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深秋雨丝如揉碎的冰绡,斜织着整座老城。小说《偷面孔的照相馆》,大神“龙腾福起”将陈柚林晓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深秋雨丝如揉碎的冰绡,斜织着整座老城。傍晚六点刚过,天色便沉得发闷,青石板路被浸得发亮,倒映着沿街商铺渐次亮起的暖黄灯火,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湿冷潮气。陈柚裹紧卡其色风衣,快步穿过狭窄雨巷。高跟鞋踩在积水里,溅起的细碎水花落在裤脚,凝成点点湿痕。她刚从报社出来,背包里塞着未写完的民生稿件,手机却突兀振动,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本地号码,归属地正是她跑了大半个月、连篇像样报道都没捞着的老城区 —— 那片 ...
傍晚六点刚过,天色便沉得发闷,青石板路被浸得发亮,倒映着沿街商铺渐次亮起的暖黄灯火,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湿冷潮气。
陈柚裹紧卡其色风衣,快步穿过狭窄雨巷。
高跟鞋踩在积水里,溅起的细碎水花落在裤脚,凝成点点湿痕。
她刚从报社出来,背包里塞着未写完的民生稿件,手机却突兀振动,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本地号码,归属地正是她跑了大半个月、连篇像样报道都没捞着的老城区 —— 那片 “新闻荒漠”。
“喂,您好。”
她接起电话,声音带着跑线采访后的沙哑。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电流滋滋声,混着隐约雨声,像是有人在潮湿角落犹豫不前。
陈柚停下脚步靠在老梧桐树下,正以为是骚扰电话要挂断时,一道砂纸磨过般的低沉男声钻了进来,透着诡异:“镜中影…… 三起失踪案,都和那里有关……”陈柚心猛地一跳。
她最近追查的,正是老城区这三起离奇失踪案。
三名受害者在不同时间、地点失联,不到七十二小时又毫无征兆出现在自家门口,无外伤、物品齐全,却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如同抽走灵魂的木偶,无论家人如何呼唤追问,都只木然吃喝作息,毫无情绪反应。
警方调查无果,暂定性为 “突发性集体精神障碍”,建议家属送医。
可陈柚始终觉得蹊跷:三起案子跨度半个月,受害者年龄、职业、社会关系毫无交集,怎会出现一模一样的症状?
她跑遍社区、单位、医院,却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主编早己催她放弃,转攻更有爆点的商业新闻。
“您说什么?
镜中影?”
陈柚握紧手机,声音不自觉提高,“那是什么地方?
您怎么确定和失踪案有关?”
电话那头顿了顿,电流声愈发剧烈,随后男声带着明显恐慌传来:“老城区…… 巷尾的照相馆…… 他们失踪前,都去过那里拍过照……”照相馆?
陈柚迅速检索记忆中的老城区地图。
她确实见过巷尾一家门头陈旧的照相馆,招牌字迹模糊,似是叫 “镜中影”,只因店面冷清无新闻价值,此前从未在意。
“您有证据吗?
比如目击者或具体时间?”
她追问着,手指飞快在备忘录记下 “镜中影照相馆”。
可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响的电流声,接着 “咔哒” 一声,电话被强行挂断,忙音在雨夜里回荡。
陈柚盯着通话记录里的陌生号码,无数疑问翻涌:是谁打来的?
对方怎知失踪案的隐秘关联?
“镜中影” 里藏着什么秘密?
她低头看了眼备忘录,又望向雨巷深处 —— 那正是巷尾的方向。
夜色渐浓,雨丝更密,远处灯火在雨雾里晕成模糊光晕,看不真切。
“去看看。”
陈柚咬咬牙。
作为入职半年的实习记者,她太需要一篇有分量的报道证明自己。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愿错过这一线索。
她调转方向朝巷尾走去,雨巷愈发狭窄,两侧老房子墙皮斑驳,爬满湿漉漉的墨绿色爬山虎,藤蔓垂落如诡异触手。
偶尔有晚归行人匆匆走过,无人留意这个逆着人流、眼神坚定的年轻女孩。
十分钟后,“镜中影照相馆” 出现在巷尾拐角。
左边是关门的杂货铺,右边是小小的面馆,唯有它透着微弱灯光。
店面不大,深棕色木质门头挂着褪色招牌,“镜中影照相馆” 六个隶书字己变成暗沉褐色,边角翘皮,仿佛被岁月遗忘。
老式玻璃推拉门蒙着薄尘,隐约可见内部陈设。
门口无营业时间标识,也无宣传海报,仅门楣挂着一盏昏黄白炽灯,在雨夜里投下微弱光晕,格外冷清。
陈柚犹豫片刻,看了眼手表 —— 晚上六点西十分。
多数商铺尚未关门,可照相馆里却安静得可怕,听不到任何声响。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玻璃门。
“叮铃 ——” 门楣上的风铃发出清脆声响,打破巷尾寂静。
陈柚心跳加快,定了定神走进店内,一股混合着显影液和旧纸张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莫名的压抑感。
迎面是老式收银台,摆着复古座机和插着干枯向日葵的玻璃罐。
收银台后的墙上挂满相框,奇怪的是,里面大多是风景照或模糊静物照,没有一张人物肖像。
往里走,左侧是油漆剥落的木质座椅,右侧摄影区铺着黑白灰纯色背景布,中央架着一台沉甸甸的黑色老式胶片相机,镜头正对门口,如同一双无声注视的眼睛。
相机旁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背对着她整理东西。
听到风铃声,他动作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
陈柚目光落在他脸上,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一张英俊的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可眼神却冷得像冰,深不见底,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阴鸷。
他头发很长,遮住部分额头,脸色苍白无血色,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与照相馆氛围诡异地契合。
