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七岁的沈砚清第一次溜出天渊城沈家的高墙时,并不知道山风会将他的命运吹向怎样的深渊。小说《上古契约:人啊,不能太善良!》,大神“景堂之”将沈砚清程栖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七岁的沈砚清第一次溜出天渊城沈家的高墙时,并不知道山风会将他的命运吹向怎样的深渊。那是个盛夏午后,蝉鸣聒噪得像要把整个天渊城掀翻。沈砚清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的月白绸衣——料子是上好的云锦缎,袖口用银线绣着沈家特有的流云纹,衣摆处还缀着几颗避尘珠。他蹲在沈府西侧的角门边己经快半个时辰了,小脸上汗津津的,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盯着门外偶尔经过的行人。门是老仆沈伯负责看守的,此刻沈伯正靠在门房里打盹,鼾声一起一伏...
那是个盛夏午后,蝉鸣聒噪得像要把整个天渊城掀翻。
沈砚清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的月白绸衣——料子是上好的云锦缎,袖口用银线绣着沈家特有的流云纹,衣摆处还缀着几颗避尘珠。
他蹲在沈府西侧的角门边己经快半个时辰了,小脸上汗津津的,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盯着门外偶尔经过的行人。
门是老仆沈伯负责看守的,此刻沈伯正靠在门房里打盹,鼾声一起一伏。
沈砚清咽了口唾沫,像一尾灵活的鱼,侧身从门缝里滑了出去。
其实身后跟着的尾巴他一点没发现——两名暗卫始终隔着三十步的距离,隐在街巷阴影里。
五百里之外的陵川山脉正在举行百年一次的山神祭。
三天前,教他识字的先生说起山神祭的盛况:万民朝拜,百戏杂陈,从那刻起,他心尖就像被羽毛搔着,痒得坐立不安。
“车夫!”
沈砚清跑到街口,对着一个靠在马车边打盹的中年汉子喊。
汉子睁开眼,打量眼前这小公子——衣着华贵,面容稚嫩却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气,腰间悬着的玉佩水头极好,“小公子要去哪儿?”
“陵川,山神祭。”
沈砚清从怀里掏出一小袋灵珠——那是他攒了半年的零用,“这些够吗?”
车夫眼睛亮了,接过灵珠掂了掂:“够!
够!
小公子请上车。”
板车驶出天渊城时,夕阳正开始西斜。
沈砚清回头望了望越来越远的沈家高墙,心里莫名有些发慌,但很快就被沿途的新奇景象冲淡了。
路边的野花开得灿烂,田里的农人正收拾农具归家,远处炊烟袅袅升起——这些都是在家里看不到的。
暗卫中的一人皱眉,低声道:“少主走得太远了。
要不要禀报家主?”
另一人摇头:“家主正在闭关。
夫人嘱咐过,只要少主不出危险,由他去见识见识也好。
我们跟紧些便是。”
山道蜿蜒向上,像一条灰白色的蛇缠绕着陵川山脉。
越往上走,空气越凉,沈砚清裹紧了外衣。
路边的凌霄花攀着古旧石墙开得热烈,殷红的花朵在暮色里像一簇簇跳动的火焰。
山神庙就在半山腰。
庙前空地上己经聚集了不少人,香火缭绕,确实热闹。
但沈砚清看了几眼就觉得无趣——不过是些寻常的祭祀仪式,敲锣打鼓,上香叩拜,与他想象中相去甚远。
他顺着人流随意走着,不知不觉拐进了庙侧一条僻静小径。
这里安静得多,只有风吹过花架的“沙沙”声。
然后他听见了——微弱的,像是小动物受伤后的呜咽。
沈砚清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花架下的青石板上,蜷着一团焦黑的东西。
走近了才看清,那是只小兽,体型似犬,但毛发被天雷劈得焦黑卷曲,脊背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伤口周围缠绕着细密的电光,发出“滋滋”的轻响。
小兽灰蓝色的眼瞳半睁着,里面满是痛苦。
它看见沈砚清,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但太虚弱了,那声音更像哀求。
沈砚清蹲下身,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里面是三颗回春丹,出门前从母亲药房里偷偷拿的,原本是怕自己受伤备用。
“别怕。”
沈砚清轻声说,倒出一颗丹药。
小兽警惕地后退,但伤太重,只挪了半寸就瘫软下去。
沈砚清将丹药碾成粉末,小心撒在伤口上。
然后他伸出食指,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灵力,淡青色的光晕渗入伤口。
小兽发出一声舒服的呜咽,眼瞳里的警惕少了些。
暮色开始烧灼天际,云层被染成金红色。
沈砚清踮脚折下头顶一支凌霄花,殷红的花瓣落进小兽灰色的瞳孔里。
他撕下自己衣摆的内衬,母亲若知道定要心疼——笨拙但认真地给小兽包扎伤口。
动作间,他眉心的月牙疤痕透着淡淡的胭脂光泽。
那是三岁时的事:他误入家族禁地,触碰了那面刻满古老文字的石碑,石碑突然发出青光,一道风刃划破他的眉心,种下这道月牙云雷纹的。
父亲后来告诉他,那是神体血脉被激发。
“你也是偷跑出来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砚清手一抖。
他猛地回头。
十步开外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
那孩子穿着一身玄金色劲装,上面织着暗纹,在夕照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肤色偏深,眉眼锋利,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看着人时像能把人看透。
男孩的目光落在沈砚清眉间的月牙印记上,停留了片刻。
“你是谁?”
沈砚清站起身,下意识挡在小兽前面。
“程栖。”
男孩走近几步,也在打量沈砚清,“中洲北境,程家。”
沈砚清知道程家。
父亲提起过,那是传承了大地血脉的古老家族,与沈家一南一北,少有往来。
“我叫沈砚清,天渊城沈家。”
沈砚清说完,觉得这样正式介绍有些好笑,两个七岁孩子,像大人一样报家门。
程栖没笑,他目光转向那只小兽:“这是你的灵宠?
伤得挺重。”
“不是,我刚发现的。”
沈砚清摇头,“它被天雷劈了。”
程栖蹲下来仔细看伤口,眉头皱起:“这不是普通天雷。
伤口上有劫雷的气息——这东西在渡劫。”
话音未落,山风骤起。
那不是寻常的风。
它从山神庙深处卷来,起初只是微风,转瞬间就变成狂风,裹挟着陈年香火的气味,还有某种更古老、更冰冷的气息。
风中带着细碎的低语,听不真切,却让人头皮发麻。
程栖猛地捂住后颈,脸色瞬间白了。
他踉跄后退,撞在凌霄花架上,花瓣如血雨纷扬落下。
玄金色劲装的衣领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淡金色的纹路从皮肤下浮现,像是有生命般蜿蜒游走,形成一个复杂的烙印图案。
“你怎么了?”
沈砚清想去扶他。
“别过来!”
程栖低吼,额上渗出冷汗。
那金纹越来越烫,像是烧红的烙铁按在皮肉上,痛得他眼前发黑。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苏醒,在呼唤,在与风中那股古老气息共鸣。
与此同时,沈砚清怀中的小兽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焦黑的皮毛下泛起暗金色光芒,那双灰蓝眼瞳完全睁开,里面翻涌着痛苦和某种觉醒的力量。
它挣脱沈砚清的怀抱,跌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