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金牌作家“归尘”的浪漫青春,《患者儿子造谣我没医德想跑路,我宣布病情后他反倒慌了》作品已完结,主人公:林国栋林峰,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一场十二小时的手术,我刚脱下手术服,患者儿子就堵住我。他让我立刻、马上、详细讲解病情。我说我太累了,等我睡醒。他转头就发抖音,视频配上我打哈欠的截图,骂我没医德想跑路。视频一夜爆火,播放量破百万。全网都在人肉我,诅咒我。行,他想听,我就讲给他听。第二天,我带着五个实习生,当着全病房的面。把他爸的病情、转移灶、存活率、治疗副作用和预计花费。用最专业的术语,条理清晰,讲得明明白白后。他却噗通一声给我跪...
一场十二小时的手术,我刚脱下手术服,患者儿子就堵住我。
他让我立刻、马上、详细讲解病情。
我说我太累了,等我睡醒。
他转头就发抖音,视频配上我打哈欠的截图,骂我没医德想跑路。
视频一夜爆火,播放量破百万。
全网都在人肉我,诅咒我。
行,他想听,我就讲给他听。
第二天,我带着五个实习生,当着全病房的面。
把他爸的病情、转移灶、存活率、治疗副作用和预计花费。
用最专业的术语,条理清晰,讲得明明白白后。
他却噗通一声给我跪下,哭着求我别说了。
“医生,我错了,我们不想知道了......”
01
凌晨三点,我剥开黏在背上的手术服。
十二个小时,我在显微镜下,从死神手里抢人。
切掉了病人那颗长在脑干上的肿瘤。
现在,我只想倒在休息室的硬板床上,立刻昏死过去。
“姜医生!你可算出来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立马传来。
正是32床患有脑瘤的林国栋的儿子林峰和儿媳刘玥。
两人脸上不见半分担忧,倒像是抓着了什么把柄。
两人堵在门口,让我无法通过。
林峰双手叉腰。
“我爸怎么样了?手术到底成没成功?你磨磨蹭蹭干什么?”
刘玥跟着帮腔。
“就是!我们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夜,你知道多煎熬吗?”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们仔仔细细讲一遍!少废话!”
我捏着眉心,累得眼前的世界都在晃。
“手术顺利,肿瘤切了。”
“具体情况很复杂,等我休息一下。”
“明天查房再跟你们细说。”
我的嗓子哑得厉害。
“休息?”
林峰像是听到了笑话,突然拔高音量。
“我爸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倒好,手术完就想溜去睡觉?”
“你们当医生的是不是都这么冷血?收了我们那么多手术费,现在连句话都懒得说?有没有医德啊!”
他越喊越激动,伸手就要推我。
“你什么意思?”
“我们家属在这儿等了十几个小时,一直提心吊胆。”
“你跟我说你要去休息?你这医生有没有责任心?”
刘玥立刻挤出两滴眼泪,伸手就去拉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家属,声音哽咽。
“大姐您评评理啊......”
“我们知道姜医生辛苦,可我公公刚下手术台,我们当儿女的能不急吗?就想问问清楚病情,他怎么就这么不耐烦呢......”
她突然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您说他是不是手术没做好,心虚了才不敢讲啊?要是我公公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
周围几个家属果然被煽动了,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现在的医生怎么这样啊看着人模人样的,心怎么这么硬”。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解释。
“这不是几句话能讲清的。”
“术后病理、后续治疗,都要时间整理。”
“我现在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这种状态跟你们沟通,是对你们的不负责!”
我扶着墙,声音沙哑。
“借口!全是借口!”
“我看你就是想跑路!行,你不说是吧?我现在就把你这副‘累得不想负责’的样子发到网上,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们医院的医生是什么德行!”
“你他妈就是想跑!心虚了怕担责任是吧!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他掏出手机,镜头“唰”地一下怼到我脸上。
长时间高度紧张后,我身体的疲惫根本无法控制。
我没忍住,打了个天大的哈欠。
“咔嚓。”
这个瞬间,被精准捕捉。
刘玥立刻挤出两串泪珠,对着手机镜头开始哭嚎。
“哎呀大家快来看啊......”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咱们市三甲医院的‘名医’!我公公刚做完开颅手术,我们就想问问情况,她就摆着张臭脸不耐烦,打哈欠翻白眼,现在还想溜之大吉!这是拿人命当儿戏啊!有没有王法了!”
我懒得再跟这两个蠢货多说一个字。
转身就走。
身后立刻炸开林峰的咆哮:“你他妈给我站住!”
刘玥的哭腔更响了:“呜呜呜天理何在啊!医生杀人不用偿命吗......”
