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开元二十五年冬,公元737年)沉香亭檐角的残雪被夜风吹得簌簌坠落。现代言情《重生唐玄宗:开局扼杀安史之乱》,讲述主角李隆基武惠妃的爱恨纠葛,作者“倚楼听凨”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开元二十五年冬,公元737年)沉香亭檐角的残雪被夜风吹得簌簌坠落。李隆基攥着玉龙子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凉的玉纹深深硌进掌心。这是他重生的第三日。前世此刻,他正与武惠妃在暖阁内围炉烤鹿肉,炭火映着美人面上的酒晕,却不知三日后,太子李瑛将被诬以“带甲入宫”之罪,与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同日被废杀——史称“一日杀三子”。“陛下,李林甫大人到了。”宦官高力士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腊月寒风里的颤意。李隆基松开玉...
李隆基攥着玉龙子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凉的玉纹深深硌进掌心。
这是他重生的第三日。
前世此刻,他正与武惠妃在暖阁内围炉烤鹿肉,炭火映着美人面上的酒晕,却不知三日后,太子李瑛将被诬以“带甲入宫”之罪,与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同日被废杀——史称“一日杀三子”。
“陛下,李林甫大人到了。”
宦官高力士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腊月寒风里的颤意。
李隆基松开玉龙子,任这枚传国玉器滚落在案头《贞观政要》的书页间。
龙首裂纹恰好对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八字,前世他能倒背如流的治国箴言,此刻却像被火漆烫过般灼眼。
殿内烛火突然重燃。
紫袍玉带的李林甫己伏地叩首,头顶白发在烛火下泛着霜色,腰间象牙筹袋随呼吸轻轻晃动——这位“口蜜腹剑”的宰相,连睡觉时都要握着算筹。
“夜召宰相,必有急务。”
李林甫抬眼,玉扳指在烛火下闪过冷光,“可是寿王纳妃诸事?
或是范阳……李相可知,”李隆基指尖敲了敲案角青铜漏壶,“今晨司天监报,漏刻走快了三分?”
李林甫瞳孔微缩。
漏刻为皇室命脉,关乎历法推演、祭天吉时,走快三分足以动摇国本。
他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金吾卫的呵斥:“何方狂徒!
丹凤门乃禁宫要地,竟敢携带兵器擅闯?!”
金属撞击声骤起。
一个身着胡服的少年被按在殿前石阶上,腰间横刀出鞘三寸,刀柄缠着范阳特有的狼头纹饰。
李隆基起身时,瞥见少年腰间羊脂玉佩——阴刻篆文“安”字,正是范阳节度使安禄山长子安庆绪。
“带下去。”
他声音平静,却在转身时故意踢翻脚边炭盆。
火星溅上李林甫昨夜呈递的《范阳节度使奏报》,“安禄山”三字瞬间蜷成焦黑:“明日早朝,朕要听李相讲讲……漏刻为何走快,嗯?”
李林甫伏在地上的脊背骤然绷紧。
他闻到炭盆里未燃尽的龙脑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锈味——那是景龙年间(707-710年)韦后之乱时,他背着当时的临淄王李隆基躲进玄武门树洞时,沾在对方袖口的味道。
“陛下明察,漏刻之事必是司天监职守疏忽……疏忽?”
李隆基打断他,随手翻开案头《唐六典》,书页停在“司天监”条目:“武德西年置司天监,掌察天文、稽历数,凡漏刻乖失,监事官当笞西十。
李相说,这笞刑该落在谁身上?”
李林甫额角沁出冷汗。
他忽然注意到皇帝左手无名指上的旧疤——那是景龙西年(710年)唐隆政变时,李隆基率羽林军诛杀韦后集团,被流矢划伤的痕迹。
当时他用自己的衣袖按住伤口,至今记得那血珠渗进蜀锦的纹路。
殿外风雪突然呼啸。
高力士捧着鎏金烛台走近,烛光将李隆基的影子投在殿柱蟠龙纹上,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李林甫忽然想起民间传闻:陛下即位前,曾于临淄王府见黄龙盘于寝室梁上——此刻眼前景象,竟与传闻分毫不差。
“臣明日必亲审司天监,彻查漏刻之误。”
李林甫叩首至地,象牙筹袋中的算筹相互撞击,发出细碎声响,“至于范阳……安禄山乃陛下亲点的边将,必无二心。”
“边将?”
李隆基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半片胡饼,拍在案上:“这是今晨从安禄山粮车中搜出的。
李相且看——”胡饼裂开处,干涸血渍混着碎刀鞘,隐约可见粟特文刻痕。
李林甫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三日前,刺杀皇帝的刺客所用凶器。
本该被灭口的死士,竟与安禄山的粮车有关联。
“陛下!
此乃栽赃陷害!”
李林甫声音发颤,“安禄山虽为胡将,却对陛下忠心耿耿……忠心?”
李隆基突然起身,皇冠上的十二旒珠串哗啦作响。
他抬手摘下皇冠,露出头顶刀疤:“二十年前,有人背着朕躲在玄武门树洞,任由刺客刀锋擦着朕头皮划过。
那人说:‘临淄王万金之躯,臣愿以命相护。
’——李相,那人的名字,朕至今记得。”
李林甫浑身剧震。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宛如一张破碎的蛛网。
他想起景龙西年(710年)六月,韦后毒杀中宗,妄图效仿武则天称帝。
当时临淄王李隆基联合太平公主发动唐隆政变,他冒死护送李隆基穿过玄武门,躲进树洞避开韦后追兵,怀中少年咬着他的衣袖不敢哭,温热的泪水渗进他的衣领,至今似有痕迹。
“陛下……”他喉间滚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殿外突然传来更漏声:“咚——咚——”子时三刻。
李隆基望着漏壶中缓缓流动的水银,语气突然转冷:“明日早朝,着安禄山入京面圣。
李相替朕拟旨:就说朕念他戍边劳苦,特赐胡旋舞娘十人,黄金百镒。”
李林甫猛然抬头:“陛下!
胡旋舞娘多为粟特细作,此举恐……恐什么?”
李隆基重新戴上皇冠,十二旒珠串遮住他眼底寒芒,“朕赐的是恩宠,亦是规矩——范阳再好,终是大唐的范阳。
李相,你说呢?”
李林甫叩首至地,象牙筹袋中的算筹散落一地:“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