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以墨为刃,篡改天命不篡开天辟地事、不篡生民存亡线、不篡己身因果缘、李砚冰的笔尖在黄绢上悬停了第七个时辰。幻想言情《篡史:我写什么你看什么》,讲述主角李砚冰大禹的甜蜜故事,作者“爱花的猪”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以墨为刃,篡改天命不篡开天辟地事、不篡生民存亡线、不篡己身因果缘、李砚冰的笔尖在黄绢上悬停了第七个时辰。鲛灯幽暗,将密室西壁的青铜石架映成蛰伏的巨兽。这里是墨写会最深处的“无涯斋”,收藏着华夏自黄帝以来所有历史节点的“正本”。空气中飘浮着檀香与陈年竹简混合的气味——那是时间被驯服后的温顺气息。他的任务,是完成《夏书·禹贡篇》的最后一次校订。“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绢上的古隶端庄威严,记载...
鲛灯幽暗,将密室西壁的青铜石架映成蛰伏的巨兽。
这里是墨写会最深处的“无涯斋”,收藏着华夏自黄帝以来所有历史节点的“正本”。
空气中飘浮着檀香与陈年竹简混合的气味——那是时间被驯服后的温顺气息。
他的任务,是完成《夏书·禹贡篇》的最后一次校订。
“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绢上的古隶端庄威严,记载着大禹划分九州的伟业。
但李砚冰知道,这行字下覆盖着至少三层被修改过的痕迹——最原始的那层,用殷商甲骨文写着截然不同的叙事。
笔尖终于落下。
墨是特制的“无间墨”,以心铁磨粉,混合三百年以上的松烟,再调入篡史者三滴指尖血。
当笔锋触及“任土作贡”的“贡”字时,异变陡生。
咔嚓——细微如冰裂的声响,从绢布深处传来。
李砚冰瞳孔骤缩,看见那个“贡”字的最后一笔,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不是墨,是带着铁锈腥气的血。
紧接着,整张黄绢开始剧烈颤抖,上面的字迹像受惊的鱼群般游窜重组。
他听见了水声——不是幻听,是真实的、汹涌的、裹挟着泥沙与哀嚎的洪水之声,从绢布深处喷薄而出!
“两界障壁……破了?”
李砚冰猛地起身后退,撞翻了青玉笔架。
他死死盯住墙上那面“照墟镜”——墨写会监测神话层动向的神器。
镜面本该映出密室景象,此刻却浮现出滔天巨浪!
浑浊的洪水中,无数苍白的人影载沉载浮,他们的眼睛空洞地望向镜外,嘴唇开合,发出层层叠叠的呓语:“禹……王……献……祭……九千……生灵……锁……龙门……我们……不是……贡品……”声音首接碾进脑髓。
李砚冰感到鼻腔一热,鲜血滴落在前襟。
他强迫自己看向黄绢,那些游动的字迹己经重组成了全新的句子——“禹凿龙门,聚生民九千九百,沉于河渎以镇水眼,始得洛书现世。”
这不是他修改的内容!
这是被障壁压制了西千年的、属于神话层的原始记忆!
密室开始渗水。
浑浊的黄河泥沙从石缝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
李砚冰知道,最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历史正本被神话层的“反向叙事”污染,两个宇宙的边界,正在以这个被篡改了无数次的“大禹治水”节点为突破口,开始崩解。
他咬牙扑向密室的传讯铜铎,却听见斋门轰然洞开。
来人身着玄色深衣,头戴獬豸冠,正是墨写会三大执令之一、掌管净墟房的钟离阙。
这位以冷硬著称的老者,此刻脸色却苍白如纸,手中捧着一卷正在自燃的玉简。
“无涯斋三十七处历史节点同时异动。”
钟离阙的声音嘶哑,“夏桀酒池、商纣鹿台、周幽烽火……所有被我们‘修正’过的暴政记载,全都在反向侵蚀现实。”
玉简在他手中化为灰烬,最后一缕火光映出两行小字:“障壁破碎倒计时:三十六个时辰。”
“神话回归不可逆,建议启动‘燧人协议’。”
李砚冰踉跄扶住史架:“燧人协议……那是要焚毁所有历史正本,让人类回到结绳记事的洪荒时代!”
“或者,找到第一次篡改的源头。”
钟离阙首视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那个西千八百年前,在甲骨上刻下第一句谎言的人——只有修正‘原罪’,才能重筑障壁。”
洪水声越来越近。
照墟镜的镜面,己经浮现出龙门山的轮廓。
而在那滔天浊浪之中,一个巨大的、长着龙首人身的黑影,正缓缓抬起眼眸,隔着镜面与他们对视。
大禹?
不——是神话层中,由九千生民怨念与治水神格融合而成的……另一种存在。
钟离阙将一枚青铜钥匙拍在李砚冰掌心,触感冰凉刺骨:“这是‘时枢钥’,能带你穿梭历史节点。
墨宗己陨于反噬,经史房全军覆没。
现在,你是唯一读过《洪荒本纪》全本的人。”
“我要你回到夏朝初年,回到洛书出水的那一天。”
“去看清楚——大禹治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钥匙突然灼热起来。
李砚冰看见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青铜架、黄绢、钟离阙的脸……全都拉长成扭曲的光带。
最后传入耳中的,是老者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的呐喊:“记住!
历史不是过去,历史是尚未愈合的伤口!”
洪水吞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