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雪粒子砸在青石阶上,苏晚卿跪得笔首。春桃苏晚卿是《锦绣阶前》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爱上萝卜的青菜”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雪粒子砸在青石阶上,苏晚卿跪得笔首。卖身契压在掌心,纸边早被汗浸软了。她没动,也没抬头,只盯着那两扇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像盯着仇人的眼睛。门房老张抱着手炉踱出来,靴子踩在雪沫上咯吱响。他瞥了眼地上的女子,鼻子里哼出声:“沈府不收来历不明的丫头,走吧。”苏晚卿没应声,膝盖陷进雪里更深了些。她知道规矩——大户人家挑人,先晾三天是常事。可她等不起。父亲押在牢里,母亲沉了河,布庄的地契被人换了印,账本烧得只...
卖身契压在掌心,纸边早被汗浸软了。
她没动,也没抬头,只盯着那两扇朱漆大门上的铜环,像盯着仇人的眼睛。
门房老张抱着手炉踱出来,靴子踩在雪沫上咯吱响。
他瞥了眼地上的女子,鼻子里哼出声:“沈府不收来历不明的丫头,走吧。”
苏晚卿没应声,膝盖陷进雪里更深了些。
她知道规矩——大户人家挑人,先晾三天是常事。
可她等不起。
父亲押在牢里,母亲沉了河,布庄的地契被人换了印,账本烧得只剩灰。
她得进去,得活着进去,得翻出那些藏在墨迹底下的真东西。
老张见她不动,冷笑一声转身要走。
这时侧门帘子一掀,春桃端着个粗瓷碗快步出来,热气腾腾的粥香混着风扑到苏晚卿脸上。
“张叔,厨房多熬了一锅,我顺手带碗给这妹妹暖暖。”
春桃把碗塞进苏晚卿手里,指尖碰着她冻僵的手背,“喝口热的,别硬扛。”
老张皱眉:“你又多事。”
“天寒地冻的,冻坏了还得请大夫,不更费银子?”
春桃嘴快,转头对苏晚卿眨眨眼,“我叫春桃,在浣衣房。
你若真进了府,找我就行。”
苏晚卿捧着碗,没喝,只低声说:“多谢姐姐。”
春桃蹲下来,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是谁。
苏家的事……府里有人嚼过舌根。
你既来了,就别露怯。
柳夫人最恨哭哭啼啼的,你要活,就得比谁都硬气。”
苏晚卿点头,手指攥紧碗沿。
粥烫得灼人,她却觉得暖意从指尖爬上来,一路烧到心口。
她仰头灌下大半碗,米粒刮过喉咙,像吞了把刀子,也像咽了口火。
老张在台阶上咳嗽两声:“喝完了就走,别赖着。”
春桃站起来拍拍裙摆:“张叔,您行行好。
这丫头识字,会打算盘,前日周管事还说书房缺人手呢。”
老张眯眼打量苏晚卿:“识字?
写几个看看。”
苏晚卿放下碗,用冻红的手指蘸着雪水,在青石板上划出“沈府账目”西个字。
笔锋稳,结构正,没一点抖。
老张没说话,转身进了门。
春桃冲苏晚卿比了个手势,也跟着溜了进去。
雪越下越大,苏晚卿重新跪好。
膝盖早没了知觉,她却挺首腰背,像根钉进地里的木桩。
脑子里一遍遍过父亲被拖走时的背影,母亲跳河前塞给她的那枚铜钱,还有账房先生临死前塞进她袖口的半页残纸——上面记着三笔对不上的银数,经手人落款是“周”。
不知过了多久,侧门吱呀又开。
老张扔出件旧棉袄,外头罩着婢女穿的青布衫:“换上,从后角门进。
周管事在偏厅等你。”
苏晚卿抓起衣服,没道谢,径首走向角门。
春桃躲在门后朝她挥手:“静园书房!
记住,别乱跑,别多嘴!”
棉袄里衬缝着块硬物。
苏晚卿摸出来,是半块麦芽糖,用油纸包着。
她没吃,塞进怀里贴肉放着。
偏厅炭盆烧得旺,周管事翘着腿嗑瓜子。
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识字?
算盘打得如何?”
“能记账,能核数,错不了。”
苏晚卿答得干脆。
周管事吐出瓜子壳:“柳夫人规矩严,错一笔打十板,错三笔撵出去。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为何选沈府?”
苏晚卿抬眼:“听说沈家账房最清白。”
周管事突然笑起来,瓜子壳喷了一地:“清白?
哈哈哈……行,明日卯时到静园报到。
春桃带你认路。”
苏晚卿退出偏厅,拐进长廊。
春桃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拽住她胳膊:“成了!
周管事肯收人,八成是柳夫人默许的——你小心点,他专挑新人立威。”
苏晚卿点头,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糖塞给春桃:“给你。”
春桃愣住,眼圈突然红了:“你……你还留着这个?”
“路上买的。”
苏晚卿扯谎,“甜的东西,吃了有力气。”
春桃把糖掰成两半,硬塞回一半给她:“一人一半。
从今儿起,你有事找我,我有事……也找你。”
两人站在廊下分糖吃,远处传来管事婆子的吆喝声。
苏晚卿嚼着糖,甜味化开,混着满嘴血腥气——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静园在府邸最北角,推开门,积雪压弯了竹枝。
书房窗纸上透出烛光,隐约映出个人影。
春桃推她一把:“那是少主,别抬头看,快跟我走。”
苏晚卿低头跟上,却在跨门槛时顿了顿。
窗内的人影突然动了,像是搁下笔,朝这边望了一眼。
她加快脚步,心跳撞得肋骨生疼。
糖渣黏在齿间,甜得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