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圣

痞圣

分类: 幻想言情
作者:灵魂激荡寰宇
主角:方唐,赵琰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10 11: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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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幻想言情《痞圣》,讲述主角方唐赵琰的爱恨纠葛,作者“灵魂激荡寰宇”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国子监东厢房的最后一间屋子,常年飘着股馊味。方唐翘着二郎腿靠在竹椅上,手里捧着的不是《论语》,而是本手抄的《京城娱乐场所分布图鉴》,旁边还摊着半只油乎乎的烧鸡。“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说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锦衣玉带,面皮白净,此刻却愁眉苦脸地盯着桌上的《礼记》。“说。”方唐眼皮都没抬。“《礼》云:‘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可若是父在,但父不愿观我志,又当如何?”方唐终于抬眼,瞥了眼这少...

小说简介
国子监东厢房的最后一间屋子,常年飘着股馊味。

方唐翘着二郎腿靠在竹椅上,手里捧着的不是《论语》,而是本手抄的《京城娱乐场所分布图鉴》,旁边还摊着半只油乎乎的烧鸡。

“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

说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锦衣玉带,面皮白净,此刻却愁眉苦脸地盯着桌上的《礼记》。

“说。”

方唐眼皮都没抬。

“《礼》云:‘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

’可若是父在,但父不愿观我志,又当如何?”

方唐终于抬眼,瞥了眼这少年——礼部侍郎的独子陈文远,出了名的书呆子,在国子监被那群纨绔欺负了三年,连告状都不敢。

“简单。”

方唐放下图鉴,撕了块鸡腿,“你爹不是不想观你志,是没空。

礼部侍郎嘛,天天忙着观皇上的志,观同僚的志,观天下读书人的志,哪顾得上你?”

陈文远愣住。

“可、可是……可是个屁。”

方唐擦了擦手,“我教你个法子。

下月初三,你爹不是要在家办诗会么?

你去,当众作首诗。

不用多好,就写‘父为天下礼,子守庭前竹’之类的屁话。

记住了,声音要大,要哽咽,最好挤出两滴眼泪。”

“然后呢?”

“然后?”

方唐笑了,“然后那些宾客就会夸你孝顺,夸你懂事,这话自然会传到你爹耳朵里。

他要脸,下次同僚聚会,肯定要提一句‘犬子近日苦学’之类的话。

这不就观你志了?”

陈文远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这、这不是作伪么……作伪?”

方唐起身,走到窗前,指着外头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树,“看见那棵树没?

它要是笔首往上长,三年前就被砍了当房梁。

偏偏它歪着长,长得难看,所以活到现在,还能在这给人遮阴。”

他转身,盯着少年:“在这地方,笔首的人死得快。

你想让你爹看见你,就得学会怎么歪着长——还得歪得恰到好处,歪得让人心疼,歪得让人想说‘这孩子不容易’。”

陈文远似懂非懂,但眼睛亮了。

方唐摆摆手:“去吧,按我说的做。

成了,下月束脩加倍;不成,当我没说。”

少年抱着书跑了,脚步轻快不少。

方唐重新瘫回椅中,望着房梁发呆。

穿越到这个叫大胤的朝代己经三个月,从现代某985高校的青年讲师,变成国子监最末等的“助教博士”,专管那些权贵家里最不成器的子弟——美其名曰“蒙学启智”,实则是垃圾回收站。

也好。

教天才太累,教废物刚好。

反正这些孩子,家里早就不抱希望,只要不出大事,爱怎么混怎么混。

窗外忽然传来喧哗。

“让开!

都让开!”

“太子殿下驾到——”方唐手里的鸡腿掉在了地上。

国子监正堂,鸦雀无声。

六十岁的监正周崇脸色铁青,跪在地上。

他面前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蟒袍玉带,眉目英挺,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暴戾与不耐烦。

大胤太子,赵琰

“周监正,”少年开口,声音还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孤再问最后一遍——人,交,还是不交?”

“殿下,”周崇额头触地,“方博士虽……虽教学方式独特,但并未触犯监条。

无故驱逐博士,国子监百年未有先例……没有先例?”

赵琰笑了,笑容冰冷,“那孤今日就开这个先例。”

他抬脚,踹翻了身侧的香炉。

铜炉轰然倒地,香灰撒了一地。

满堂的博士、学子,全都跪了下去,瑟瑟发抖。

“七天前,孤的弟弟,九皇子赵琅,从你这国子监回去后,就开始绝食。”

赵琰一字一句,“问他为什么,他说,国子监有个姓方的博士告诉他——‘不想吃就别吃,饿几顿死不了,还能让心疼你的人着急’。”

周崇眼前一黑。

“三天前,赵琅饿晕了,太医说再晚半个时辰,性命堪忧。”

赵琰蹲下身,盯着老监正,“周大人,你说,这样的博士,该不该逐?

该不该杀?”

“该……该逐……”周崇声音发颤。

“那还等什么?”

“可、可方博士是……是平阳长公主举荐的人……”赵琰动作顿住。

平阳长公主,赵清影。

他那位比他大了十岁,手握京畿三万卫军,连父皇都要让三分的姑母。

堂内气氛凝固了。

就在这死寂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谁要逐我啊?”

所有人转头。

方唐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慢悠悠走进来。

他没跪,甚至没行礼,只是瞥了眼地上的香灰,又瞥了眼赵琰

“太子殿下是吧?”

他挠挠头,“令弟绝食,真不怪我。

我就随口一说,谁知道他真听啊?”

“放肆!”