“拍照?”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冰冷,毫无情绪起伏,与电话那头的男声截然不同。
“您好,我想拍一张证件照。”
陈柚临时编了理由,她还不确定照相馆的底细,不愿暴露记者身份。
男人点点头,指了指摄影区的椅子:“坐那里,抬头看镜头。”
他语气平淡如机械执行任务,毫无服务行业的热情。
陈柚顺从坐下调整姿势,抬头看向相机镜头。
黑洞洞的镜头像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她莫名心慌。
她注意到男人调整相机时,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却有些泛白。
他动作熟练,很快调好角度,低头看向取景器。
“别动。”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陈柚屏住呼吸,目光下意识扫过男人的脸,发现他透过取景器注视着自己,冰冷的眼底似乎藏着一丝渴望与贪婪,让她脊背发凉。
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相机镜头里闪过一丝异样。
她明明正对镜头,可取景器里除了自己的脸,竟还有一个模糊虚影,像是另一张女人的面孔叠加在她脸上,若隐若现。
那虚影长发披肩,眉眼温柔,表情却模糊不清。
是错觉吗?
陈柚心跳瞬间加速,下意识想动,却被男人严厉的声音喝止:“别动!”
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与不易察觉的恐慌。
她立刻定住,再看取景器时,女人的虚影己然消失,只剩自己苍白紧张的脸。
难道是相机太旧出了故障?
还是她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
男人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恢复冰冷:“好了,准备,三、二、一……”手指按下快门,“咔嚓” 一声在安静的照相馆里格外突兀。
快门按下的瞬间,一股奇怪的寒意从相机方向传来,顺着毛孔钻进陈柚身体。
她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 透过取景器,她的五官像被水浸湿的墨画,开始模糊、扭曲、变淡,而那个女人的虚影却在一点点清晰,仿佛要从取景器里走出来!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陈柚,她想尖叫、想逃跑,身体却像被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她死死盯着越来越清晰的虚影,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而相机后的男人,脸上的冰冷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狂热的兴奋。
他死死盯着取景器,嘴角勾起诡异微笑,喃喃自语:“又一张…… 快了…… 就快了……”陈柚猛地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踉跄后退,撞到身后的木质座椅发出 “哐当” 巨响。
“你…… 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声音颤抖,指着男人,脸色苍白如纸。
男人被打断,脸上的狂热瞬间褪去,恢复阴鸷。
他放下相机,一步步朝陈柚走来,压迫感越来越强:“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我的脸在融化,还有一个女人的虚影……” 陈柚的声音越来越小,满心都是疑惑与恐惧。
男人的眼神愈发冰冷,带着危险的气息:“你不该来这里的,更不该看到这些。”
陈柚后背紧紧贴着墙壁,退无可退。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突然想起匿名电话里的警告 ——“别再追查镜中影,否则下一个失去面孔的是你”。
难道那些失踪者,真的是因为在这里拍照才失去情感?
这个男人,就是用诡异相机偷走他们 “面孔” 的罪魁祸首?
无数可怕的念头翻涌,陈柚身体控制不住发抖。
就在这时,玻璃门被风吹得 “哐当” 作响,风铃再次发声。
她趁机看向门口,外面雨势未减,夜色更浓。
陈柚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男人的手,朝着门口冲去。
“站住!”
男人厉声喝道,想要追赶。
可她跑得飞快,一把拉开玻璃门冲进雨巷。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她瞬间清醒。
她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往前跑,高跟鞋踩在积水里发出杂乱声响,身后似乎传来脚步声,又似乎只有雨声呼啸。
她一口气跑出雨巷,冲到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才扶着路灯大口喘气。
回头望去,雨巷深处夜色沉沉、雨雾弥漫,“镜中影” 的昏黄灯火若隐若现,如同一只窥视猎物的眼睛。
陈柚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而真实,可刚才的一幕却清晰刻在脑海。
那个男人、诡异的相机、女人的虚影、失去情感的受害者…… 这一切都指向 “镜中影照相馆”。
她掏出手机,看着备忘录里的陌生号码,犹豫片刻终究没有回拨。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整理好所见所闻,找到确凿证据,揭开这家照相馆的神秘面纱。
雨还在下,陈柚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她握紧手机,转身朝报社走去。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注定充满危险,但作为记者,追寻真相是她的职责与使命。
而藏在雨巷深处的 “镜中影” 与那个阴鸷男人,注定会成为她接下来要攻克的最大难关。
一场关于面孔、情感、秘密与救赎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