实帕鲁世界不完整、且经过人类文化滤镜折射的“映像”。
而他,林晚生,之所以会被如此不可抗拒地吸引,之所以能如此深入地“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之所以在完成这种极致的收集与强化后会触发这种终极的明悟,原因只有一个——他,就是帕鲁世界那正在苏醒的、尚处于懵懂阶段的“至高意志”本身。
他的灵魂本质,不属于地球,而属于那个新生的帕鲁位面。
只是不知因何缘由,其核心的一点灵光,流落到了这个名为地球的世界,投入凡胎,经历了二十多年的人类生活。
游戏的发售,如同一个精准的坐标,一个强烈的信号,唤醒了他沉睡的本源感知。
他在游戏里投入的一切心力、达成的每一个“圆满”,都是在无意识中,为那个遥远而真实的帕鲁世界,锚定规则、强化存在、补全蓝图!
明悟的洪流过去,林晚生(或者说,阿萨托斯这个更接近他本质的名字,正在意识中浮起)坐在昏暗的小屋里,面前屏幕上的金色图鉴光芒流转。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凝视着这双人类的手掌。
皮肤之下,血液之中,骨骼之内,一种浩瀚无垠、却又与他此刻人类形态微妙契合的力量,正在苏醒,奔流。
他知道了自己该去哪里。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撕裂空间的通道。
他只是心念一动,锁定了那自从明悟后就无比清晰、亲切、如同脐带另一端母体般的坐标——那个真实的、等待他归位的帕鲁世界。
现实的小屋,电脑的屏幕,暮霭镇的夜晚,如同褪色的油画般淡去、消散。
下一刻,他站在了坚实而充满生机的大地上。
风带来草木与旷野的气息,天空中盘旋着熟悉的鸟类帕鲁的剪影,远山轮廓是他曾在游戏里奔跑过无数次的模样。
但一切又是如此真实、鲜活,充满了游戏无法承载的细节与质感。
他低头,手腕上,并非游戏的虚拟终端,而是一个材质非金非石、自然嵌合在他肌肤上的奇异装置,正流转着幽蓝的光芒。
意念沉入。
据点,那他在游戏中精心规划、建造了无数设施、划分了种植区、采矿场、生产流水线的家园基地,完好无损地屹立在远处一片依山傍水的平原上,炊烟袅袅,帕鲁们忙碌的身影依稀可见。
终端空间里,那数百只他耗费无尽心血培养出来的、达到理论极限值的帕鲁,每一只的契约联系都清晰而强劲地存在着。
他能感受到它们的力量,它们的特性,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它们此刻在据点内或栖息、或劳作的状态。
空涡龙、杰洛多兰、辉月伊、异构格里芬、海皇鲸……这些位于力量顶点的存在,更是如同灼热的星辰,在他的感知中熠熠生辉,随时等待他的召唤。
他是阿萨托斯。
他是这个世界的意志,是这片大陆的主宰。
曾经在游戏里“肝”过的一切,都是他为这个世界预先写下的规则与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