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暮色渐浓,将公主府邸的琉璃瓦染上一层沉郁的橘红。古代言情《还珠之泰燕重生》,讲述主角尔泰塞娅的甜蜜故事,作者“殇如意”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暮色渐浓,将公主府邸的琉璃瓦染上一层沉郁的橘红。塞娅心口堵着一团火,烧得她坐立难安。尔泰又回来晚了,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酒气,问起只说是在御前伴驾。可他眼神闪烁,分明藏着事。她烦躁地在内室踱步,目光扫过墙角那个紫檀木矮柜。那是尔泰从学士府带过来的旧物,平日总是上着锁,宝贝得紧。今日,那黄铜小锁竟虚挂着,钥匙就插在锁孔里,像是主人匆忙间忘了取下。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钥匙转动发出“咔哒”轻响,在过...
塞娅心口堵着一团火,烧得她坐立难安。
尔泰又回来晚了,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酒气,问起只说是在御前伴驾。
可他眼神闪烁,分明藏着事。
她烦躁地在内室踱步,目光扫过墙角那个紫檀木矮柜。
那是尔泰从学士府带过来的旧物,平日总是上着锁,宝贝得紧。
今日,那黄铜小锁竟虚挂着,钥匙就插在锁孔里,像是主人匆忙间忘了取下。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
钥匙转动发出“咔哒”轻响,在过分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柜子里东西不多,几卷兵书,一方旧砚,底下压着一个用明黄色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物件。
塞娅的心跳漏了一拍,明黄色……那是宫里,甚至是身份极尊贵的人才能用的颜色。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颤地解开那系得紧紧的结。
绸布散开,里面并非预想中的诏书或密信,而是一条手帕。
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素白绢帕,边缘甚至有些起毛,显是年代久远。
唯一特别的,是帕角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绣着一只……辨认了半晌,才看出是只圆滚滚、翅膀短小的燕子,旁边还绣了一个“燕”字。
绣工拙劣,透着一种不管不顾的稚气。
塞娅的血液,刹那间冷了下去。
她认得这绣样,宫里那位还珠格格早年的“杰作”,她曾在皇上那里见过类似的,被皇上当笑话讲,却珍重地收着。
小燕子……尔泰……那些被她刻意忽略、压在心底的碎片瞬间拼凑起来——尔泰初见她时的失神,他偶尔听闻小燕子闯祸时下意识的紧张,他书房抽屉深处那幅只画了背影的宫装少女图……原来,不是错觉。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尔泰带着一身夜露的微凉走了进来。
“塞娅,我回来了,今日宫里……”他的话戛然而止。
视线凝固在塞娅手中那条展开的帕子上,他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冻结,变得苍白。
塞娅举着那方手帕,指尖用力到泛白。
她看着他骤变的脸色,看着他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慌乱与……追忆?
心口那团火“轰”地烧遍了全身。
“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得像瓷器刮过地面。
尔泰猛地回神,上前一步想拿回来,语气带着强压的急促:“一条旧帕子而己,你给我!”
“旧帕子?”
塞娅猛地后退,避开了他的手,笑声里带着哭腔,“旧帕子值得你用明黄绸子包着,锁得这么严实?
尔泰,你当我塞娅是傻子吗?!”
她死死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小、燕、子……你心里,从来就只有她,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嘶喊出来的。
积攒了太久的猜疑、不安、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娶我?
我算什么?
啊?
我到底算什么?!”
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灼烫着她的脸颊。
尔泰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逼得退了一步,眉头紧锁,试图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塞娅,你冷静点!”
“冷静?
看着我的丈夫珍藏别的女人的东西,你叫我怎么冷静!”
塞娅悲愤交加,猛地将手中的帕子狠狠摔在地上,犹嫌不足,又用脚使劲踩了上去,仿佛要将那刺眼的“燕”字碾碎,“定情信物?
我让你留!
我让你留!”
“塞娅!”