“你给老子等着!今晚就让你身败名裂!”
“我今天就让你在网上被骂到祖坟冒烟!”
“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们这帮穿白大褂的豺狼!收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什么狗屁白衣天使,我看就是白眼狼!”
02
我没回头。
我需要睡觉。
因为明天,还有一整排的病人在等我救命。
但我还是低估了网暴的速度。
只睡了不到四小时。
科室主任的电话就把我从床上叫了起来。
“姜冉!你快看手机!天塌了!”
我解开锁,抖音自动弹了出来。
视频里,是我那张被疲惫的脸。
和我那个被无限放大的哈欠。
刘玥那又嗲又委屈的声音贯穿始终。
“手术刚做完,医生就想跑,这就是三甲医院的态度?”
视频剪辑得很专业。
配着悲情的音乐。
中间还穿插着他们“焦急等待”的镜头。
播放量,破百万。
评论区,几万条留言。
全是恶毒的诅咒。
“这医生看着就一脸刻薄相,心肯定是黑的。”
“可怜的家属,等了十几个小时,就换来一个哈欠,太让人心寒了。”
“人肉她!让她丢饭碗!让她社会性死亡!”
“抵制XX医院!拿病人生命当儿戏!”
紧接着,我的手机疯了。
无数陌生号码的骚扰电话和辱骂短信涌了进来。
内容污秽不堪。
连我爸妈都没放过。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一切。
拔掉手机卡。
起身。
换上干净的白大褂。
既然你们那么想了解。
那么,我就成全你们。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走廊。
我带着五个实习生。
走向32床。
身后的实习生李萌快哭了。
“姜老师,您......真的要这样吗?”
“主任说让您先休假。”
“医院公关部会处理的......”
我头也不回。
“公关部处理名誉,我处理病情。这是我的职责。”
病房门没关。
林峰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苹果皮削得歪歪扭扭,唾沫横飞地向他爸邀功。
“爸,您就瞧好吧!”
“那臭娘们儿已经被老子整死了!现在全网都在骂她‘无良医生’!”
“现在全网都在骂她。”
“医院今天肯定会给我一个说法!”
“搞不好医院还得倒赔咱们几十万!到时候给您换个VIP病房,再请俩护工伺候!”
病床上的林国栋眼睛都亮了,浑浊的眼珠转了转,露出贪婪的笑容。
“还是我儿子有本事!就该这么治治这些眼里只有钱的医生!”
刘玥则在旁边刷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哎呀老公你太厉害了!你看这条评论,说要去医院堵她让她下跪道歉呢!”
“播放量快两百万了!”
“网友们都支持我们呢!”
“你看这条,说要众筹给我们请律师,让这姓姜的医生牢底坐穿!”
整个病房,其他床的病人和家属都皱着眉,用一种鄙夷又害怕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家人心也太黑了,姜医生昨天累得路都走不稳......”
“小声点!没看他们正拍视频呢?别被缠上了!”
“嘘,小点声,别惹麻烦。”
我推门而入。
“查房。”
两个字,病房里瞬间鸦雀无声,连吊瓶滴答声都听得见。
林峰看到我,脸上闪过一秒的心虚,但立刻又被嚣张取代。
“哟,这不是我们的‘网红医生’姜大主任吗?”
“怎么?昨晚没被骂够,今天还敢来上班?脸皮够厚啊!”
“我劝你赶紧辞职滚蛋,不然我让我那两百万粉丝天天来医院堵你!”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病床前。
五个实习生在我身后一字排开,其中两个吃力地抱着一摞厚厚的病历和CT片。
这阵仗,让病房里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长了。
我抽出一张最新的脑部MRI片子,对着晨光举起。
光线穿透胶片,那片阴影清晰可见。
“林先生,刘女士,听好了。”
03
“既然你们昨天对林国栋先生的病情如此关切。”
“那今天,我就给你们做一个最全面、最深度、最专业的讲解。”
林峰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嘴角撇得老高,一脸“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欠揍表情。
“行啊,你可得给老子讲明白点!”
“讲不明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这几百万粉丝可都等着看你怎么给我爸一个交代呢!”
