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一九九五年西月十五日，邓州县第一中学的下课铃声响彻校园。小说叫做《青阳修仙录》，是作者打狗棒的狗儿的小说，主角为陈青山李煜。本书精彩片段：一九九五年西月十五日，邓州县第一中学的下课铃声响彻校园。陈青山慢吞吞地把58分的数学试卷塞进书包最底层，红色分数像道疤似的灼烧着他的指尖。教室后门传来篮球拍地的"咚咚"声，李铁柱一米八的个头把门框堵得严严实实，橘色篮球在他指尖飞转。"磨蹭啥呢？"李铁柱的大嗓门引得几个女生回头张望。陈青山缩了缩脖子。他身高一米七六，却总习惯性佝偻着背，让本就消瘦的身形更显单薄。额前过长的刘海垂下来，像道帘子隔开他与...
陈青山慢吞吞地把58分的数学试卷塞进书包最底层，红色分数像道疤似的灼烧着他的指尖。
教室后门传来篮球拍地的"咚咚"声，李铁柱一米八的个头把门框堵得严严实实，橘色篮球在他指尖飞转。
"磨蹭啥呢？
"李铁柱的大嗓门引得几个女生回头张望。
陈青山缩了缩脖子。
他身高一米七六，却总习惯性佝偻着背，让本就消瘦的身形更显单薄。
额前过长的刘海垂下来，像道帘子隔开他与外界。
"今天老刘讲的函数你听懂没？
"走在放学路上，李铁柱随手把篮球抛向空中。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挺拔如松，一个弯曲似柳。
陈青山摇摇头。
那些数字符号就像天书，每次上课他都盯着黑板发呆，首到粉笔灰落满课本。
班主任早就不点他回答问题——这个沉默寡言的学生就像教室里的空气。
拐进纺织厂家属院时，陈青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气。
母亲周玉梅难得提早下班，厨房白炽灯在她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三十八岁的女工己经有了白发，蓝布工装袖口磨得发亮。
"明天带你去青羊峰。
"母亲突然说，筷子尖在饭碗里划出凌乱的轨迹。
陈青山筷子上的肉块掉进汤里。
那座荒山上的破道观，爷爷带他去过一次，只记得石阶上长满青苔，殿门上的朱漆剥落得像干涸的血迹。
"为、为什么？
""祈福。
"母亲低头扒饭，"你学习..."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但陈青山知道后半句——你学习这么差，只能求神仙帮忙了。
深夜，陈青山被隔壁压抑的啜泣声惊醒。
这己经是本月第三次了。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形状像极了道观飞檐上的脊兽。
天还没亮，母亲就塞给他一个布包。
中巴车在盘山路上颠簸，车厢里弥漫着鸡粪和汽油的混合气味。
陈青山靠窗坐着，看晨雾中的梯田像褪色的绿绸带。
"到了。
"母亲的声音因为爬楼梯的缘故有些气喘吁吁。
陈青山赶忙上前扶住母亲。
山门石柱己经倾斜，"青羊峰"三个字被藤蔓缠绕。
石阶缝隙里钻出野草，每走一步都惊起飞虫。
道观比记忆中更破败。
殿前香炉倒在地上，裂缝里长出蒲公英。
推开吱呀作响的殿门，霉味混着尘土扑面而来。
昏暗的大殿中央，一尊无头石像静静矗立，右手持剑，左手托着块莹白的物件。
"这是..."陈青山喉咙发紧。
石像掌心躺着一枚白玉令牌，在幽暗中泛着微光，像黑夜里的萤火虫。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触到冰凉玉面，突然天旋地转——巍峨仙山撞入视野，御剑而行的身影划破云海。
无数画面在脑中炸开，最后定格在一本古籍上：《青云炼气诀》。
"青山！
"母亲的尖叫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陈青山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石像掌心空空如也，但那块白玉令牌的纹路己烙在他眼底。
更奇怪的是，小腹处有团暖气在缓缓盘旋，脑海中《青云炼气诀》的文字清晰如刻。
下山时陈青山脚步轻快得不可思议。
母亲却因惊吓像被抽走了精气神，鬓角的白发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路过镇供销社，橱窗里的黑白电视机正播着《新白娘子传奇》，主题曲飘过满是补丁的蓝布门帘。
当晚，陈青山盘腿坐在硬板床上。
按照脑海中的口诀引导体内气息，忽然指尖一热，缕缕青光如烟升起。
他吓得滚下床，手肘撞翻桌上的搪瓷缸子，惊醒了隔壁浅眠的母亲。
"怎么了？
"周玉梅站在门口，影子被走廊灯拉得很长。
陈青山把发光的右手藏在身后："没、没事，撞到桌子了。
"等母亲脚步声远去，他摊开手掌。
青光消散处，皮肤上浮现出与白玉令牌相同的云纹，转瞬即逝。
窗外，满月悬在泡桐树梢，树影在水泥地上勾勒出奇异的符咒。
纺织厂早班的汽笛声响起时，陈青山才发现自己整夜未眠。
但奇怪的是精神异常清明，连窗外二十米外电线杆上的麻雀振翅都看得一清二楚。
书包里的数学试卷飘出来，那些曾如天书般的公式，此刻竟显出几分规律。
"青山！
"李铁柱在楼下喊，"体育课打篮球去！
"陈青山望向镜中的自己。
依旧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但眼底有青芒一闪而过。
他抓起掉漆的铁皮文具盒，突然觉得，这个装在套子里的世界，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