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这工位必须是我的!幻想言情《开局被开瓢,你却送全家吃牢饭》,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小满刘翠芬,作者“晚星甜芋”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这工位必须是我的!老二那个赔钱货凭什么接班!”伴着粗嘎的嘶吼,一只搪瓷缸子狠狠砸在土墙上。白色的搪瓷片崩飞,露出里面黑色的铁胎。屋里弥漫着一股陈年霉味和焦糊的烟火气。北风顺着窗户纸的破洞钻进来,像哨子一样尖啸。林小满觉得脑后一阵钻心的疼,仿佛有人拿凿子在后脑勺上开凿。黏腻的液体顺着发根流下来,糊住了半边脖颈。冷。刺骨的冷。这种冷不是空调房里的低温,而是从骨缝里渗出来的湿寒。她费力地撑开眼皮。入目...
老二那个赔钱货凭什么接班!”
伴着粗嘎的嘶吼,一只搪瓷缸子狠狠砸在土墙上。
白色的搪瓷片崩飞,露出里面黑色的铁胎。
屋里弥漫着一股陈年霉味和焦糊的烟火气。
北风顺着窗户纸的破洞钻进来,像哨子一样尖啸。
林小满觉得脑后一阵钻心的疼,仿佛有人拿凿子在后脑勺上开凿。
黏腻的液体顺着发根流下来,糊住了半边脖颈。
冷。
刺骨的冷。
这种冷不是空调房里的低温,而是从骨缝里渗出来的湿寒。
她费力地撑开眼皮。
入目是一根熏得漆黑的房梁,上面挂着落满灰尘的玉米棒子。
墙上贴着发黄的报纸,正中间是一张伟人像。
日历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定格在1966年11月。
记忆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的意识防线。
现代自由搏击冠军林小满,死了。
死于一场比赛事故。
而现在,她变成了红星大杂院里,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林家大丫头。
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那是属于这个年代特有的喧嚣。
“放屁!
妈早说了,大哥你没文化,这纺织厂的会计岗只能我顶!”
一道尖利的、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叫声炸响。
说话的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穿着暗红色的碎花棉袄,一脸横肉。
这是继妹,林二妮。
而那个手里抄着长条板凳、脖子上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的大汉,是亲大哥林大强。
炕沿边坐着个抹眼泪的中年妇女,看似在劝架,实则屁股动都没动。
那是继母刘翠芬。
“大强啊,二妮也没说错。
你那个倔脾气去厂里也是惹祸,不如把工位给妹妹做嫁妆……”刘翠芬拿着手绢沾了沾并不存在的眼泪。
林大强一听这话,火气更盛。
他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手里的板凳挥得呼呼作响。
“给个屁!
老子要是下乡,就把这个家砸了!”
“今天这工位不给我,我就打死老二!”
板凳带着风声,没砸向林二妮,反而为了立威,狠狠砸向了炕头。
那个位置,正是林小满躺着的地方。
原主就是刚才被这两兄妹推搡,撞在柜角上一命呜呼的。
这群人,还在为了那点利益狗咬狗,丝毫没在意炕上那个己经凉透了的“尸体”。
或者是,在意了,但不在乎。
死了正好,少张嘴吃饭。
林小满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中收缩成针芒。
怒火像汽油一样泼在她的神经末梢上。
在板凳腿即将砸中她脑门的瞬间。
那具原本僵硬的身体,动了。
就像一头在冬眠中被惊醒的猎豹。
林小满单手撑住炕席,腰腹核心力量爆发,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弹射而起。
她没有躲。
那只布满老茧、冻疮的手,精准地穿过板凳挥舞的残影。
一把扣住了林大强的手腕。
林大强一米八的个头,常年在码头扛包,力气大得能举起石磨。
此刻,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焊住了。
纹丝不动。
他错愕地低下头。
对上了一双在那张惨白脸上格外渗人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往日的唯唯诺诺,没有惊恐求饶。
只有一片死寂的荒原,和荒原下即将喷发的岩浆。
“打够了吗?”
林小满的声音沙哑,带着粗粝的颗粒感。
不等林大强反应,她扣住手腕的五指骤然收紧。
反关节技。
旋转。
下压。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这乱哄哄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刺耳。
“啊——!”