我懒得看他那张蠢脸,手指点在片子的阴影上,开始讲解。
“患者林国栋,男,62岁。入院诊断为脑干胶质母细胞瘤,WHO分级IV级。”
“这个分级你可能听不懂,我换个说法,这是所有脑肿瘤里,恶性程度最高、最凶险的一种,俗称‘脑癌之王’。”
“昨天十二小时的手术,我们切除了可见的肿瘤主体。”
“但是,”
我加重了语气,“由于这种肿瘤呈浸润性生长,就像树根长进泥土,它和正常脑组织没有清晰边界。”
“因此,手术无法做到100%全切。”
“影像学明确显示,在脑桥及延髓区域,仍然存在肉眼不可见的、弥漫性浸润的癌细胞灶。”
我放下脑部片子,又拿起一张腹部CT。
“更糟糕的是,术前全身检查发现,患者肝脏右叶有多个大小不一的低密度影。”
“最大直径约2.1cm。”
“穿刺活检病理证实,是转移瘤。”
“简单来说,”
我用笔尖戳着片子上的阴影。
“脑子里的癌细胞已经顺着血管爬到肝脏,生根发芽了。”
我的语速不快不慢,用词全是教科书级的专业术语。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达给林峰和刘玥。
林峰脸上的嚣张笑容“唰”地僵住,嘴角抽搐着。
刘玥吓得手机“啪嗒”掉在地上,脸唰地白成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病床上的林国栋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跑光,双手死死抓住床单,指节发白。
我顿了顿,目光从片子上移开,第一次正眼看向林峰。
我顿了顿:“综合所有检查结果和病理报告,患者林国栋的肿瘤分期——晚期。”
“接下来,我们谈谈你们最关心的,预后问题。”
“对于脑干胶质母细胞瘤IV级伴肝转移的患者,即便后续采取最积极的放化疗。”
“根据我们医院过去五年收治的37例同类病人临床数据。”
“以及《柳叶刀·肿瘤学》发布的最新文献。”
“其中位生存期,通常在12到15个月之间。”
我拿起笔,在病历本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将它转向林峰。
“但是,考虑到患者年龄偏大。”
“且术后存在轻微的神经功能缺损。”
“对后续放化疗的耐受性会很差。”
“根据我们的预后评估模型,像令尊这种情况......”
我盯着林峰因恐惧而暴起青筋的脖子,像宣读死刑判决般:
“平均生存期——不足六个月。”
林峰“嗷”地一声怪叫,腿一软差点瘫地上。
“滴!滴!滴——!”
病床旁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屏幕上,林国栋的血压读数正在疯狂飙升——210/120mmHg!
他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爸!你醒醒啊!”
“爸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林峰终于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扑到病床前,语无伦次地大喊。
刘玥尖叫着“我的天呐要死人了”,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我立刻对身后的实习生下令:“推速尿20mg!准备硝普钠!建通道!”
实习生们立刻行动起来,病房里乱成一团。
其他病友都吓得噤若寒蝉。
在药物作用下,林国栋的血压总算被控制住,但人已经陷入了意识模糊。
林峰整个人都虚脱了,瘫坐在地上。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死死抱住我的大腿。
“医生!求你高抬贵手!”
“别说了行不行!求你了!”
“我们不要听这些!我们不治了还不行吗!”
“求你了......”
“我错了!我不该发视频骂你!我给你磕头了!”
04
我猛地抬腿将他甩开。
继续未完的“科普”。
“接下来是后续治疗方案。”
“推荐同步放化疗。”
“颅脑放疗30次。”
“同步替莫唑胺化疗。”
“副作用包括但不限于:不可逆的严重脱发。”
“顽固性恶心呕吐。”
“严重的骨髓抑制。”
“严重的肝肾功能损伤。”
“以及有5%几率发生的放射性脑坏死。”
“那会导致痴呆或偏瘫。”
“费用方面,”
我拿起一张费用清单模板,指尖在上面划得沙沙响,
“一个周期的化疗加上靶向药,大约五到七万——这还是医保报销后的自费部分。”
“推荐至少六个周期,三十到四十万。”
我顿了顿,看向瘫在地上的林峰。
“还记得你们昨天说要医院赔钱吗?正好,这笔钱够付个零头。”
“放疗总费用约十万。”
“这还不包括应对各种副作用的辅助药物。”
“营养支持、以及可能的ICU抢救费用。”
“总预算,建议准备八十万打底。”
我把清单扔在林峰面前。
“当然,你们要是觉得贵,可以不治。反正昨天你们拍视频的时候,也没考虑过老爷子的命值多少钱。”
“并且,不保证任何治疗效果。”
“仅仅是延长几个月的生存期。”
林峰彻底崩溃了,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别说了......”
“别说了......我错了......”
“医生我真的错了......”
我终于讲完所有内容,合上厚厚的病历本。
“详细记录患者突发情况,调整监护等级为一级。”
“我们去查下一个病人。”
说完,我转身,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
林峰删了抖音。
并在我的要求下,新发了一条道歉视频。
风波似乎平息了。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新的麻烦就来了。
这次的主角,是刘玥。
我刚进病房,就看到刘玥举着费用清单在病房中间转圈哭嚎。
她眼睛红肿,抓着隔壁床阿姨的手使劲晃。
“阿姨您给评评理啊!这医院是强盗窝啊!”
