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白绫悬在梁上的时候,我正数着漏刻滴水声。现代言情《血诏纹心》,讲述主角谢临萧珩的爱恨纠葛,作者“永瘦宫的菜品”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白绫悬在梁上的时候,我正数着漏刻滴水声。第七滴坠入铜盆时,萧珩的龙纹靴碾过地牢青砖,碾碎了我父亲最后一截指骨。那声响像咬破生莲子,苦味从耳道渗到喉头。“昭昭的脊骨最剔透。”他掐着我后颈按向刑架,鎏金匕首顺着第三根肋骨游走,血珠滚落处浮出蛛网似的赤纹。这是血诏显形的征兆——三年前他把我按在祭坛上承欢时,那些纹路还只会浮现在床笫间的汗水中。秦灼衣的鸾雀刀挑开帷幔时,我嗅到了雪骨散的气味。这女人总爱把毒...
第七滴坠入铜盆时,萧珩的龙纹靴碾过地牢青砖,碾碎了我父亲最后一截指骨。
那声响像咬破生莲子,苦味从耳道渗到喉头。
“昭昭的脊骨最剔透。”
他掐着我后颈按向刑架,鎏金匕首顺着第三根肋骨游走,血珠滚落处浮出蛛网似的赤纹。
这是血诏显形的征兆——三年前他把我按在祭坛上承欢时,那些纹路还只会浮现在床笫间的汗水中。
秦灼衣的鸾雀刀挑开帷幔时,我嗅到了雪骨散的气味。
这女人总爱把毒粉抹在刀柄,像涂胭脂般细致。
她刀尖勾起我散落的发丝,蔻丹鲜红如心头血:“姐姐的头发,够做三百根灯芯呢。”
窗外的惨叫声突然拔高,十二盏人骨灯应声爆出青焰。
我父亲的头骨灯盏在祭坛最高处裂开,颅腔里藏的密函飘落,被萧珩的剑尖钉死在刑架。
帛布上是我母亲的笔迹,每个字都在泣血:“昭儿非沈氏血脉……”喉间的铁锈味突然有了源头。
谢临就是在这时破窗而入的。
他玄铁面具结着冰碴,石化从右手指尖蔓延到腕骨,却精准打落秦灼衣的刀。
月光掠过他颈侧时,我窥见暗涌的血诏纹,与萧珩心口的纹路拼成完整图腾。
“陛下可知,血诏宿主心意相通?”
我舔去唇畔血迹,在萧珩骤然收缩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染血的指尖正按在他心口。
那些赤纹突然活过来似的,蛇一般缠住他脖颈。
秦灼衣的袖箭擦着我耳际飞过,钉入墙面的刹那,我看见了箭尾系着的灰羽——和半月前谢临送来的死雀一模一样。
那禽鸟腹中藏着的密蜡丸,此刻正在我舌底融化,渗出北疆毒芹的苦。
“小心!”
谢临的嘶吼混着骨裂声炸响。
他石化的右臂硬生生截住萧珩的剑,碎屑崩落处露出森白骨茬。
我趁机咬破他手腕,血腥气涌入喉管的瞬间,刑房地面突然浮现血色八卦图——正是三年前钦天监展出“荧惑守心”时的凶阵。
萧珩的龙袍被阵眼罡风撕碎,心口赫然纹着我的肖像。
朱砂刺青下压着道陈年箭疤,那是谢临的手笔。
去年秋猎,这支本该射穿我喉咙的箭,最终没入了他亲兄长的心脏。
“双生子祭一人……”我抚过那道疤,感觉血诏纹在皮下灼烧,“陛下当年选的,其实是自己吧?”
秦灼衣的毒粉兜头洒下时,谢临用完全石化的右臂箍住我。
他的体温比地牢寒潭还冷,喉结滚动间发出破碎气音:“棺…西郊…”萧珩的剑锋破空而至。
我迎着他猩红的瞳孔,将藏了半月的秘密和血吐出:“谢临后颈有七星痣,真正的皇长子该有……”剑尖偏了三寸。
这个破绽足够我撞向祭坛。
额角撞裂人骨灯的刹那,十二道火舌腾空而起,将血诏纹路映成漫天血网。
那些赤纹在烟雾中扭曲重组,最终凝成婴孩啼哭的形状——正是二十年前本该葬入皇陵的双生子之一。
“昭昭!”
萧珩的嘶吼被轰鸣吞没。
我坠入密道时,看见谢临完全石化的身躯堵住了入口。
他的左眼还保留着最后一抹活气,瞳孔里映着我染血的襦裙,像雪地里开败的朱砂梅。
腐臭味混着药香涌来。
密道尽头堆着三百具乌木棺,最末那具的棺盖被血诏纹蚀穿,露出半张与我九分相似的女尸面容。
她心口插着的金簪,正是我及笄时谢临所赠。
“阿娘……”指尖触到尸身的刹那,地动山摇。
棺椁缝隙渗出黑水,凝成萧珩狰狞的脸。
他掌心托着盏人骨灯,灯芯是我失踪多年的乳娘指骨:“昭昭若肯回来,朕便告诉你是谁调换了襁褓。”
瓦砾砸在后背时,我摸到了棺底暗格。
北疆质子给的羊皮卷在血水中显形,绘着谢临石化身躯的图腾——心口位置标着行小字:“焚爱人之骨,可破双生咒”。
地面突然刺出森白骨手。
萧珩的影卫破土而出,刀锋卷着祭坛香灰劈来。
我翻身滚进尸棺,捏碎藏在齿缝的毒丸。
鹤顶红混着血诏纹在血管里奔涌,烧出从未有过的清明。
原来我脊背的灼痛从来不是诅咒。
那些赤纹在毒血催动下浮出体表,在空中凝成先帝遗诏。
泛黄帛布上的字迹正被血水吞噬,唯剩半句清晰可辨:“……立谢临为储”。
萧珩的剑穿过棺木时,我正把火折子按在尸身襦裙上。
火焰顺着血诏纹路攀上他衣摆,将他心口的小像烧成灰烬。
“陛下可知,血诏宿主同生共死?”
我在他骤缩的瞳孔里笑出声。
烈焰吞没视野前,似乎看见谢临石化的指尖动了动。
那道永远绷紧的唇线,此刻竟弯成温柔的弧度。
就像多年前的上元夜,他隔着万千河灯,对我做的那句无声口型——“石人铸心,亦可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