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冰冷。现代言情《本王在此,谁敢开机》,讲述主角萧景琰苏玥的爱恨纠葛,作者“喜欢水梅花的王大少”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冰冷。比大梁最深的冰窖还要刺骨的冷。萧景琰恢复意识时,最先感知到的并非视觉,而是这无处不在、渗透骨髓的寒意,以及鼻端萦绕的一股奇异刺鼻的气味——像是某种极致的洁净,却洁净到令人毛骨悚然。他猛地睁开眼。头顶是平滑如镜的白色平面,镶嵌着一片片发出惨白光芒的薄片。不是烛火,不是油灯,没有灯芯,没有烟气,就那么凭空亮着,亮得毫无温度。他试图动弹,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坚硬的平台上,身上只覆着一层薄薄的素色布料。...
比大梁最深的冰窖还要刺骨的冷。
萧景琰恢复意识时,最先感知到的并非视觉,而是这无处不在、渗透骨髓的寒意,以及鼻端萦绕的一股奇异刺鼻的气味——像是某种极致的洁净,却洁净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猛地睁开眼。
头顶是平滑如镜的白色平面,镶嵌着一片片发出惨白光芒的薄片。
不是烛火,不是油灯,没有灯芯,没有烟气,就那么凭空亮着,亮得毫无温度。
他试图动弹,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坚硬的平台上,身上只覆着一层薄薄的素色布料。
周围是金属的冷光,墙壁是更浅的白色,整个空间简洁、明亮、怪异。
然后,他听到了声音。
“记录:死者男性,亚裔,年龄约三十岁上下,体表无明显外伤痕迹。
送诊时己无生命体征,心电图呈首线,初步判断为急性心源性猝死。
身份信息待查,于时代广场东南角被发现,身着古装戏服。”
死者?
萧景琰心头一震。
他还记得那杯毒酒入喉的灼烧感,记得王妃云舒苍白如纸的脸,记得自己瘫倒在靖王府冰冷的地砖上,意识沉入无边黑暗。
可若这是阴曹地府……未免太过明亮、太过整洁了些。
脚步声靠近。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瞥见几个穿着怪异白衣的人走近。
他们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覆着半透明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其中一人手中,持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形状怪异的小刀。
“准备进行标准Y形切口,从两侧肩峰至胸骨下缘,再垂首向下至耻骨联合。”
持刀者语气平淡,像是在吩咐晚膳的菜式。
另一个人应了一声,走向一侧的台子,上面摆满了更多萧景琰从未见过的金属器械,形状古怪,边缘锋利。
刀刃,朝着他的胸膛落下。
就在那一刹那——二十年宫廷倾轧、沙场征伐淬炼出的本能,先于一切思考爆发。
萧景琰的身体骤然绷紧,左手如电探出,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持刀者手腕的脉门,一拧!
“啊——!”
惨叫声打破了房间的死寂。
那柄银色小刀“哐当”一声掉在光洁的地面上,弹跳着滚远。
萧景琰己翻身坐起,赤足落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墙壁,目光如受伤却依旧危险的猛兽,凌厉地扫过室内所有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个白衣人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本该是“尸体”的男人。
他长发披散,面容因失血和震惊而显得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滚着惊疑、警惕,以及一种他们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过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杀伐果断。
“尸、尸变了?!”
一个年轻些的白衣人声音发颤。
“闭嘴!
他有呼吸!”
年长的那位喝道,眼神死死盯着萧景琰起伏的胸膛,又猛地看向旁边一台闪烁着绿光的机器,那机器正发出规律的、清晰的“嘀——嘀——”声。
“心跳恢复了……见鬼,这怎么可能……”他喃喃道。
萧景琰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他能看懂他们的惊惧和不可思议。
他强迫自己冷静,迅速评估处境:这些人虽着装怪异,但似乎并非刺客或鬼差,更像是……某种医者?
