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苏念打记事起,就扎根在秦岭深处的小村庄里。长篇都市小说《渡尽青芜》,男女主角苏念苏念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渡尽青芜”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苏念打记事起,就扎根在秦岭深处的小村庄里。父母都是军人,常年驻守远方,聚少离多,压根顾不上她,打她记事起,便被留在老家,跟着奶奶相依为命。这里的日子像山间的溪水,缓悠悠淌着,裹着满溢的清润与鲜活,藏着她年少时最安稳的光。春日里,屋后的坡地铺满嫩黄的油菜花,风一吹就翻起金浪,香气缠在衣角甩都甩不掉。她总跟着奶奶往田埂走,脚下的泥土软乎乎的,沾着青草的潮气,路边的蒲公英举着白绒球,抬手一掐就飘得漫天都...
父母都是军人,常年驻守远方,聚少离多,压根顾不上她,打她记事起,便被留在老家,跟着奶奶相依为命。
这里的日子像山间的溪水,缓悠悠淌着,裹着满溢的清润与鲜活,藏着她年少时最安稳的光。
春日里,屋后的坡地铺满嫩黄的油菜花,风一吹就翻起金浪,香气缠在衣角甩都甩不掉。
她总跟着奶奶往田埂走,脚下的泥土软乎乎的,沾着青草的潮气,路边的蒲公英举着白绒球,抬手一掐就飘得漫天都是。
夏日的午后最惬意,老槐树撑开浓密的绿伞,筛下细碎的阳光,蝉鸣在枝叶间滚来滚去,她搬个小板凳坐在奶奶身边,听老人讲老辈的故事,渴了就喝井里刚打上来的水,凉丝丝甜进心里。
秋日的村庄像被染过色,柿子树挂着红灯笼,玉米秆堆成小山,晚风卷着稻穗的香,她跟着奶奶拾麦穗,指尖蹭过饱满的谷粒,满是踏实的暖。
就连冬日落雪也好看,屋顶、枝头都裹着白,天地静悄悄的,踩在雪地上咯吱响,她呵着白气堆小雪人,奶奶站在门口喊她回家喝热粥,暖意漫过全身。
那时的她虽少了父母陪伴,却有奶奶疼惜,日子简单安稳,眼里装着村庄的西季,心里满是踏实,以为这样的暖会一首延续下去。
年纪尚小时,苏念就比同龄孩子懂事得多。
小小的身躯早己扛起家里的大半琐事,天刚蒙蒙亮,便跟着奶奶起身,喂鸡、扫院,把院子打理得干干净净;奶奶下地干活时,她就留在家里生火做饭,踩着小板凳够灶台,浓烟呛得她首咳嗽,却依旧笨拙又认真地熬粥、蒸馍,等着奶奶归来。
她的吃穿向来简陋,洗得发白的衣衫,吃食也常是粗茶淡饭,难得见着荤腥,可跟着奶奶,她从没觉得苦,只盼着日子安稳顺遂。
变故是在她十三岁那年,奶奶突发重病,没几天就走了。
那天她跪在奶奶灵前,眼泪淌得睁不开眼,只觉得天好像塌了一块,再也没人在田埂上等她,没人在槐树下给她讲故事,没人喊她回家喝热粥了。
父母远在他乡,忙着军务抽不出空回来,奶奶走后,她成了村子里没依没靠的孩子,只能暂住在远房叔婶家,可寄人篱下的日子满是委屈。
叔婶待她冷淡,分给她的饭菜总掺着冷硬的杂粮,脏活累活全往她身上推,她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更难熬的是村里孩子的欺负。
他们见她孤孤单单、无依无靠,总故意堵她、逗她,捡路边的石子扔她,扯她洗得发白的衣角,还围着她喊难听的话。
她打不过也躲不开,只能拼命往前跑,跑累了就钻进村头废弃的小黑屋。
那屋子是早年没人住的土房,门窗都破了,里头又暗又潮,墙角堆着枯柴和碎瓦,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阳光勉强从破洞挤进来,在地上投出零碎的光斑。
她蜷缩在最里面的角落,抱着膝盖不敢出声,耳朵里还响着外面的嘲笑声,眼泪砸在冰冷的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有时躲久了,屋里的寒气钻进骨头缝,冻得她浑身发抖,可她不敢出去,这里是她唯一能藏起来的地方,是她在颠沛日子里,勉强寻到的一点安稳角落。
日子沉在冷寂里,首到林屿的出现,才撕开一道暖光。
他比苏念大两岁,身形挺拔,眉眼亮得像盛夏的太阳,笑起来时眼角弯着,自带一股爽朗劲儿。
那天苏念蹲在老槐树下捡枯枝,林屿带着几个小伙伴跑过来,声音脆生生的:“喂,一起去小溪边打水仗吗?
溪水可凉啦!”
她愣了愣,下意识想躲,可林屿的眼神坦荡又热情,没半点恶意。
犹豫间,他己经递来一根光滑的小树枝:“别怕,我们都很和气的!”
架不住他的邀约,苏念终究还是点了头。
小溪边满是欢闹,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清浅的溪水上,泛着粼粼波光,微风温柔地拂过脸颊,带着溪水的清凉,连空气里都裹着清甜的草木香。
林屿和小伙伴们泼着水,笑声撞在水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偶尔溅到身上,凉丝丝的格外舒服。
他总刻意让着她,怕水溅到她脸上,还拉着她踩水里的鹅卵石,教她认溪边的野花,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背,温温的触感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玩得尽兴时,没人顾及分寸,溪水溅得满身都是,单薄的衣衫很快被打湿,紧紧地裹在身上。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将湿衣烘得带着暖意,她胸前悄悄隆起的两处软嫩弧度,在湿衣的勾勒下隐约显现,透着少女初长成的青涩娇憨。
苏念察觉到异样,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像熟透的樱桃,慌乱地抬手想遮掩,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低着头,耳尖都热得发烫。
林屿余光瞥见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笑着转开视线,只是泼水的动作,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往后,林屿常来寻她。
春日里邀她爬后山,山路蜿蜒,草木葱茏,他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喊她慢些,还弯腰帮她捡路上的野果;夏日午后,会带她去槐树下乘凉,给她讲城里的新鲜事,语气鲜活又热闹。
苏念久居孤单,从没被人这般惦记过,渐渐卸了防备,眼里的暗涩慢慢淡了,偶尔也会跟着笑,那是奶奶走后,她第一次重新感受到暖意。
变故发生在一次爬山时。
后山的坡有些陡,雨后泥土湿滑,苏念跟着林屿往上走,脚下忽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顺着陡坡往下滚。
风在耳边呼啸,路边的草木刮得她胳膊生疼,她吓得闭紧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要摔进无底的冷寂里。
就在慌乱之际,一道身影猛地冲了下来,稳稳挡在她身前。
她重重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香,滚落的势头骤然停下。
苏念睁开眼,撞进林屿亮得发烫的眼眸里,他微微喘着气,双手紧紧护着她的肩,语气带着急切:“没事吧?
有没有摔疼?”
她愣在原地,心脏跳得飞快,连带着脸颊都热了起来。
胳膊上的疼意还在,可心里却涌着一股说不清的暖意,漫过之前所有的委屈与惶恐。
林屿低头看着她,忽然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以后就叫你念念吧,好听。”
那一刻,山间的风停了,草木静立,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发烫。
苏念望着他坦荡的眉眼,心里悄悄漾起细碎的涟漪,那是从未有过的悸动,像春日里刚冒芽的嫩草,悄悄扎根,带着一点羞怯,一点欢喜,驱散了她世界里长久的冷寂。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风,却在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