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您在看什么呢?”金牌作家“不极端的作者”的优质好文,《异世界上空的红色幽灵》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昂纳克汉斯,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您在看什么呢?”护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照片里两个身着元帅服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微笑,他们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昂纳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咳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痰液,溅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出了一朵暗红的星芒。他的身体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并不是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是因为他想起了上个月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幕画面:莫斯科红场上,...
护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照片里两个身着元帅服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微笑,他们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昂纳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咳出了一口带着血丝的痰液,溅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洇出了一朵暗红的星芒。
他的身体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并不是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是因为他想起了上个月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幕画面:莫斯科红场上,一辆巨大的推土机正缓缓地驶向列宁墓,那座象征着苏联历史和荣耀的建筑。
随着推土机的推进,列宁墓顶端的红星被无情地铲掉,铁锈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在雪地上画出了一个歪扭的问号。
“不能……就这样结束……”昂纳克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他的德语说得断断续续,破碎不堪,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心灵一样。
护工茫然地看着他,显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只能徒劳地调整着输液管,希望能让他感觉稍微好受一些。
昂纳克的目光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了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纹上。
那道裂纹蜿蜒曲折,就像他记忆中的某个场景——1986年,他作为一名访问者来到切尔诺贝利,亲眼目睹了那座曾经坚不可摧的社会主义堡垒——反应堆的外壳。
如今,那座堡垒也己经处处布满了裂痕,就像他眼前的天花板一样。
黑暗在视网膜上蔓延,如潮水般淹没床头的马克思像章。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一个带着莱比锡口音的声音突然在耳道深处炸响,低沉却清晰得可怕:“历史的列车从不会因轨道断裂而停止,同志。”
昂纳克猛然睁眼,看见病房角落站着个剪影,浓密的络腮胡在月光下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那人举起的手中似乎握着支羽毛笔,笔尖滴下的墨水在空中凝结成血红色的逗号。
“你是谁...”他用尽最后力气开口,声音却轻得像片飘落的枯叶。
剪影向前一步,昂纳克看见对方外套纽扣上闪烁的红星,与自己1949年加入SED时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我们见过的,在你第一次读《资本论》的夜晚。”
声音里带着砂砾般的质感,“现在,该去另一片土地播种了——那里的人们,仍在等待红旗升起的黎明。”
这个老人是谁?
昂纳克在最后一刻是这样想着的,除了能够听出来一些,似乎是莱茵兰一带的口音。
死亡是一段未知的旅程,但当他睁开眼,却发现这段旅程没有想的那么漫长。
啊,我死了。
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他没有明白老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就能明白一些了。
艾露尼雅历1723年暮春,德罗斯特雷赫帝国的龙兴之地柯尼斯堡笼罩在蔷薇色的薄暮里。
雕花铁栅栏围起的领主宅邸内,烛台上三十六支蜂蜡蜡烛将产房照得恍如白昼,镀金镜框里的祖先画像在光晕中泛着油彩特有的温润光泽。
西吉斯蒙德领主立于橡木床榻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柄镶嵌着蓝宝石的佩剑——那是他十六岁斩获第一条邪眼巨蟒时父亲赐予的成年礼。
这位三十七岁的贵族拥有让吟游诗人竞相赞颂的容貌:高挺的鼻梁如帝国边境的雪峰般峭拔,眉骨下那双琥珀色瞳孔此刻盛满焦灼,眼尾微扬的弧度却又添了几分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
他那头被阳光吻过的亚麻色卷发用金线束起,几缕碎发因汗水黏在额角,反倒为他冷硬的轮廓添了丝人间烟火气。
绣着双头鹰纹章的墨绿丝绒长袍下,隐约可见常年习武造就的紧实肩线,袖口处新缝的珍珠璎珞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爵爷,再喝些薄荷茶吧。
"女仆捧着银盘的手微微发颤,西吉斯蒙德却充耳不闻,目光死死盯着床帷后正在忙碌的产婆。
当第二声婴儿的啼哭冲破凝滞的空气时,他佩剑上的蓝宝石突然迸出幽光——那是家族血脉与远古巨龙契约的印记。
产婆捧着裹在锦缎里的襁褓走近时,领主单膝跪地的动作惊得绣着月桂花环的地毯扬起细尘,他颤抖着解开天鹅绒襁褓一角,只见新生儿继承了母亲柔美的唇形,却在睁开眼睛的刹那,露出与他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仁。
"愿圣主的庇护永远笼罩这孩子。
"西吉斯蒙德亲吻着婴儿皱巴巴的额头,指腹抚过那撮尚未褪尽胎毛的柔软金发。
当产婆递来鹅毛笔时,他在羊皮纸上落下的字迹力透纸背:昂纳克·西吉斯蒙德——这个融合了古语"雄鹰"与家族姓氏的名字,注定要在帝国的编年史上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窗外突然掠过一道赤金色的光影,那是栖息在宅邸尖塔上的赤鳞巨龙在振翅,龙鸣声中带着对新生命的古老致意。
领主抬起头,烛光在他高挺的颧骨上流淌成金色的河,唇角扬起的弧度既有初为人父的柔软,又暗含着对继承人的殷切期许。
此时,挂钟的铜铃敲了九下,雕花天花板上的藤蔓浮雕在烛光中仿佛活了过来,缠绕着这位新晋父亲的身影,将这刻的欣喜与庄重编织进柯尼斯堡城堡的石墙里,成为百年后仍会被吟游诗人传唱的家族史诗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