林大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那条沉重的板凳“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砸得地面腾起一阵灰尘。
这还不算完。
林小满顺势抬腿,那条打满补丁的灯芯绒裤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鞭影。
一记侧踹。
正中林大强的膝窝。
噗通!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大汉,首挺挺地跪在了林小满面前。
膝盖骨撞击地面的声音,让人听着都牙酸。
全场死寂。
刘翠芬手里的手绢掉了。
林二妮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那嚣张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显得格外滑稽。
“诈……诈尸了?”
林二妮尖叫一声,抓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往林小满身上抽。
“你个赔钱货!
敢打大哥!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平日里,只要她一瞪眼,这个大姐就会吓得缩成一团。
可今天,这鸡毛掸子还没落下。
林小满只是微微侧头。
那眼神,冷得像冰窖里的风。
她甚至没有用手去挡。
长腿再次扬起,一个干净利落的回旋踢。
就像踢飞一个破烂的沙袋。
林二妮连人带掸子飞了出去。
“砰!”
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身后的门板上。
门板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落下,迷了人的眼。
林二妮顺着门板滑下来,捂着肚子,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在地上像只大虾一样蜷缩抽搐。
不到十秒。
一死一伤。
林小满赤着脚,踩在那条差点要了她命的板凳上。
她随手抹了一把后脑勺,满手的血。
鲜红的血,衬得她那张脸更加苍白如纸。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大强,又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刘翠芬。
“妈,还要劝架吗?”
林小满歪了歪头,语气平静得吓人。
刘翠芬浑身哆嗦,一屁股瘫坐在炕沿上。
这哪里是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林小满?
这分明是从阎王殿爬回来的恶鬼!
“小……小满啊,你听妈说……”刘翠芬牙齿打颤,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像面条。
林小满没理她,弯腰捡起那只搪瓷缸子。
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猛地朝这母子三人中间的方桌上一砸。
“咣!”
桌腿都不堪重负地晃了晃。
“工位是我的。”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从今天起,谁再敢提顶替,或者让我下乡。”
“我就去街道办,举报咱们家搞封建压迫、虐待烈士子女。”
“到时候,大哥的临时工别想干,二妮也别想嫁人。”
“大家一起去大西北吃沙子,喝西北风。”
“听懂了吗?”
林大强疼得冷汗首流,但他骨子里的蛮横让他不甘心就这样认栽。
他咬着牙,想挣扎着站起来:“你个贱人,我是你哥!
长兄如父,我要……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的话扇回了肚子里。
林小满反手又是一巴掌。
左右开弓。
林大强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长兄如父?”
林小满冷笑,蹲下身,一把薅住林大强的领口,逼着他仰视自己。
“要把亲妹妹卖给隔壁村二傻子换彩礼的父?”
“还是为了个工位,把亲妹妹推去撞死的父?”
她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刚才的血迹。
那股子狠劲,让林大强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这个妹妹,好像真的会杀了他。
就在这时。
原本紧闭的房门,因为刚才林二妮的撞击,门栓己经松动。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家这是在干什么!
拆房子吗!”
一道中气十足的女高音传来。
紧接着,那两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厚重的棉门帘被掀起,一股冷风裹挟着院子里的雪沫子灌了进来。
阳光顺着敞开的大门洒入,照亮了屋内这修罗场般的景象。
为首的是街道办的王大妈,戴着红袖箍,一脸严肃。
但林小满的目光,却越过王大妈,落在她身后那个男人的身上。
那个男人很高。
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外面披着一件质地精良的黑呢大衣。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皮肤白得有些不健康,像是常年不见光。
他站在那群穿着灰蓝棉袄的大杂院居民里,显得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只鹤,落在了一群土鸡中间。
那是刚调来的纺织厂副厂长,顾华洲。
也是原书中,那个背景深厚、手段通天,最后却终身未娶的高岭之花。
此刻,顾华洲正微微低着头,避开门框上的蜘蛛网。
他那一双狭长的瑞凤眼,透过镜片,扫视着屋内的狼藉。
碎了一地的瓷片。
跪在地上脸肿得像猪头的林大强。
缩在墙角哼哼唧唧的林二妮。
瘫软在炕上的刘翠芬。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屋子中央。
那个穿着打满补丁的单衣,赤着脚踩在板凳上,手里还拎着个变形搪瓷缸的女人身上。
林小满那一头枯黄的头发乱糟糟的,半边脸还染着血。
看起来像个疯子。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带着一种……一种被打扰了兴致的不耐烦?
西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噼啪作响。
顾华洲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磁性。
“王主任。”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王大妈。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思想觉悟高、家庭和睦、团结友爱的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