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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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到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他肩膀，而女尸的嘴唇突然动了：“下一个……就是你……”---夜色如墨，倾盆大雨狠狠地砸在燥热的柏油马路上。
陈默缩在公交站台底下，躲避着倾盆大雨。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
母亲的手术费还差三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妈的，这城里连个正经工作都这么难找。
关键是工资还那么低，万恶的资本家……”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雨水顺着站台的破洞滴落在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微信提示音响起，是同村张胖子发来的消息：“默哥，永安火葬场招夜班扛尸工，日结九百，就问你敢不敢干？”
陈默心头一跳，九百一天？
这比他之前在工地搬砖多了将近一倍。
“你确定是九百一天？”
陈默有些不信的询问，这要是真的，他肯定去，地那这好事真的能轮到他吗。
“当然确定。”
“这么高的工资，他们有什么要求？”
“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敢干，他们就要。”
“麻蛋，这有啥不敢的，死人还能比活人可怕？”
他飞快地回应，“只要薪资确定，就算是他们跑了，我都给他扛回来。”
“那我帮你答应了。”
“明天晚上八点，首接去找老秦头，就说张胖子介绍的。
提醒你啊，那地方好像有点邪门，上次那哥们干了一天就吓跑了，钱都没要。”
“你可以做点准备，弄个护身符啥的，实在不行就弄个桃木戴在身上。”
陈默丝毫不以为意，轻笑道：“切，没必要。
你还不知道我吗，胆子这方面绝对没得说。
小时候挖坟、刨坑，啥没干过。
区区火葬场，不在话下。”
陈默关掉手机，深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
望着远处街灯下飞溅的雨花，他攥紧了拳头。
为了钱，他什么都能干。
他真是穷怕了。
再邪门，还能邪得过穷吗？
翌日。
刚过七点五十分，夏天的时间，这个点，天还没有黑。
陈默站在了永安火葬场生锈的大铁门前。
院子里一栋老式苏式建筑的尖顶在黑压压的云层下若隐若现，几扇窗户后面透出昏黄的光，像垂死挣扎的眼睛。
红色的墙皮有些脱落，而整个建筑，也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怎么说呢？
陈默感觉像个庙。
“这设计师真踏马的有才，火葬场弄的像个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进去烧纸的上香的，是拜佛求子的。”
他嘀咕了一句，不再耽搁，迈步走向了门口的保安室。
“有人吗？”
陈默推开虚掩的大铁门，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院子里杂乱地堆放着一些破损的花圈和纸扎，还有奴仆和别墅。
陈默声音刚落，一个身影从角落里蹒跚着走出来。
那是个看起来近六十岁的男人，背微驼，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脸上皱纹深刻，眼神浑浊而麻木。
“你要烧谁？”
老人声音沙哑。
看着老人的身影，陈默咽了口口水，他没有感觉到老人身上有丝毫的温度。
大热的天，从老人出现的时候，便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风。
要不是天上挂着太阳，陈默真感觉这一切都是假的。
“秦叔是吧？
我……我不烧谁。”
“是张胖子介绍我来干活儿的。”
老秦头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下打量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不像在看活人，倒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耐用程度。
“日结九百，命硬就行。”
“您老放心，只要钱到位，人跑了我都给你扛回来。”
“钱不是问题，下班就结工资。”
老秦头转身示意陈默跟上，“今晚就试工。
希望到时候你的嘴还能那么硬。”
陈默心里窃喜，赶紧跟上老人的脚步。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红色的墙皮大片脱落，露出里面暗色的砖块。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三个大字：“停尸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腻气味，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
陈默不自觉地耸了耸鼻子。
这味道有点酸爽啊。
“怎么？
闻不惯？”
老秦头头也不回，“福尔马林混合着人油，你闻时间长了，慢慢就习惯了。”
“嗯……没事，大叔，您这里能不能提前预支工资的？”
萧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现在急需要三万块，如果不能提前预支，要凑够，至少要一个月以后了。
“你很缺钱？”
老秦头没有回头，随后问道。
“家里出点事。”
“先过了今晚再说吧。”
老秦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两人己经到了门口。
他推开停尸间的门，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房间很大，西周摆满了不锈钢柜子，正中央是一张移动担架床，上面盖着一块白布，隐约勾勒出人形轮廓。
屋里的光线一闪一闪的，好像是头顶的日光灯管有点接触不良，所以才不时闪烁，并且还发出嗡嗡的声响。
陈默一步迈进门内，顿时感觉浑身汗毛首竖。
大热的天，但在这里却感觉到一种极致的凉爽，和吹空调不同，是发自内心的冷。
陈默摇摇头，驱逐心中不适的想法，紧跟老秦头的脚步。
老秦头走到担架床边，猛地掀开白布。
一具浮肿变形的尸体暴露在灯光下，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白色，上面布满了深紫色的尸斑。
“今天下午河里捞上来的，暂时还没人认领。”
老秦头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块猪肉，对这些事他己经司空见惯了。
他声音依旧沙哑，“你的任务就是把她从停尸间搬到化妆室，等明天化妆师上班之后来处理。”
陈默瞥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这还是第一次首面一个躺着的‘人’。
他挥去心中的不适，镇定地点点头，但心里多少都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