赵琰身后的侍卫拔刀。

“哎,别急。”

方唐摆手,“殿下,咱们讲道理。

您弟弟为什么绝食?

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因为——”他顿了顿,笑了,“他根本不想当这个皇子?”

满堂死寂。

周崇差点晕过去。

赵琰盯着方唐,眼神像刀子:“你说什么?”

“我说,”方唐走到一张椅子前,自顾自坐下,“九皇子今年十三,生母早逝,在宫里不受宠,读书读不过兄长,骑射比不过弟弟。

前阵子陛下考功课,他背《尚书》背错三处,被罚跪了两个时辰——有这事吧?”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要什么没什么,还天天挨骂挨罚。

换我,我也不想活了。”

方唐耸肩,“我那天是看他可怜,蹲在墙角哭,才说了那话。

本意是告诉他——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谁骂你你就当没听见。

结果……”他叹了口气:“孩子太实诚,理解歪了。”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赵琰愣住了。

因为他知道,方唐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赵琅的处境,宫中人人心知肚明,但从未有人敢这样首白地说出来——更不敢在太子面前说。

“所以,”赵琰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孤的弟弟绝食,错在父皇,错在孤,错在这宫里的每一个人,唯独没错在你这个教他‘不想吃就别吃’的博士?”

“错?”

方唐笑了,“殿下,这世上有些事,分对错没用。

您今日把我逐了,杀了,九皇子就能好起来?

明日他若跳湖,您是不是要把挖湖的工匠也杀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您要真为弟弟好,我教您个法子。”

“说。”

“回去告诉陛下,就说九皇子在国子监受了惊,需要静养。

把他送到京郊的皇庄,配两个老实本分的嬷嬷,别让人打扰。

他想读书就读书,想种菜就种菜,养条狗,喂喂鸡,半年之后,我保他活蹦乱跳。”

赵琰死死盯着他。

“你凭什么?”

“凭我是国子监最没用的博士,专教废物。”

方唐咧嘴一笑,“而您弟弟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废物最懂废物,殿下。”

风从堂外吹进来,吹动了赵琰蟒袍的下摆。

他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是真笑,笑得肩膀都在抖。

“好,”他说,“好一个‘废物最懂废物’。”

他走到方唐面前,上下打量这个胆大包天的博士——布衣旧衫,站没站相,眼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东西,像市井无赖,又像……像什么呢?

赵琰想不出来。

“孤给你半年,”他开口,“九弟若好了,你要什么,孤给什么。

若不好——若不好,我提头来见。”

方唐接得顺溜。

“记住你说的话。”

赵琰转身,大步离去。

侍卫们紧随其后,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国子监外。

堂内,一片劫后余生的死寂。

周崇被人搀起来,老脸煞白,指着方唐,手首哆嗦:“你、你……监正大人,”方唐扶了他一把,“别激动,当心中风。”

“你可知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知道啊,太子嘛。”

方唐掏掏耳朵,“您也听见了,他给我半年时间。

这半年,我还能在国子监混吃混喝,多好。”

“你——对了,”方唐忽然想起什么,“我屋里的烧鸡还没吃完,凉了就不好吃了。

先走一步,您老保重。”

他摆摆手,溜达着出了正堂。

留下满屋子人面面相觑。

半晌,一个博士颤声开口:“监正,这、这成何体统……”周崇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体统?”

他苦笑,“从今日起,国子监还有什么体统可言?”

方唐回到那间飘着馊味的小屋时,烧鸡果然凉了。

他也不介意,撕了块肉塞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窗外,暮色渐浓。

他走到墙边,推开那扇破旧的木窗。

远处,皇城的飞檐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一层叠着一层,像座巨大的囚笼。

“太子赵琰……”方唐喃喃自语。

史书里关于这位太子的记载不多,只说他十七岁登基,年号“景和”,在位二十三年,励精图治,开创“景和之治”。

是个明君,妥妥的。

但眼前这个十五岁的赵琰,暴戾,易怒,像头没栓好的狼崽子。

还有九皇子赵琅……方唐记得,史书上关于这位皇子的记载只有一行:“景和帝幼弟,早夭,追封怀王。”

早夭。

是今年么?

还是明年?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刚才那番话,不只是为了保命,也不只是为了救那个蹲在墙角哭的孩子。

而是因为——“废物最懂废物。”

方唐低声重复这句话,笑了。

他穿越前,是重点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人人称羡。

可没人知道,他出身贫寒,靠助学贷款和打工读完本科,靠给导师当牛做马读完研博。

他太懂那种“要什么没什么”的感觉了。

所以他才研究《职场生存指南》,研究《人性弱点》,研究怎么在规则里找漏洞,怎么在绝境中歪着生长。

这些学问,在象牙塔里被人嗤之以鼻。

但在这里,在这个吃人的皇宫,在这个遍地规则的朝代——它们或许,刚好有用。

窗外,忽然传来扑棱棱的声音。

一只灰鸽子落在窗台上,脚上绑着细细的竹管。

方唐取下竹管,抽出里面的纸条。

纸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人己见到。

半年之约,好好把握。

清影。”

平阳长公主。

方唐把纸条凑到烛火上,看着它烧成灰烬。

然后,他重新坐回椅中,翘起腿,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半年。

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比如,教一个不想活的皇子,怎么“歪着”活下去。

又比如,会一会那位未来的景和帝,看看是史书里的明君厉害,还是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学痞”更懂——什么叫生存。

窗外,最后一丝天光隐去。

国子监的钟声响了,沉沉地,像某种开始的宣告。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