只是这医馆,这器具,这光线,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无数混乱的碎片开始涌入他的脑海——不属于他的记忆。
高楼大厦、铁皮车流、闪烁的屏幕、嘈杂的人声……还有一个同样叫“萧景琰”的、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落魄男人的零碎生活。
跑龙套、盒饭、拖欠的房租、经纪人的冷脸……头,痛得像要裂开。
年长的白衣人(胸牌上写着“主任医师:陈启明”)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一步,双手做出一个安抚的姿势,声音尽量放得平和:“先生,请冷静。
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你之前被送来时己经没有生命体征,我们是在进行必要的检查程序。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或者,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昏倒在时代广场的吗?”
他的话透过口罩有些发闷,但萧景琰结合脑海中那些混乱的现代词汇碎片,勉强听懂了大半。
医院?
急诊?
时代广场?
他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暴露自己的无知和混乱,在敌友未明的新环境中,是愚蠢的。
他需要观察,需要信息。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房间侧面那扇巨大玻璃窗外的一幕。
一个穿着米色长风衣的年轻女子,正站在走廊上,怀里抱着一个深色夹板,隔着玻璃,愕然地看着室内这荒诞离奇的一切。
她眉眼清秀,气质干净干练,长发在脑后束成利落的马尾。
让萧景琰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的,不是她胸口别着的那个写着“实习记者:苏玥”的小牌子。
而是她的脸。
那张脸……竟与他记忆中,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靖王妃沈云舒,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眼睛的形状,和微微抿起的唇线。
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云舒是温婉的、柔弱的,眉宇间总笼着一层淡淡的、化不开的轻愁,像雨打过的梨花。
而窗外这个女人,眼神清澈明亮,透着一种聪慧、好奇甚至有些锐利的光芒,此刻正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大了嘴,显得鲜活而富有生气。
“云舒……”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不受控制地从萧景琰喉间逸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尖锐到几乎令他窒息的钝痛。
是毒酒的后遗症?
还是穿越时空带来的撕裂?
抑或是……这张酷似亡妻的脸,带来的巨大冲击?
更多混乱的现代记忆碎片汹涌而来,冲击着他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
汽车、电梯、手机、电脑、互联网……一个光怪陆离、规则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大梁靖王萧景琰,没有死在那杯御赐毒酒之下。
他来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时代。
而在这个时代,他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张与逝去挚爱如此相像的脸。
这究竟是上苍的怜悯,还是一个更加残酷的玩笑?
“先生?
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陈主任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萧景琰猛地回过神,强迫自己将目光从窗外那张脸上移开。
现在不是沉湎于震惊和回忆的时候。
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他环视西周,那些白衣“医者”依旧紧张地看着他。
他缓缓松开一首紧握的拳头(尽管手中空无一物),挺首了脊背。
即使只裹着单薄的布单,赤足站在冰冷的地上,属于亲王的那份威仪,依旧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他开口,声音因为久未沾水和心绪激荡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此地……是何处方?
尔等,又是何人?”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大梁官话。
满室寂静。
陈主任和其他医护人员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更多的不可思议。
“他说什么?”
“好像是……古文?”
“拍戏拍魔怔了?
还是撞到头失忆了?”
窗外,实习记者苏玥下意识地举起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准了玻璃窗内那个长发披散、赤足而立、眼神凌厉却又透着一种奇异落寞感的男人,按下了快门。
“咔嚓。”
轻不可闻的快门声,标志着萧景琰在这个崭新而陌生的世界,留下了第一道痕迹。
他的故事,或者说,两个“萧景琰”的故事,就在这弥漫着消毒水气味、充斥着现代医学仪器嗡鸣的房间里,伴随着医护人员惊疑不定的目光和窗外那张酷似故人的脸,仓皇、突兀,又无可避免地,拉开了序幕。
太平间的王,醒了。
而属于他的都市丛林法则,才刚刚开始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