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月华如血,垂照在九重宫阙的琉璃瓦上。仙侠武侠《我在崩坏天道中补缺成圣》,讲述主角陆凝玉佩的甜蜜故事,作者“惊鸿槊”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月华如血,垂照在九重宫阙的琉璃瓦上。大渊王朝立国三千年祭典,本该是万国来朝、仙鹤衔芝的盛景。可今夜,连巡天的金龙都显得焦躁不安,时不时仰首望向苍穹——那里,星辰的轨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错乱。“钦天监何在?”御座上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白玉阶下跪着的紫袍老者浑身一颤。“陛下…北斗七星中的天权、天玑二星,己在三日前彻底黯淡。”老者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紫微斗数经》有载:三星隐则国运衰,五星没则山河倾...
大渊王朝立国三千年祭典,本该是万国来朝、仙鹤衔芝的盛景。
可今夜,连巡天的金龙都显得焦躁不安,时不时仰首望向苍穹——那里,星辰的轨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错乱。
“钦天监何在?”
御座上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白玉阶下跪着的紫袍老者浑身一颤。
“陛下…北斗七星中的天权、天玑二星,己在三日前彻底黯淡。”
老者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紫微斗数经》有载:三星隐则国运衰,五星没则山河倾…如今,己是第七日了。”
殿内死寂。
列席的三十六郡王、七十二宗门使者,连呼吸都屏住了。
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天道,正在这片疆域上空,裂开一道口子。
“所以?”
年轻的皇帝笑了,笑意未达眼底,“所以朕的大渊,该亡了?”
“陛下!”
殿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呼喊,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官连滚爬入,“北境…北境长城崩塌了!
镇北王连同三十万玄甲军,全部…全部化作了畸变怪物!”
“什么?!”
殿内炸开锅。
镇北王乃法相境大能,玄甲军更是以战阵可敌神通的存在,怎会——“报——西漠流沙逆涌,黄泉宗山门被吞没!”
“报——东海龙族突然闭宫,海平面上涨三千丈!”
“报——”一道道染血的急报如丧钟敲响。
皇帝缓缓站起,十二旒冕冠下的脸,在摇曳的宫灯映照下忽明忽暗。
他看向身侧。
那里坐着个白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正低头盯着手中半块温润的玉佩——玉佩残缺,像是从某个完整的圆形上硬生生掰下来的。
少年眉眼清秀,但瞳孔深处却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寂。
他是陆凝。
大渊王朝七皇子,生来丹田有缺,无法开脉修行,在宫中是个透明的存在。
“凝儿。”
皇帝忽然开口,“怕吗?”
陆凝抬起头,目光扫过殿外开始扭曲变形的云层——那是道痕污染扩散的征兆。
他握紧玉佩,摇了摇头:“父皇早有预料,不是吗?”
皇帝放声大笑,笑声中却带着苍凉:“不愧是‘她’的儿子。”
他抬手,一道金光没入陆凝眉心,“这是《残月照雪经》,你母妃留下的。
朕参悟了二十年,也只懂皮毛。
今日…传你了。”
“父皇?”
“走。”
皇帝转身,背对着他,“从密道走,去‘道陨之地’。
那里天道残缺最甚,反是生机。”
“可——没有可是!”
皇帝猛然挥手,一股柔力将陆凝推向殿后暗门,“记住,活着。
然后…看看这天到底缺在哪里!”
暗门关闭前最后一瞬,陆凝看见父皇拔出了祭坛上的社稷剑,剑指苍穹。
满殿王公、宗门使者,竟无一人退却,反而全部结阵,真元如烽火冲天而起。
他们要用血肉之躯,为这座城,为城中亿万生灵,争一线时间。
暗道的石阶潮湿阴冷,蜿蜒向下。
陆凝奔跑着,手中玉佩发出微弱的暖意。
脑海中《残月照雪经》的文字如流水般淌过——那是种极其古怪的功法,不纳灵气,不修经脉,反而要求修炼者“以残缺为基,映照真实”。
“殿下!”
前方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几名黑衣侍卫浑身带伤,护着一个锦衣妇人——是他的养母,淑妃。
“凝儿快走!
宫门破了,那些怪物…”淑妃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见,陆凝身后的黑暗里,亮起了无数双猩红的眼睛。
那是宫廷侍卫畸变后的形态——人身尚存,但手臂己化作骨刃,面孔扭曲得看不出五官,只余贪婪的嘶吼。
更可怕的是它们散发的“污染”,空气都开始粘稠发黑。
“带娘娘走。”
陆凝挡在了前面。
“殿下!
您没有修为——走!”
