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大虞京城。《什么诗仙?我,大虞第一奸商!》男女主角杨廷风楚狂生,是小说写手无聊怀旧燕所写。精彩内容:大虞京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屋内,杨廷风用戥子称了称碎银的重量。不多不少....三十两。月香楼,全京城最上好的客栈,此时整座楼都被内廷包下,供他们这些明日待选驸马的青年才俊入住。名贵黄花梨木制成的房门被推开,没发出一丝刺耳的杂音,反倒是那约莫十八九岁的黄衫少女走进来时,烦躁之下的脚步噌噌作响。“天字一号房的住客不肯买。”“他说你的诗谄媚庸俗,一文不值,作诗者也必定是蝇营狗苟之辈。”“还使唤奴仆把...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屋内,杨廷风用戥子称了称碎银的重量。
不多不少....三十两。
月香楼,全京城最上好的客栈,此时整座楼都被内廷包下,供他们这些明日待选驸马的青年才俊入住。
名贵黄花梨木制成的房门被推开,没发出一丝刺耳的杂音,反倒是那约莫十八九岁的黄衫少女走进来时,烦躁之下的脚步噌噌作响。
“天字一号房的住客不肯买。”
“他说你的诗谄媚庸俗,一文不值,作诗者也必定是蝇营狗苟之辈。”
“还使唤奴仆把我赶了出来,气死我了!”
初雪把手中宣纸甩到桌上,神情忿忿地一屁股坐下。
她主要并不是生气被赶,而是不能理解三公子不务正业的行为。
这位府中一向不被重视的爷,目前最要紧的事应该是养精蓄锐,做好成为五公主乘龙快婿的准备才对。
“你卖给他的是哪一首?”
杨廷风目光疑惑地拿起来看。
呃....云想衣裳花想容,前世历史中那位著名诗仙的清平调三首之一。
这都一文不值?
古代还真是文人相轻。
前世身为商界全行业公敌的杨廷风三日前穿越而来,化身京城中开有百年老字号杜康阁的杨家三公子。
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倒霉原主,一出生就克死亲娘,再加上性格怯弱无能,在家里一向不受长辈的重视。
此次云柔公主选婿,杨家不惜代价打点买通各路官员,送儿子与朝廷联姻,倒不是想为他下半辈子谋福利,而是意在与清泉坊争夺下半年即将选举的皇商。
他随身这个小丫头也不是什么忠仆。
她是自小卖身在杨府的丫鬟,原本是在西小姐房里伺候的,赌上全副身家只为在他身上博一场荣华富贵。
据说是公主府规矩森严,婚后不会留民间的野丫鬟伺候,但公主打发她走时念在其为驸马开蒙的功劳,会赏赐她一笔不菲的财物,前面几位驸马的丫鬟就是这样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的。
至于那位云柔公主。
她更不是真要招驸马,只不过是为逃避被送去柝金国和亲,这才临时抱佛脚。
总之,三场交易全系于一人之身,都想拿他的屁股换取利益,世风日下,杨廷风只能说人心不古。
驸马?
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
“加起来,还挺多的嘛......”旁边,初雪目光落在戥子上的碎银两,秋水般的双眸微微闪了下。
察觉到的杨廷风伸手将银两揽过,一副生怕被她觊觎的样子,强调道:“我的!”
初雪轻轻哼了一声,撇开了小脸。
“公子这么大人了,也该有点出息了,大公子二公子每日在青楼的打赏都不止这点,何况我们做奴婢的还敢贪你的银子不成。”
“你们怎么不敢?”
杨廷风语气委屈,小心翼翼把碎银一点点装进钱袋子里。
“我房里的东西总会无缘无故少了,可不就是你们偷的。”
“那是你自己软弱,吃了亏也不敢去和老太太夫人们说,反正我可没干过这种勾当。”
初雪一身正气地说道。
再不受宠也是一房男丁。
怎么说都不至于被些丫鬟婆子欺负,确实是原主性格软弱。
但杨延风也只能是暂且先顺着这个倒霉蛋的性子演,以免惹人生疑。
“看来还是你对我最好。”
收好钱袋,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呸!
谁爱对你好。”
初雪啐了一口:“你把我教你的事情都一一记熟了,洞房花烛夜伺候好公主,下半辈子我把你当亲爹供着都行。”
杨廷风点点头,回忆道:“嗯,我记得....就是快、准、狠。”
“是慢、柔、轻!”
初雪快气炸了,恼怒道:“她是皇帝的女儿,身娇肉贵,倘若弄疼了她,你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公主还会把人分尸?”
杨廷风一脸震惊:“那我不选驸马了,我们还是回府吧......”初雪站了起身,露出要杀人的神情。
“姑奶奶花了那么多钱才买来这份差事,清白身子都用来给你当练手的玩意了,你现在和我说你不当?!”
“说着玩而己。”
杨廷风眸染轻笑:“我怎么敢呢,那样回家不得被老爷打死。”
他笑如三月春风和煦,眼底下方却是一片幽深。
想卖我?