“没天理了啊!我爸就是做个手术,一天就花一万多!我们家本来就穷,为了治病连婚房都卖了,现在这钱花下去,我爸还能活几天啊!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林峰立刻跳起来帮腔:“大家快来看啊!黑心医院谋财害命!”
“他妈的人血白蛋白就八百一针!抢钱啊!我们老百姓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还有那破营养液,一千块一袋!我看就是白开水兑面粉!”
我走进去,声音冰冷。
“那不是‘什么蛋白’,是维持你父亲生命体征必需的人血白蛋白。”
“那也不是‘什么营养液’,是无法进食的病人赖以生存的能量来源。”
刘玥看到我,哭得更凶了。
刘玥看到我,哭得更凶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
“姜医生您行行好!我们知道错了!可这钱我们真拿不出来啊!”
她泪眼婆娑地抬头。
“我们家就是普通工薪家庭,阿峰一个月才三千块工资,我刚怀孕又辞了职,哪里拿得出八十万啊!”
“您看能不能......用点便宜的药?哪怕效果差一点也行啊!我们真的没钱了!”
“就是!我看她就是故意开贵药坑我们!”
林峰踹翻旁边的垃圾桶。
“昨天还说生存期不足六个月,现在又要八十万,这不就是骗钱吗!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
林峰立刻附和。
隔壁床的病友家属听不下去了。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我老公是阑尾炎,能跟你爸脑癌晚期比吗?”
我气笑了。
“阑尾炎和脑癌晚期肝转移,能一样吗?”
“姜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玥连忙拉住林峰。
“我们就是......太焦虑了。”
刘玥抽噎着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掉得更凶。
“能不能在不影响治疗效果的前提下,稍微......节省一点点?阿峰为了我爸的病,连给我买钻戒的钱都拿去交费了......”
“我们真的......山穷水尽了......”
她捂着肚子干呕两声。
“医生您不知道,我这胎还不稳,天天担心受怕的......”
她说着,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周围几个不明就里的病友看我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指责。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一个提着保温桶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
是林峰的母亲,张阿姨。
她一进来,看到儿媳妇哭天抢地,立刻把保温桶往地上一摔,指着我鼻子骂。
“你这个黑心肝的庸医!是不是你故意把我老伴治成这样!现在还敢开天价药坑我们!我跟你拼了!”
“你这个黑心医生怎么回事!我儿媳妇都给你跪下了,你就不能发发善心吗!我们想省点钱给孩子留条活路,有什么错!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刘玥立刻扑到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妈!您可来了!姜医生说不用进口药我爸就活不过三个月,可我们真的没钱啊......”
“姜医生非要我们用最贵的进口药,一天一万多,我们砸锅卖铁都凑不齐啊!她是不是看我们好欺负故意刁难我们......”
“费用问题,去找医保科。”
“治疗方案,这是基于病情的唯一选择。如果你们拒绝,可以,签一份《放弃治疗协议书》。”我把协议书拍在桌上。
“别在这又当又立,又想治病又不想花钱——世界上没这种好事。”
我冷冷地说。
“放弃治疗?”张阿姨尖叫起来。
“你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我儿子儿媳孝顺着呢!”
“我们就是要治!但我们没钱!你们医院就得给我们免费治!不然我就躺你们院长办公室门口!”
正在这时,张阿姨突然话锋一转,拉住我的手,将我拽到走廊角落。
她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硬往我白大褂口袋里塞,手指还偷偷掐了我一把。
“姜医生,姜神医!”她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我们家阿峰不懂事,惹您生气了。这是一点小意思,您务必收下,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她压低声音,唾沫星子喷我耳朵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老两口......”
“求求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救救我们家老林......”
“但是,”
她凑得更近了,声音压低。
“您能不能......跟他说,他的病就是个小囊肿,切了就好?”
“就说是良性的,住几天院就能出院。他这人胆子小,知道真相肯定吓死!到时候我们可没钱给您赔命!”
“我们想让他安安心心地走......”
我捏着那个红包。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是同事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是急到变调的哭腔。
“姜冉!快逃!林峰把你女儿幼儿园地址都发网上了!标题是《冷血医生害我父亲病危,我要让她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他把你昨天查房讲解病情的视频剪得七零八落,把你说‘生存期不足六个月’和他爸抢救的画面拼在一起,现在全网都在骂你是杀人凶手!”
“现在医院门口堵满了记者和网红,还有人说要去你女儿幼儿园‘讨说法’!你快请假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