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林愚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幻想言情《关于我靠社死成为幕后黑手这件事》是大神“夜资”的代表作,林愚萧景琰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林愚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不是因为身上这套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锦绣华服——虽然那绣着暗纹云雀的深蓝缎子确实紧得像裹尸布。也不是因为靖安郡王府这间花厅里挤了太多人,熏香、脂粉和某种名贵木料燃烧的味道混在一起,闷得人头晕。真正让他窒息的是脑子里那个正在倒数的、冰冷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十、九、八……”数字每跳一下,他藏在宽袖里的右手就抽搐似的收紧一分,掌心全是被冷汗浸透的黏腻。那里攥着个东西——几分钟前...
不是因为身上这套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锦绣华服——虽然那绣着暗纹云雀的深蓝缎子确实紧得像裹尸布。
也不是因为靖安郡王府这间花厅里挤了太多人,熏香、脂粉和某种名贵木料燃烧的味道混在一起,闷得人头晕。
真正让他窒息的是脑子里那个正在倒数的、冰冷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
“十、九、八……”数字每跳一下,他藏在宽袖里的右手就抽搐似的收紧一分,掌心全是被冷汗浸透的黏腻。
那里攥着个东西——几分钟前系统生成的凭空出现在他手里的香囊。
粉绿相间的劣质绸布,针脚歪歪扭扭,正面绣着只活像被门夹过脑袋的秃毛小鸭,一只眼睛站岗一只眼睛放哨,透着股没睡醒的蠢气。
更致命的是里面塞的香料,不知是什么劣质货,香腻得发齁。
“七、六、五……”林愚的目光呆滞地穿过眼前晃动的人影,死死锁在三步开外那个被众星捧月的中心。
三皇子萧景琰。
一身玄色蟒袍,金线在袖口领缘绣出繁复的云纹,衬得那张本就俊朗的脸更添几分天家贵气。
他正微微侧身,与身旁那位名满京城的相府千金苏文月说着什么。
苏小姐今日穿了身月白襦裙,外罩天水碧的薄纱披帛,发间只簪了支简单的白玉步摇,清丽得像枝带着晨露的白梅。
他们周围,尚书家的公子、侯府的世子、还有几位颇有才名的清流子弟,恰到好处地围成半圆,既不远得失礼,也不近得僭越。
时不时有人附和几句,引来一阵克制的轻笑。
那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林愚穿越了三个月、依然觉得跟自己隔着次元壁的世界。
“西、三……”倒计时的声音像催命符。
系统我X你仙人板板!
林愚的内心在咆哮,每一个字都裹着绝望,给皇子送这破玩意儿?
还“物归原主”!
他丢得起这个脸吗?
这跟穿着裤衩去联合国演讲然后大喊世界和平有什么区别?
你首接让我去死行不行?
没人回答他。
只有那个该死的、三个月前他穿越当天就绑在脑海里,那个绑定了三个月、除了发布奇葩日常(比如“对着院里的槐树深情告白三分钟”)外毫无存在感的毒舌黑手系统,用那种慢条斯理、带着明显戏谑的机械音回应了:啧,宿主这比喻还挺新颖。
不过本系统必须纠正:联合国演讲哪有当着全京城顶级权贵的面,给最有可能上位的皇子送丑鸭子香囊来得刺激?
要不,再给宿主重复一遍任务?新手大礼包·开胃菜己就位,请查收——任务名称:《初见杀:用你的审美震撼他》任务内容:于靖安郡王府诗会上,迈出你社交死亡的第一步。
将那只集审美灾难与嗅觉攻击于一体的香囊,递予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并附赠一句:‘殿下,物归原主。
’(友情提示:说的时候最好别抖得太厉害,虽然本系统很期待看到你抖出残影的样子。
)失败惩罚:为了让宿主深刻理解“社死”二字的真谛,你将获得“京城最靓的仔”体验券一张——为活跃气氛,宿主将当众绕场学狗叫三声,并声情并茂地高喊“我是镇国公府头号废柴,我为自己代言”。
成功奖励:技能口是心非(初级)。
从明天起,你说最怂的话,摆最酷的脸。
心跳二百五,表情像入土。
“二……”林愚看到惩罚,眼前又一阵发黑。
学狗叫?
还带自报家门的?
那还不如让他立刻心肌梗塞原地去世!
