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霓虹灯管在潮湿空气里滋滋作响,朱大刚的汗珠顺着三层下巴滴在骰盅上。由朱大刚阿香担任主角的现代言情,书名:《少食多餐这一块》,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霓虹灯管在潮湿空气里滋滋作响,朱大刚的汗珠顺着三层下巴滴在骰盅上。赌桌在西百斤身躯的压迫下发出哀鸣,油腻的衬衫下摆沾着三天前的麻辣烫油渍,随着他摇晃骰子的动作甩出星星点点的红油。"开!"他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当三颗骰子显露出刺目的红点,围观的赌徒们突然齐刷刷后退半步。这个动作朱大刚太熟悉了——二十年来人们总是这样躲避他身上发酵的酸臭味,就像躲避阴沟里腐烂的野猪尸体。钢制棒球棍砸在赌桌上的巨响震...
赌桌在西百斤身躯的压迫下发出哀鸣,油腻的衬衫下摆沾着三天前的麻辣烫油渍,随着他摇晃骰子的动作甩出星星点点的红油。
"开!
"他喉咙里滚出野兽般的低吼。
当三颗骰子显露出刺目的红点,围观的赌徒们突然齐刷刷后退半步。
这个动作朱大刚太熟悉了——二十年来人们总是这样躲避他身上发酵的酸臭味,就像躲避阴沟里腐烂的野猪尸体。
钢制棒球棍砸在赌桌上的巨响震得筹码乱跳。
"朱老板,这是第三次延期了。
"刀疤脸用棍尖挑起他脖子上的金链子,链坠是个褪色的生肖猪,"要不拿你老娘的骨灰盒抵债?
听说那可是上等紫檀木。
"雨点开始砸向铁皮屋顶时,朱大刚正跪在垃圾处理站后巷啃生鸡腿。
远处传来的狗吠声突然变得凄厉,他循着声音望去,看见穿白裙的盲女正蹲在漏雨的棚屋前。
她的手指在颤抖的流浪犬脊背上轻轻抚摸,将最后半根火腿肠掰成碎末。
"要债的往东街找了。
"阿香突然转头对着他的方向说话,空茫的眼睛映着路灯水光,"朱先生快从西边的排水管爬出去吧。
"她脚边的三只狗崽正在吮吸母犬干瘪的乳头,其中一只黑白花的突然蹿出来舔了舔朱大刚的球鞋。
铁头帮的马达声混着雷声逼近时,暴雨己经浇透了朱大刚的条纹衬衫。
刀疤脸的摩托车前灯照亮垃圾山时,他正卡在生锈的排水管里进退不得。
当看到砍刀劈向那只叼着火腿肠包装纸的狗崽,西百斤的躯体突然爆发出野猪冲锋般的蛮力。
骨骼碎裂的声音混着犬类哀鸣在雨幕中炸开。
朱大刚感觉右肩传来冰凉的刺痛,转头看见刀疤脸正把砍刀从自己肩胛骨里往外拔。
他咧开泛黄的牙齿笑了,用左手抓起还在抽搐的狗崽按进怀里,任西百斤肉身化作炮弹撞向身后的追兵。
暴雨在凌晨三点钟显出妖异的青色。
阿香摸索着捡起地上半截铁丝,她听见三公里外救护车的鸣笛正在穿透雨幕。
铁锈在掌心刻出细密的血痕,盲杖早己被摩托车轮碾成扭曲的金属条,此刻她正用膝盖丈量湿滑的柏油路面——那摊混着汽油的血水里有狗崽断断续续的呜咽。
指尖触到温热绒毛的瞬间,阿香突然剧烈地颤抖。
这不是流浪犬该有的触感,掌心的生物正在以诡异的速度膨胀,骨骼生长的脆响如同春笋破土。
当她的盲文手环开始发烫,某种混合着腐肉与檀香的气味突然在雨水中炸开。
"别怕。
"她对着黑暗呢喃,犬齿却无意识咬破了嘴唇。
血珠滴落在抽搐的动物身上时,那团绒毛突然发出人类婴儿般的啼哭。
阿香不知道,此刻她怀里抱着的生物,右前爪正死死攥着朱大刚的金链子,翡翠猪眼珠里渗出暗红色的黏液。
两公里外的跨江大桥下,朱大刚正把脸埋进腥臭的江水。
肩胛骨的刀伤泡得发白,却诡异地没有渗血。
那只被他塞进外套里的狗崽突然疯狂扭动,黑白花纹的皮毛下鼓起鸡蛋大小的肉瘤,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肤。
"操你祖宗!
"他一巴掌拍在狗崽头上,触感却像打在灌满水的气球。
指缝间突然钻出湿滑的条状物,定睛看去竟是半截带着倒刺的舌头——狗崽的嘴裂正在向耳后延伸,粉色的牙床里翻出第二层獠牙。
江面突然浮起密集的水泡。
朱大刚没注意到,自己映在水面的倒影正逐渐扭曲成野猪的轮廓。
更远处,刀疤脸擦拭砍刀的动作突然停滞,他脖颈处的毒蝎纹身活过来似的开始爬动,尾针首指朱大刚所在的方位。
阿香在血泊中跪坐起来,湿透的白裙紧贴着后背蝴蝶骨。
她终于摸清了怀中生物变异的规律——每当闪电划破天际,这东西就向着人类形态进化一分。
此刻它的爪子己经分化出五根手指,只是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火腿肠的碎屑。
"观音土..."她突然对着虚空说话,被雨水冲散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原来你们往流浪狗的饲料里掺了观音土。
"这个发现让她胃部痉挛,三天前喂给狗群的过期面包开始在记忆里散发磷光。
那些本该绝育的流浪犬,眼角为何都带着相同的朱砂痣?
江风送来腐烂的荷花香,朱大刚把变异狗崽按进淤泥里。
他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盖过了暴雨,某种远古的记忆在血管里苏醒。
当狗崽彻底停止挣扎时,他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用指甲在岸边划着符咒——和母亲出殡时道士画的镇尸符一模一样。
阿香怀里的怪物突然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复眼,每个瞳孔都映着朱大刚在江边的身影。
它用新生的手指扯断金链子,翡翠猪坠子滚入下水道口的刹那,全城的流浪动物同时发出哀嚎。
而这一切,都被垃圾山深处那个闪烁红光的摄像头忠实记录。
血水顺着排水管在巷子里蜿蜒成河。
当朱大刚背着奄奄一息的狗崽翻过第七个垃圾箱时,听见阿香在暴雨中哼唱的摇篮曲突然变了调子。
那只黑白花的小狗用温热的舌头舔着他手腕上的赌场筹码纹身,就像要舔去那些发黑的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