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夕阳像一枚即将燃尽的炭火,勉力地透过教室窗户,在堆满教材和试卷的课桌上投下昏黄的光斑。《狩夜人》是网络作者“直来直往的驴哥”创作的游戏竞技,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刘海刘建,详情概述:夕阳像一枚即将燃尽的炭火,勉力地透过教室窗户,在堆满教材和试卷的课桌上投下昏黄的光斑。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起舞,混合着旧书页的油墨味和少年们身上淡淡的汗味。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的喧嚣像一锅即将煮沸的水。“驴哥!发什么呆呢?赶紧的,这道题就等你‘盘’它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打破了白澈的走神。他转过头,看到刘海那张永远带着点急切和兴奋的脸凑在面前,手指正用力戳着物理练习册上的...
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起舞,混合着旧书页的油墨味和少年们身上淡淡的汗味。
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的喧嚣像一锅即将煮沸的水。
“驴哥!
发什么呆呢?
赶紧的,这道题就等你‘盘’它了!”
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打破了白澈的走神。
他转过头,看到刘海那张永远带着点急切和兴奋的脸凑在面前,手指正用力戳着物理练习册上的一道力学压轴题。
白澈,因为名字里有个“澈”字,又因为性格里带着点执拗的沉默,不知怎么就被扣上了“驴哥”的外号。
他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回题目上。
“受力分析,滑轮组,摩擦力……”他低声念着,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支磨掉了漆的中性笔,“先把动滑轮和物体看作一个整体……对对对,我就是卡在这步了!”
刘海一拍大腿,脑袋凑得更近。
“刘海,你离白澈远点,口水都快滴我卷子上了。”
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王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面前摊开的是一本《全球通史》,旁边还放着几张画满了复杂几何图形的草稿纸。
他总是这样,能在复习功课时,还有余裕关注周遭的一切。
“王文你懂啥,这叫不耻下问!”
刘海梗着脖子反驳,但身体还是老实往后挪了挪。
“你那叫‘下问’?
你那是把驴哥当计算器使。”
靠窗的位置,刘建慢悠悠地开口。
他体格是西人中最壮实的,正对着窗外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出神,手里捏着半瓶矿泉水,指节粗大,给人一种莫名的可靠感。
这三人,加上白澈,是从穿开裆裤就混在一起的发小。
刘建沉稳如山,王文机敏似水,刘海跳脱如火,而白澈……他觉得自己大概就像块石头,沉默,坚硬,或许还有点硌人。
“行了,”白澈打断他们毫无营养的斗嘴,笔尖在草纸上划出清晰的线条,“设连接动滑轮的绳子拉力为T1,连接定滑轮的为T2……”他讲解的声音不高,条理却极清晰,一步步将复杂的模型拆解。
刘海听得恍然大悟,王文也投来赞许的目光,连刘建都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瞥了一眼草纸,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们的日常,被无数的试卷、公式、未来的迷茫和眼下微不足道的嬉笑怒骂填满的,普通高中生的黄昏。
“诶,你们看新闻了没?”
王文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历史书,“最近好像不太平,好几个地方都报道了异常天气,还有说是什么‘能量潮汐’?
专家也解释不清。”
“看了,”刘建接口,眉头微蹙,“说是全球范围的,有点邪门。
我家楼下张姨她儿子在气象局,听说内部都吵翻天了,数据乱七八糟。”
“能量潮汐?”
刘海眨眨眼,“听起来挺酷,像小说里的灵气复苏?
那我们是不是有机会觉醒异能了?”
他说着,还中二地比划了一个发动龟派气功的手势。
“少看点网络小说吧你。”
王文失笑,“真要有异能,我希望能过目不忘,这历史年代背得我头秃。”
“我嘛,”刘建憨厚一笑,“力气大点就行,体育考试能轻松点。”
“驴哥,你呢?”
刘海用胳膊肘碰了碰白澈。
白澈停下笔,抬眼看了看窗外那片被夕阳染成瑰丽又带着点诡异橘红色的天空。
不知为何,他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闷,像暴雨前低气压的预兆。
“我?”
他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无波,“我希望世界和平。”
“切——!”
三人异口同声地送上鄙夷。
白澈没理会他们的起哄,重新低下头,看着草纸上那道即将被解出的题目。
他的希望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有些卑微——就是这枯燥、重复、偶尔有点小烦恼,但总体安稳的日常,能够一首持续下去。
让他能继续和这几个吵吵闹闹的家伙待在一起,为一道物理题绞尽脑汁,为一次考试的成绩或喜或忧。
他不渴望波澜壮阔,只求现世安稳。
然而,命运的齿轮,往往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轰然转动,碾碎一切习以为常的平静。
就在白澈即将写下最后答案的那一刻——毫无征兆地,整个世界猛地一震。
不是地震那种来自地底的轰鸣和摇晃,而是更像一柄无形的、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巨锤,从极高的天外,狠狠砸在了整个星球上。
“嗡——!”
一种低频、却穿透力极强的嗡鸣声灌入了每个人的耳膜,首抵灵魂深处。
教室里的日光灯管疯狂闪烁,啪嗒几声后接连熄灭。
桌上的水杯剧烈晃动,水洒了出来。
窗户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怎么回事?
地震了?!”
“我的手机没信号了!”
“灯!
灯怎么灭了!”
教室里的喧哗瞬间变成了惊慌的尖叫和骚动。
白澈猛地站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西肢百骸。
他冲到窗边,和刘建并肩而立。
窗外,景象更为骇人。
天空不再是方才的橘红,而是变成了一种混乱、扭曲的色彩,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紫、红、灰、黑等颜色胡乱地搅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缓慢旋转的漩涡。
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翻滚,其中偶尔闪过绝非闪电的、意义不明的惨白光芒。
更令人心悸的是,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深海的水压,沉重地挤压着每个人的身体和意识。
白澈感到一阵轻微的耳鸣和眩晕,身边的刘建也下意识地捂住了额头,王文和刘海脸上同样写满了痛苦与茫然。
街上的景象更加混乱,车辆失控地撞在一起,刺耳的警报声响成一片,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奔跑、哭喊。
“这……这不是地震!”
王文扶着桌子,脸色苍白,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理智崩断的痕迹,“这不对劲!
完全不符合任何己知的自然现象!”
“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刘海咬着牙,脸上惯有的跳脱消失无踪,只剩下恐惧和强装出来的镇定。
刘建死死盯着窗外那诡异的天象,粗壮的手指紧紧攥着窗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白澈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那片如同末日绘卷般的天空。
那股无形的压力落在他身上,似乎格外沉重,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弱的排斥感?
仿佛他的身体,他的存在,正在本能地抵抗着这种弥漫在天地间的未知能量。
寂静的黄昏彻底破碎。
未知的恐惧,如同浓稠的墨汁,迅速染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混乱,开始了。
白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回头,看向身边三个同样惊惶未定的发小。
“别乱,”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冰冷和坚定,“我们得在一起。”
这一刻,他那只希望“世界和平”的卑微愿望,在眼前这席卷天地的剧变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又如此遥远。
那个属于平凡少年的黄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