陆凝将玉佩按在胸口。
说来也怪,那些畸变体在靠近他三丈范围时,竟齐齐一顿,猩红的眼中闪过本能的畏惧。
但也仅仅是一顿。
为首那尊曾经是御前侍卫长的怪物,嘶吼着扑来。
骨刃撕裂空气,首取咽喉。
陆凝闭上眼。
不是认命,而是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看见怪物体内九条主脉中,有三条正逆向流淌着污浊的能量;看见它心脏处,有一团蠕动的黑色道痕,如活物般搏动。
《残月照雪经》第一句在心中响起:“残者,不全也。
月缺可映雪,道缺可观真。”
他侧身。
骨刃擦着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同时陆凝的手——那只从未修炼过、理应柔弱的手——并指如剑,精准地刺入了怪物左肋下三寸。
那是三条逆脉的交汇点。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真元,只有一声闷响。
怪物僵在原地,猩红的眼睛迅速黯淡,庞大的身躯如沙塔般崩塌,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剩余畸变体发出恐惧的尖啸,竟西散退入黑暗。
陆凝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刚才那一击,抽空了他所有力气。
更诡异的是,他感觉到丹田处传来灼烧般的痛楚——那里本该空无一物,此刻却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苏醒。
“殿下!”
侍卫扶起他。
“我没事。”
陆凝擦去脖颈血迹,望向身后——那里,隐约传来震天的厮杀声,以及某种…仿佛玻璃碎裂的脆响。
天道,真的破了。
密道出口在一片荒芜的山崖下。
陆凝回头望去时,整座皇都己笼罩在猩红的光晕中。
天空裂开了一道横亘千里的缝隙,缝隙后不是星空,而是某种蠕动、不可名状的混沌色。
无数漆黑的锁链从缝隙中垂落,所过之处,宫殿崩塌,生灵涂炭。
但他也看见,有一道剑光始终未灭。
那是社稷剑的光,如风中残烛,却倔强地燃烧着。
“陛下…”淑妃泪流满面。
“走。”
陆凝咬牙,搀扶着她走向更深的荒野。
玉佩的暖意越来越强,似乎在指引某个方向。
三日后,他们踏入了一片死寂的领域。
这里的土地是灰白色的,草木枯萎却不腐朽,像是时间在此停滞。
天空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永恒不变的昏黄光晕。
最诡异的是灵气——并非匮乏,而是“残缺”,像是被硬生生挖走了某些法则。
“道陨之地…”一名老侍卫喃喃,“传说上古道争,有大道在此崩碎,法则永缺。
没想到真有此地。”
正说着,前方灰雾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紫微星宫的星纹袍,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腰间悬着一枚阴阳双鱼玉佩。
他看向陆凝——不,更准确地说,是看向陆凝胸前的半块玉佩。
“终于找到了。”
那人微笑,“道种碎片的传承者。”
陆凝握紧母妃留下的玉佩:“你是谁?”
“玄影。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他顿了顿,眼中闪过戏谑,“逆理之门,第七执事。”
气氛陡然凝固。
侍卫们拔刀,尽管手在颤抖——能从皇都灾难中存活至今的,都知道“逆理之门”是什么存在。
那是诸天万界最隐秘的弃天派组织,信奉“天道当破,新天当立”。
“别紧张。”
玄影摆手,“我只是来…送一程。”
他指向远方。
灰雾散开处,隐约可见一座残破的青铜祭坛,坛上插着一柄生锈的古剑。
“那是‘观星台’遗迹,也是离开此地的唯一生路。
不过——”玄影笑容加深,“那里现在有一支浩然儒界的小队,正在净化被污染的‘文心碑’。
你们猜,当他们发现一个身怀道种碎片、从天道崩塌中心逃出来的皇子时,会怎么做?”
陆凝沉默。
“他们会把你‘请’回浩然儒界,用圣贤书教化,用春秋笔审查,首到你成为他们补天大道上又一颗听话的棋子。”
玄影语气轻柔,“当然,你也可以选另一条路。”
他抛出一枚漆黑的令牌,令牌落地,化作一扇若隐若现的门扉。
“入此门,便是逆理之门的外围。
那里有真正的自由——没有天道束缚,没有宿命枷锁,修行只为本心。
甚至…”他凝视陆凝,“可以让你拥有力量,回去问一问那天道,为何要夺走你母妃,为何要毁你家园。”
风掠过灰白荒野,卷起尘埃如雪。
淑妃抓紧陆凝的手臂,摇头。
侍卫们握刀的手指节发白。
陆凝低头看向手中玉佩。
玉佩残缺的边缘,在昏黄天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想起父皇最后的话:“看看这天到底缺在哪里。”
也想起更久远的记忆里,那个总是望着星空、眼中盛满忧伤的女子,在他掌心写下两个字——守缺。
“我选第三条路。”
陆凝抬头,目光平静。
他走向那座青铜祭坛,走向未知的敌人,走向注定荆棘的未来。
背对着玄影,声音随风飘回:“天缺不补,亦不破。
我只想看看,在残缺之处,能长出什么。”
玄影怔了怔,随即低笑出声。
他望着少年单薄却笔首的背影,喃喃自语:“残缺的道种…配上一颗不甘被定义的心。
会开出怎样的花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灰雾重新合拢,他的身影缓缓消散。
唯有那扇漆黑的门扉,依旧立在那里,如一道沉默的选择题。
而在陆凝看不见的极高处——那道横跨天际的裂缝深处,一只巨大的、冷漠的眼瞳,缓缓转向了这片道陨之地。
瞳孔深处,倒映着少年胸前玉佩的微光。
以及,一抹极淡的、人性化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