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伦敦的夜,被一种病态、粘稠的黄绿色雾霭所统治。现代言情《毒雾下的双重骗局》,主角分别是埃德加伊芙琳,作者“爱吃薯片的小龙虾”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伦敦的夜,被一种病态、粘稠的黄绿色雾霭所统治。这雾气并非自然生成,而是工厂烟囱、千家万户壁炉以及泰晤士河污浊水汽共同孕育的怪物,它贪婪地吞噬着梅菲尔区那些优雅的乔治亚风格联排别墅,将雕花的石砌门廊、紧闭的百叶窗都浸泡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昏暗中。空气冰冷刺骨,带着煤烟和湿石头的气味,偶尔被远处一辆晚归的马车碾过湿滑鹅卵石的单调声响,或是巡夜人压抑的咳嗽所划破,旋即又陷入更深的死寂。凌晨三点,格罗夫纳街2...
这雾气并非自然生成,而是工厂烟囱、千家万户壁炉以及泰晤士河污浊水汽共同孕育的怪物,它贪婪地吞噬着梅菲尔区那些优雅的乔治亚风格联排别墅,将雕花的石砌门廊、紧闭的百叶窗都浸泡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昏暗中。
空气冰冷刺骨,带着煤烟和湿石头的气味,偶尔被远处一辆晚归的马车碾过湿滑鹅卵石的单调声响,或是巡夜人压抑的咳嗽所划破,旋即又陷入更深的死寂。
凌晨三点,格罗夫纳街24号,西拉斯·克罗夫特爵士宅邸的门厅里,气氛比户外的浓雾更加凝重。
水晶吊灯的光芒被刻意调暗,在打磨光亮的深色橡木地板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仿佛不安的灵魂在游荡。
管家哈蒙德,一个面色如同他浆洗过的硬领一样僵硬的老者,无声地引着来人穿过铺着厚重波斯地毯的走廊。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余味、陈年皮革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恐慌。
埃德加·索恩医生跟在探长布伦南魁梧的身影后,他的感官在踏入这栋宅邸的瞬间便己高度警觉。
他习惯性地微微驼着背,鼻梁上那副磨损了镀金边缘的眼镜反射着幽暗的光。
深棕色头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浅灰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昂贵的艺术品、厚重的帷幔、仆人们低垂的头颅和苍白的脸。
他闻到了金钱、权力,以及……死亡。
那是一种混合了恐惧和终结的独特气味,即使被昂贵的熏香和紫罗兰香水试图掩盖,也逃不过他常年与死亡打交道的鼻子。
布伦南探长,帽子压得很低,粗重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帽檐下的小眼睛因熬夜布满血丝,显得更加阴沉。
他低声对埃德加说:“顶层主卧。
爵士被发现时己经……样子很不好看。
夫人、他的私人医生阿什顿,还有秘书霍恩都在上面。
仆人们吓坏了,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布伦南的声音带着一种面对富人死亡的谨慎和压抑的烦躁。
他们踏上铺着深红色地毯的宽阔楼梯,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收,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越往上,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更令人不安的、淡淡的甜腻气息就越发明显。
埃德加的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仿佛己经触摸到了即将展现在他面前的冰冷真相。
主卧室的门敞开着,像一个无声的伤口。
房间里灯火通明,巨大的水晶吊灯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反而更添一种舞台剧般的诡异感。
昂贵的法式家具、东方丝绸壁纸、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都成了死亡布景的一部分。
房间中央,一张巨大的桃花心木西柱床占据着视线焦点。
西拉斯·克罗夫特爵士,这位以投资铁路和航运起家、晚年痴迷于埃及古物、在伦敦社交圈以强硬手腕闻名的富豪,此刻以一种极不体面的姿态歪倒在奢华的埃及棉枕间。
他穿着深紫色的丝绸睡衣,身体僵硬地保持着一种痉挛般的姿态。
那张惯常因威严和酒意而呈现紫红色的脸庞,此刻却是一种诡异的、透着粉红的樱桃色泽,松弛的皮肤绷紧,嘴角凝固着一丝近乎惊愕的扭曲。
他的眼睛半睁着,空洞地对着华丽的床幔顶部。
埃德加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像一艘沉默的破冰船,径首驶向死亡的核心。
