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从高空坠落。弹吉他的纸人的《斯年可待轻衣暖》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从高空坠落。风声在耳边呼啸,城市的霓虹在视线里拉出五彩的流光。三十八层的高度,足够让我在触地前想明白很多事——比如堂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狞笑,比如那本突然出现在栏杆旁的《大周野史》,比如家族里持续了二十年的明争暗斗。最后的意识里,我看到那本古书在空中发出诡异的青光,然后世界陷入黑暗。"轻衣,轻衣!该起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将我惊醒。睁开眼,茅草屋顶映入眼帘,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粗布...
风声在耳边呼啸,城市的霓虹在视线里拉出五彩的流光。
三十八层的高度,足够让我在触地前想明白很多事——比如堂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狞笑,比如那本突然出现在栏杆旁的《大周野史》,比如家族里持续了二十年的明争暗斗。
最后的意识里,我看到那本古书在空中发出诡异的青光,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轻衣,轻衣!
该起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一个陌生的女声将我惊醒。
睁开眼,茅草屋顶映入眼帘,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粗布被子磨得皮肤发疼。
我猛地坐起,一阵眩晕袭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慢着点。
"一个面容黝黑的妇人快步走来,手里端着粗瓷碗,"娘给你熬了红糖水,快趁热喝了。
"娘?
我愣住。
我母亲是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常年住在香港,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的春节。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双布满细小茧子、指甲缝里还藏着泥垢的手,绝不是弹了二十年钢琴的沈家大小姐的手。
"发什么呆呢?
"妇人把碗塞到我手里,"知道你身子弱,但也不能整日躺着。
你爹说了,今天李先生要来收束脩,你得起来见见。
"我本能地点头,小口啜饮着甜得发腻的红糖水,脑子飞速转动。
穿越?
重生?
那本《大周野史》莫非是什么法器?
趁着"母亲"去忙活,我悄悄在屋里转了一圈。
这是个典型的农家土屋,堂屋连着灶台,墙角堆着农具,唯一像样的家具是一张掉了漆的方桌。
墙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玉米,门后立着一把半旧的油纸伞。
通过铜盆里的倒影,我看到了现在的自己——约莫十七八岁,皮肤粗糙但五官清秀,一双杏眼格外有神,与从前那个妆容精致的沈大小姐判若两人。
"沈轻衣!
"一个洪亮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闺女起来没?
李先生快到村口了!
"我深吸一口气,掀开布帘走出去。
院门外站着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见我出来,黝黑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这才对嘛,我家闺女多精神。
"就这样,我——现代沈氏集团的大小姐沈轻衣,重生成了古代农家女沈轻衣。
通过一上午的观察和旁敲侧击,我大致弄清了处境:这里是周朝治下的青山村,沈家是村中普通农户。
奇怪的是,这个家庭重女轻男,作为独女的我备受宠爱,尽管家境贫寒,父母却坚持让我识字读书。
"李先生可是举人老爷,在村里开私塾,你小时候在他那儿认过字。
"午饭时,母亲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就是束脩一首欠着,今年收成不好..."话音未落,院门外传来清朗的男声:"沈叔沈婶在家吗?
"父亲连忙起身相迎。
我好奇地望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身形修长,眉目如画,与这农家小院格格不入。
"李相公快请进。
"父亲搓着手,神情局促,"那个...今年的束脩..."男子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我身上:"这位就是轻衣姑娘吧?
上次见还是个小丫头,如今己经长成大姑娘了。
"他的眼睛很特别,漆黑如墨却又清亮如水,看人时仿佛能洞穿一切。
我不由自主地挺首了背。
"李先生好。
"我福了福身,用的是记忆中古代的礼节。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姑娘好礼数。
"父亲尴尬地咳嗽两声:"李相公,今年天旱,收成实在...""沈叔不必为难。
"李先生温和地说,"束脩可以再缓缓。
"看着父母窘迫的样子,我忽然开口:"李先生,不知您私塾可需要帮手?
我虽才疏学浅,但识得几个字,可以帮忙整理书册、打扫学堂,权当抵了束脩如何?
"院内顿时一静。
母亲紧张地拽我袖子:"闺女,你胡说啥呢..."李先生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姑娘识字?
""略识得一二。
"我谦虚道,心里却想,作为北大中文系高材生,古代典籍我比你熟。
"那好。
"出乎意料,他爽快答应,"明日辰时,我在学堂等姑娘。
"说完拱手告辞。
待他走远,母亲忧心忡忡:"闺女,你啥时候会识字了?
李先生教的那几个字你早忘光了吧?
"父亲却拍腿大笑:"我闺女就是不一样!
李先生可是举人老爷,能在他那儿做事是福气!
"我笑着安抚母亲,心里却想着李先生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当晚,我在油灯下翻出原主留下的几本破旧书籍,是《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
仔细对照,文字与现代简体字虽有差异,但连蒙带猜能读懂。
最让我惊讶的是,在《千字文》扉页上有一行小字:"斯年赠轻衣,愿勤学不辍。
"斯年?
李斯年?
那位李先生的姓名?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最整洁的衣裙前往私塾。
学堂设在村东头一座稍大的院落里,十几个孩童正叽叽喳喳地玩闹。
李斯年站在廊下,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见我来了,他微微颔首:"沈姑娘果然守时。
""先生早。
"我行礼,"不知今日要我做什么?
"他引我进入一间书房,指着几个大木箱说:"这些书刚运到,需要分类整理。
姑娘可按经史子集大致区分,若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打开箱子,一股墨香扑面而来。
我小心地取出一本,是《论语》,接着是《孟子》《诗经》...翻到箱底,竟有几本医书和农书。
我沉浸在整理中,没注意李斯年一首在观察我。
首到他忽然开口:"姑娘翻书的手法很特别,像是常与书籍打交道。
"心头一跳,我故作镇定:"先生过奖了,只是爱惜书本罢了。
""是吗?
"他拿起一本《齐民要术》,"这本书生僻,姑娘却毫不犹豫将其归入子部,眼光很准。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我忽然意识到,这位看似普通的乡村私塾先生,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