回头迟早把你们一个个都卖了。
“走吧。”
他不疾不徐喝了口茶后,放下茶盏起身。
“去哪?”
初雪疑惑道。
“替我朋友会会天字一号房那位贵人,顺便向他讨点银子花。”
......天字厢房内。
清幽熏彻,香烟袅袅。
侍弄瑶琴的婢女循着脚步声望去,蝶羽般的睫毛眨了眨,不由多看了那位白衣公子两眼。
“不是说了不见客吗?”
坐于案桌前的青衣男子长相清秀,虽是蓄着一把文人时兴的山羊胡,却其实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他手中捻着精致的绿玉酒杯,正闭眼享受丝竹之乐,对于屡次被人打扰显然有些不悦。
“冒昧叨扰,万望恕罪。”
杨廷风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在下对大人仰慕己久,今日有幸同居此地,实在是按捺不住前来拜识尊颜。”
“呵,京畿遍地都是大人物,本官不过区区一个国子监主簿,谈什么拜识尊颜。”
话中有自嘲之意,但语气却给人一种我很牛逼的感觉。
杨廷风点头称是。
楚狂生睁开眼打量了他一会儿,居高临下问道:“你是哪家的子弟?”
“鄙姓杨,家中经商,并非官宦世家。”
“商人之子....如何却认得我?”
“久闻大人名声在外,风骨凛然,秉烛达旦真君子,夜观春秋第一人,在下一首以大人为人生楷模。”
楚狂生眸光微烁,良久不语。
“多谢大人赐座!”
杨廷风受宠若惊,深深再作一揖,随后掀袍落座。
初雪懵了下。
两名侍女也是一阵错愕。
....谁请他坐了?
“哈,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内陷入片刻沉寂,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楚狂生重重把酒杯砸在桌上,一时间心中悲怆无比:“想不到我的名字连民间商贾都耳熟能详,却始终不能首达天听......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对了,未请教大人怎么称呼?”
杨廷风位于下座,举起酒杯问道。
“本官乃陇中楚氏之后,字狂生,景顺三十年进士。”
“......”初雪瞠了瞠眸子。
三公子不太聪明她是知道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也很正常,但对面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跟他正常交流的?
没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吗?
“原来是楚大人,久仰久仰。”
杨廷风点头笑道。
一甲进士保送翰林院,二甲也差不多,三甲多是派遣到外地任知县,这家伙怎么会不上不下混到国子监去?
想必是贪图个京官的名头。
算了,管他那么多....这种破落读书人,在京城无非时而攀附新贵,时而巴结故老,酒后就无病呻吟,感慨自己的郁郁不得志。
只要肯捧两句,他们什么人都肯结交,杨廷风从袖中掏出诗卷。
“我朋友李白写的这首诗,听婢子说大人看后尤为不齿?
在下不解,还请指正一二。”
“原来是你朋友写的。”
楚狂生转而问道:“你那朋友又是哪家的子弟?”
“与我一般,寻常商贾之家。”
“此诗庸俗至极。”
“为何?”
楚狂生摇了摇头,语气鄙夷:“诗词本是风雅之物,他却让你拿来兜售,观他字里行间,也全无男儿气节,想我辈读书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亏他说得出口,一看便知是在青楼里讨好姑娘时写的。”
清平调是写来讨好青楼女子的?
这怎么可能呢,那段历史故事谁都知道好吧。
但是杨廷风没空反驳。
因为他在忙着压李白的棺材板....哦对,还有杨贵妃的。
“怎么,难道你认为本官说的不对?”
楚狂生见他忽然变得垂头丧气,不由目光疑惑。
“与大人无关......”杨廷风连忙解释:“只是此番公主选婿,家中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原本想让我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攀龙附凤。”
“见大人珠玉在前,己是望尘莫及,斗胆存心试探,大人又将我明日妄想用来蟾宫折桂的诗评得如此通透,这才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说到这,杨廷风又是一声长叹:“看来我是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楚狂生二十岁得中进士,在京畿沉浮己七个春秋,不曾想世间竟有人如此欣赏自己,内心只十分惋惜他不是皇帝。
“其实只要能救公主于水火之中,免被送往敌国和亲,你们谁当驸马又有什么分别呢,事后本官情愿让贤。”
“大人真是举世无双,于婚丧嫁娶之中竟还见家国情怀!”
杨廷风接着吹捧。
他很好奇一个人能把牛逼吹成什么逼样。
楚狂生呷了口酒。
这酒好,今夜越喝越顺口。
“不过明日之事......如今倒实在难说。”
闻言,杨廷风也稍稍正色,他一整天下来正愁没处能打探这件事情。
“正要请教大人,却不知为何临场又多加了一场比试,要我们明日凤台为公主画像赋诗,这是何意?”
按照大虞公主选婿的流程,他们这些通过一二轮考验的原本只要明日前往宫中朝凤,公主隔着帘帐相中谁也便就是谁了。
临时生变,实在事出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