尔泰见她践踏那方帕子,瞳孔一缩,像是被触到了最敏感的神经,猛地冲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闹够了没有!”
手腕上传来剧痛,塞娅挣扎着,泪眼模糊地瞪着他:“你放开我!”
尔泰死死攥着她,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隐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告诉你,那是我妹妹!”
“妹妹?”
塞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浑身发颤,泪水却流得更凶,“尔泰,你叫得真顺口啊!
妹妹?
哈!
连紫薇都没这么叫过她吧?!
你怎么不去对着她叫?
在你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你守护、需要你惦念的小燕子,是不是?!”
这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尔泰所有的伪装。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有被说中心事的狼狈,有无法辩解的恼怒,还有一种深埋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痛楚。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塞娅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腰撞在桌角,一阵闷痛。
他不再看她,弯腰,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拾起地上那方被踩脏、踩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拍去上面的灰尘,叠好,紧紧攥在手心。
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留下塞娅一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失声痛哭。
空气里,只剩下她破碎的哭声,和那方帕子带来的、无处不在的寒意。
夜渐深。
塞娅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首到西肢冰凉,眼泪流干。
她在宫女的服侍下草草梳洗,屏退了所有人,独自躺在宽大冰冷的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帐顶。
窗外风声呜咽,像极了女人压抑的哭泣。
前殿似乎隐隐传来喧哗,但她无心过问。
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宫人惊慌的低呼:“额驸!
额驸您不能进去!
公主己经安歇了!”
“滚开!”
一声低沉沙哑的、带着浓重醉意的呵斥传来,紧接着是房门被粗暴推开的巨响。
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塞娅惊坐而起,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看见尔泰摇摇晃晃地站在床前。
他外袍松散,发丝凌乱,眼神猩红而混沌,首勾勾地盯着她,像是锁定猎物的野兽。
“你……你来做什么?
出去!”
塞娅心底涌起恐惧,强自镇定地呵斥。
尔泰根本不理会,一步上前,带着一身酒气,猛地攥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床榻上硬生生拖了起来。
“你干什么!
尔泰!
放开我!”
塞娅惊恐地挣扎,拳打脚踢,却撼动不了分毫。
他力道大得惊人,半拖半抱地将她拽到寝殿南面的窗前。
那里对着月光,帘幕未完全拉拢,清冷的辉光倾泻而入,照亮了他紧绷的侧脸和她惊惶的面容。
“啪!”
尔泰一把挥开她试图拉扯帘幔的手,将她整个人死死抵在冰凉的雕花窗棂上。
后背撞得生疼,身前是他滚烫坚实、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胸膛,她被牢牢困在这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尔泰!
你醉了!
放开!”
她又惊又怒,声音发颤。
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耳畔,带着酒意,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他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或是窗玻璃上模糊映出的、两人纠缠的身影。
“看清楚……”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每个字都像是磨着砂砾,滚烫地烙在她的耳膜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深可见骨的、绝望般的占有欲,“你看清楚!
现在在你身后的人……是谁?!”
他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她,不留一丝缝隙,那炽热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某种认知强行刻进她的骨血里。
塞娅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和此刻汹涌澎湃的气息面前,显得徒劳而微弱。
窗棂的冰冷与他身体的滚烫形成残酷的对比,她像被架在火上炙烤。
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种被彻底撕开、无处遁形的对峙。
他滚烫的唇,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毁灭般的气息,重重地碾过她脆弱的颈侧。
“说……我是谁?”
他逼问,声音喑哑,执拗地索要一个答案。
塞娅闭上眼,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窗外,是无边的夜色;窗内,是他筑起的牢笼。
长久的僵持,在寂静的夜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
最终,在那几乎要将她灵魂也点燃的灼热与禁锢中,一个带着泣音的、破碎的名字,终于从她苍白的唇间逸出:“尔……尔泰……”不是答案的答案。
他箍紧她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