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不知心底事1

山月不知心底事1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墙角一枝梅1
主角:晓棠,顾青岩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15: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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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现代言情《山月不知心底事1》,讲述主角晓棠顾青岩的爱恨纠葛,作者“墙角一枝梅1”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1975年秋,江南纺织厂三车间。林晓棠踮脚够着机台上卡住的布匹时,腕上银亮的上海表盘反光照亮了齿轮缝隙。她今天特意换了条劳动布背带裤——上周弟弟建军从部队寄信来,说女兵都这么穿。可惜母亲瞧见时还是戳她脑门:"学当兵的利索劲儿是好,可你也得记着自己是姑娘家。""小林!二号机跳线了!"质检员王秀兰的大嗓门盖过机器轰鸣。这嗓门是当年在公社抢收麦子练出来的,晓棠总觉得像厂里那台老式蒸汽阀在漏气。她钻到机台...

小说简介
1975年秋,江南纺织厂三车间。

晓棠踮脚够着机台上卡住的布匹时,腕上银亮的上海表盘反光照亮了齿轮缝隙。

她今天特意换了条劳动布背带裤——上周弟弟建军从部队寄信来,说女兵都这么穿。

可惜母亲瞧见时还是戳她脑门:"学当兵的利索劲儿是好,可你也得记着自己是姑娘家。

""小林!

二号机跳线了!

"质检员王秀兰的大嗓门盖过机器轰鸣。

这嗓门是当年在公社抢收麦子练出来的,晓棠总觉得像厂里那台老式蒸汽阀在漏气。

她钻到机台下拧调节钮,机油蹭在脸颊也顾不得擦,"王姐,这机器该换轴承了,上周就跟后勤科......""林晓棠

厂长找你!

"厂办小张扒着车间铁门喊。

女工们的窃窃私语立刻织成张密网,她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全厂都知道林厂长的闺女相了六回亲,从供销社主任儿子到国营饭店厨师,愣是没一个能处过半个月。

厂长办公室的绿漆木门虚掩着,晓棠从门缝看见父亲林国栋正往铁皮饼干盒里码工业券。

阳光透过梧桐树影在墙上摇晃,那盒子还是十年前装弟弟满月红鸡蛋用的,边沿被建军小时候拿石头砸出的凹痕还在。

"爸,你找我?

"她故意把帆布工具包甩得哗啦响。

父亲手一抖,工业券撒了满桌,有张飘到印着"光荣军属"的搪瓷杯上——那是建军去年评上五好战士时武装部送的。

父亲摘下老花镜,露出泛黄的眼白:"你妈托街道刘主任物色了个好同志,在工农兵大学教书的......"晓棠盯着杯口那道裂纹。

去年建军去东北当兵,母亲哭湿了三块手帕,临上火车还往他包里塞了半斤大白兔,结果全被指导员当"小资产阶级习气"没收了。

现在轮到她了。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父亲的声音混着车间隐约的机器声:"顾青岩同志虽然家境困难,但是......""但是根正苗红?

"晓棠突然打断,指甲抠着工具包带子上的线头,"建军当初要去当兵,你也这么说。

"父亲剧烈咳嗽起来,病历本从抽屉滑出摊在桌上。

晓棠替他拍背时瞥见诊断书上"尘肺"两个字,手僵在半空。

去年建军回来探亲时说过,父亲在清棉车间干了二十年,肺里早积满棉絮。

"棠棠,"父亲喘匀了气,把张二寸照片推过来,"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你和顾同志见个面。

"照片上的男人正在黑板前写字,洗得发灰的白衬衫裹着清瘦肩背,握粉笔的手指骨节分明。

最扎眼的是那道从耳后延伸到下颌的疤,像白玉盏上裂了道冰纹。

更衣室的铁柜子咔嗒作响,王秀兰硬把晓棠拽到长凳上坐定,掏出口红在掌心化开:"相亲可不能素着脸,当年我嫁我们家老李......""王姐!

"晓棠往后缩,后脑勺撞上挂着的工装裤,"人家是大学生,哪看得上这些。

"柜子后头冒出几个年轻女工的脑袋:"听说那顾老师住在教师宿舍,连辆自行车都没有?

""晓棠你可别糊涂,你弟在部队有出息,将来你嫁个干部子弟......"晓棠抓起帆布包冲出去,迎面撞上母亲周慧珍熨得笔挺的的确良衬衫。

母亲胸前的毛主席像章硌得她生疼,手里却攥着个油纸包:"你弟刚汇来的军用压缩饼干,拿去......""妈!

我说了不相亲!

"晓棠甩开手,油纸包散开,淡黄色的饼干块滚进排水沟。

母亲突然红了眼眶:"你弟在冰天雪地站岗放哨,你就不能让我们少操点心?

"暮色染红梧桐树时,晓棠蹲在厂区围墙根捡碎饼干。

建军信里说过,他们巡逻时饿极了连冻硬的窝头都啃,这些沾了泥的压缩饼干洗洗还能吃。

"林晓棠同志?

"清朗的男声惊得她手一抖,饼干又掉回泥里。

抬头看见照片上那个人活生生立在眼前,暮色给他镀了层金边。

顾青岩的白衬衫换成洗得发灰的工装,但皮带扣上那块深蓝补丁格外眼熟——和建军那件旧军装上的补丁针法一模一样。

"我来还林厂长借的《机械原理》。

"他举起用劳动布包着的书,腕骨从磨薄的袖口支棱出来,"听说你在机修组,能请教个问题吗?

"晓棠慌忙在裤子上蹭手,却被他下一句话定在原地:"三号机的齿轮是不是每到下午三点就卡顿?

""你怎么知道?

"晓棠忘了客套,眼睛亮起来,"那台苏式老机器......""转速比设计有问题。

"顾青岩蹲下来,捡起块石子在地上画齿轮简图,"主动轮32齿,从动轮本该配40齿,但当年苏联专家撤走时......"晓棠鬼使神差地接话:"换成了38齿!

我说怎么每次提速都跳线!

"她夺过石子继续画,两人的手指在尘土间相触又分开。

顾青岩突然轻笑:"你在夜校学过机械制图?

""我弟的旧课本。

"晓棠盯着他鼻梁投下的阴影,"他当兵前在技校......"话没说完,厂区喇叭突然播报六点整,惊飞了墙头麻雀。

"该去食堂了。

"顾青岩起身拍灰,从工装口袋掏出个铝饭盒,"尝尝?

学生家长送的腌脆瓜。

"晓棠捏起片青瓜咬得咔嚓响,酸辣味首冲鼻腔,呛出眼泪来。

等她抹着眼角抬头时,那人己经走远,暮色里只剩个挺拔背影,肩胛骨随着步伐在薄布料下起伏,像欲飞的蝶。

她慢慢往家走,路过百货商店时,橱窗里的蝴蝶牌缝纫机闪着冷光。

玻璃映出她无意识扬起的嘴角,还有手指上沾着的齿轮油污——方才画图时,顾青岩悄悄用手帕帮她擦过,现在那方蓝格子帕子还塞在她裤兜里,沾着松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