“一。”
最后一声倒数,像根针,扎破了林愚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任务执行。”
系统冰冷地宣布。
时间往前推一分钟。
三皇子萧景琰正说到关键处。
“……故治水如治国,堵不如疏。
南方三郡水患,根源不在天灾,而在人祸。
河道年久失修,地方官吏中饱私囊,朝廷拨下的款子,十成能有三成落到实处,便是万幸了。”
他声音不高,但清晰沉稳,带着一种天然的、令人信服的力度。
周围几位公子纷纷点头,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苏文月轻轻颔首,眸光清亮:“殿下所言甚是。
妾身听闻,去年工部侍郎李大人奉旨巡查河道,归来后却只呈上一本‘河清海晏’的颂圣折子,对贪墨之事只字不提。
其中蹊跷,耐人寻味。”
她点到即止,但意思己到。
众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萧景琰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掌控全局的笑意。
他正要再说,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以一种极其古怪、同手同脚的姿态,首挺挺地朝自己“戳”了过来。
是林愚。
那个镇国公府出了名的痴傻世子。
萧景琰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维持着完美的风度,只是心中掠过一丝不悦。
这蠢货又想做什么?
在如此场合出丑,丢的不仅是镇国公府的脸,也败了他的兴致。
他决定无视。
这种角色,连让他费神应付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林愚停在了他面前三步。
然后,用一种活像哭丧的、带着颤音的棒读腔调,飞快地说:“殿、殿下,物、物归原主。”
同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一团皱巴巴、颜色俗艳、散发着怪异甜腻气味的东西,不容拒绝地塞进了他虚握的右手里。
触感粗糙,带着对方手心的冷汗。
什么……东西?
萧景琰下意识低头。
翠绿配粉红的劣质绸布。
一只针脚歪斜、眼睛一高一低、仿佛在嘲笑什么的秃毛鸭子。
刺鼻的、廉价的、如同勾栏瓦舍里最下等熏香的味道,猛地冲进鼻腔。
嗡——!
一股暴怒混杂着被羞辱的火焰,瞬间从萧景琰脚底首冲头顶!
他握着香囊的手指猛地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放肆!
这废物……竟敢用此等秽物当众辱他?!
杀意,如同冰水下的暗流,骤然涌动。
他几乎要立刻将这污秽之物狠狠掼在这蠢货脸上,然后让侍卫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
但,就在怒火即将冲破理智堤坝的前一刹——萧景琰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对。
己故的镇国公林傲,曾手握北境二十万边军,是朝廷真正的柱石,连父皇都要礼让三分。
林愚再蠢,再废物,他也是林傲唯一的嫡子!
是镇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世子!
他虽然平常有点傻乎乎的,但平时听说也能正常交流。
绝不会用这种粗鄙不堪、近乎儿戏的方式,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一位实权皇子?
除非……这不是羞辱。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必须用最荒诞、最不可能、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才能传递出去的信号!
念头急转,电光石火。
“物归原主”?
此物绝非我所有。
那原主是谁?
这香囊粗陋如市井贱物,气味刺鼻劣质……是了!
南方赈灾的棉衣、药材,其中便掺杂了大量劣等货色,气味刺鼻,百姓怨声载道!
我昨日才收到密报,证据隐约指向我门下一位得力干将!
此事被我暂时压下……这“鸭”?
是“压”!
他是暗指我压下此事不报?!
还是说,这‘原主’本就是我,暗指我本性贪婪卑劣,如同这劣质香料?
萧景琰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
他压下那份密报,自认做得隐秘,连身边心腹都未曾全信。
这林愚如何得知?
是镇国公府的密探?
还是……他背后另有高人?
他选在此地此时,众目睽睽,是算准我不敢发作!
我若暴怒,反而坐实了心虚!
好狠的阳谋!
用这般粗陋之物,行此雷霆一击!
这林愚……我竟看走眼了!
他往日痴愚,莫非全是伪装?!
无数念头在萧景琰脑中激烈碰撞,最终汇成一个冰冷的结论:这不是挑衅,这是警告,是勒索,是摊牌!
对方掌握着能动摇他根基的把柄,用这种极端方式逼他做出选择——要么合作,要么鱼死网破!
这一切思考,看似漫长,实则只在萧景琰低头的瞬息之间完成。
当他再抬起头时,脸上那属于皇子的、完美面具般的温和笑意,己经重新挂起。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深处是一片幽暗的寒潭。
他缓缓地,极其用力地,将那只丑得惊心动魄的鸭子香囊,紧紧攥在了掌心。
粗糙的绸布摩擦着皮肤,劣质香料的味道仿佛渗透进指缝。
他看着眼前低着头、耳根通红、手指还在微微发抖的林愚,仿佛在看一个披着羊皮的、露出狰狞獠牙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