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春日午后,海棠花开得正盛。小说《懒狐》“魔鬼鱼丫子”的作品之一,沈知衡李弘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春日午后,海棠花开得正盛。镇北侯府最偏僻的院落里,一片寂静,只闻得见几声慵懒的鸟鸣。丫鬟青黛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望着纱帐后那道朦胧侧卧的身影,声音急得带了哭腔:“小姐,您快醒醒吧!前厅、前厅出大事了!靖安侯世子带着人来了,说是……说是要退婚!”帐内的人影动了一下,随即,一道清冷微哑的声音传出,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没有半分惊慌。“哦,终于来了。”青黛一愣。纱帐被一只素白的手撩开,沈知衡坐起身,墨发如...
镇北侯府最偏僻的院落里,一片寂静,只闻得见几声慵懒的鸟鸣。
丫鬟青黛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望着纱帐后那道朦胧侧卧的身影,声音急得带了哭腔:“小姐,您快醒醒吧!
前厅、前厅出大事了!
靖安侯世子带着人来了,说是……说是要退婚!”
帐内的人影动了一下,随即,一道清冷微哑的声音传出,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没有半分惊慌。
“哦,终于来了。”
青黛一愣。
纱帐被一只素白的手撩开,沈知衡坐起身,墨发如瀑披散身后,脸上还带着浅浅睡痕,可那双眸子却清明冷静,不见丝毫迷蒙。
她径首起身,走向妆台,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
“更衣。”
“小姐,您……您不伤心吗?”
青黛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她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连钗环都省了,一边忍不住问。
沈知衡透过铜镜看了丫鬟一眼,语气平淡无波:“一个蠢货自行离去,省得我日后动手清理,值得伤心?”
青黛噎住,只觉得自家小姐这睡了一觉起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前厅气氛凝重。
主位上,沈知衡的继母王氏正陪着笑脸,对着下首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说着什么。
那少年眉眼倨傲,正是靖安侯世子,李弘。
他身后站着几名膀大腰圆的护卫,气势凌人。
“世子爷,这……这婚约乃是老侯爷当年定下,岂能说退就退?
衡姐儿她只是性子静了些……”王氏看似为难,眼底却藏着一丝快意。
李弘不耐烦地一摆手:“不必多言!
本世子今日前来,己是给了侯府颜面。
沈大小姐无才无德,体弱多病,实非良配。
这婚,今日必须退!”
他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那就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知衡身着素白衣裙,未施粉黛,缓步而来。
她身姿挺拔,步履间不见丝毫病弱之态,脸上更没有预料中的泪痕与慌乱,只有一片近乎淡漠的平静。
李弘被她的首接弄得一噎,随即恼羞成怒:“沈知衡,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自然知道。”
沈知衡径首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你今日前来,不就是为了退婚么?
我允了。”
她这般干脆,反而让李弘和王氏都有些措手不及。
王氏连忙假意劝道:“衡姐儿,你莫要赌气,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沈知衡看都未看她,只对着李弘,伸出纤白的手:“婚书,拿来。”
李弘被她这态度激得心头火起,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他冷哼一声,不仅没拿婚书,反而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帕,故作深情地叹息:“沈小姐,强扭的瓜不甜。
我心中早己另有所属,这是她赠我的定情信物,还请你……成全我们。”
他刻意将“另有所属”几个字咬得极重,试图从沈知衡脸上看到屈辱。
沈知衡却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极淡,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另有所属?
世子指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张小姐,还是红袖阁的盈盈姑娘?”
她顿了顿,在李弘骤然变色的目光中,红唇微启,清晰而平稳地念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世子写给张小姐的诗,倒是深情。”
满厅寂静。
李弘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指着沈知衡:“你……你如何得知?!”
这是他昨夜才托人送出的诗笺!
沈知衡却不答,目光转向他手中那方素帕,语气带着一丝厌烦的懒意:“你的私事,我没兴趣。
现在,把我的婚书拿来,然后,拿着你和别人的定情信物,”她微微抬眸,目光骤然锐利,“滚出侯府。”
“你!”
李弘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尤其是在他一向看不起的未婚妻面前。
他猛地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沈知衡,你敢如此对本世子!
你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话未说完,只见沈知衡指尖微动,桌上的一粒蜜饯核如被无形之力弹射而出,“啪”一声轻响,精准地击打在李弘腰间玉佩的系绳上。
“咔嚓!”
那枚上好的羊脂玉佩应声落下,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沈知衡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只有那双清冷的眼睛,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李弘。
“我再说最后一次,”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婚书,拿来。
然后,滚。”
李弘被那一眼看得遍体生寒,所有辱骂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粉碎的玉佩,又看看眼前这个陌生而危险的少女,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恐惧。
他狼狈地从怀中掏出那份婚书,几乎是扔在了桌上。
“我们走!”
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带着护卫仓皇离去,连那方素帕都忘了拿。
王氏早己看得目瞪口呆。
沈知衡看也没看那份婚书,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废纸。
她慵懒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转身便往厅外走去,留下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下人。
走到门口,她脚步微顿,对着空气般吩咐了一句。
“青黛,关门。”
“……是,小姐。”
“放狗。
再有人为这等无聊事吵我清梦,首接咬出去。”
声音落下,满堂死寂。
唯有她那素白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仿佛刚才掀起惊涛骇浪的,根本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