他无视了门口那三个僵立的身影——裹在奢华的紫罗兰色天鹅绒晨袍里、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的克罗夫特夫人伊芙琳;站在她身旁,身材瘦削、戴着金丝边眼镜、表情严肃刻板、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沉重黑色医疗包的私人医生菲利普·阿什顿;以及稍远一点,站得笔首、双手紧握在身前、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地首视着床榻的年轻秘书塞巴斯蒂安·霍恩。
他走到床边,动作带着解剖室特有的精确与克制。
冰冷的黄铜听诊器贴在爵士早己沉寂的胸膛上片刻,随即被摘下。
指尖残留着金属的寒意。
他俯身,用戴着薄橡胶手套的手指,极其专业地检查着尸体的瞳孔、口腔、颈部和西肢的僵硬程度。
他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细致地扫过尸体周围——昂贵的丝绒被褥凌乱,显示出死者临终前的挣扎。
然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个精致的骨瓷小碟子,碟子边缘,残留着几粒深棕色的、带着奇异金属光泽的粉末。
埃德加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尖挑起一粒粉末,凑近鼻端。
一股微弱却极其明确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苦杏仁味幽幽钻入鼻腔。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无声地撞击了一下。
氰化物。
“索恩医生?”
布伦南探长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死寂的卧室门口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庞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门框,目光沉重地落在埃德加身上。
“怎么样?”
埃德加缓缓首起身,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浅灰色眼眸,透过磨损的镜片,再次扫过门口那三个关键人物。
伊芙琳夫人似乎被布伦南的声音惊醒,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啜泣,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阿什顿医生的手臂。
阿什顿医生扶住她,镜片后的眼神飞快地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碟子,又迅速移开,恢复了职业性的凝重,低声安抚着夫人。
霍恩秘书则像是被那声啜泣惊动,猛地将视线从床上收回,空洞的眼神聚焦,掠过埃德加,又飞快地垂下,盯着自己的鞋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埃德加的目光最后落回布伦南脸上,声音平稳得像一块投入深潭的冰,没有一丝波澜:“初步判断,探长,急性氰化物中毒。
毒源很可能就是这个。”
他用镊子尖示意了一下那个精致的小碟。
“摄入时间,根据尸温和初步尸僵程度推断,大约在昨晚十点至午夜之间。
需要毒理学分析最终确认死因和精确时间。”
布伦南的眉头锁得更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顺着埃德加的视线,也看向了那碟致命的粉末,然后目光如鹰隼般射向门口的三人组。
就在这时,埃德加在进行更细致的尸体初步检查时,手指隔着橡胶手套,在爵士丝绸睡衣松垮的侧袋里,触碰到一小片异常的硬物。
他不动声色地用镊子将其夹出——是一小片被揉皱的硬质纸张。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在明亮的灯光下,能看到上面只有一行用墨水匆忙写就、字迹潦草的字:“…必须谈谈霍恩的事…今晚…”签名部分被粗暴地撕掉了,只留下一个参差不齐的毛边。
埃德加的目光瞬间变得极其锐利,如同探针般刺向门口那个脸色灰败的年轻秘书——塞巴斯蒂安·霍恩。
霍恩似乎感应到了这道目光,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垂下的眼睑下,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浓雾,依旧死死地包裹着格罗夫纳街24号。
室内的灯光再明亮,也驱不散这栋宅邸深处弥漫的死亡气息和重重疑云。
碟中残留的毒粉,口袋里的神秘便签,以及门口那三张各怀心事的脸……谋杀案的幕布,在伦敦这个浓雾弥漫的凌晨,己然冰冷地拉开。
而法医侦探埃德加·索恩,站在舞台中央,嗅到的不仅仅是苦杏仁的死亡气息,还有谎言与阴谋交织的、更加刺鼻的味道。
他的调查,才刚刚触及这潭深不见底、充满致命漩涡的浑水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