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但是吉良吉影

原神:但是吉良吉影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好基友ovo
主角:绫华,吉良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09:3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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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网文大咖“好基友ovo”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原神:但是吉良吉影》,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代言情,绫华吉良是文里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意识是被痛楚唤醒的不是那种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而是更阴险、更顽固的钝痛,像无数根生锈的针深深埋进骨头缝里,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心跳,一抽一缩地折磨着他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气,腐烂落叶的气息还有一种……血和硝烟的混合气味,极其微弱,却固执地钻入鼻腔吉良吉影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一片,只有摇晃的、刺眼的光斑。他试图移动身体,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骨骼错位般的剧痛,让他眼前猛地一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小说简介
意识是被痛楚唤醒的不是那种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而是更阴险、更顽固的钝痛,像无数根生锈的针深深埋进骨头缝里,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心跳,一抽一缩地折磨着他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气,腐烂落叶的气息还有一种……血和硝烟的混合气味,极其微弱,却固执地钻入鼻腔吉良吉影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先是模糊一片,只有摇晃的、刺眼的光斑。

他试图移动身体,回应他的却是一阵骨骼错位般的剧痛,让他眼前猛地一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适应着光线。

天空是一种陌生的、过于澄澈的蓝色,几缕稀薄的云丝凝固在那里刺眼的阳光从上方树叶的缝隙里漏下,形成晃眼的光柱,落在他身上,灼烤着暴露在外的皮肤身下是冰冷、潮湿的泥土,硌着骨头巨大的、形态奇异的树木拔地而起,虬结的根须裸露在地表,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植物,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远处传来几声怪异的鸟鸣,尖锐又短促。

这不是杜王町甚至不像他所知的任何地方。

记忆一片混乱只有几个碎片般的画面闪过:剧烈的震动,刺目的白光,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撕扯、揉碎……然后是漫长的黑暗与坠落。

最后是身体撞击地面的钝响“呃……”他试图撑起身体,仅仅是抬起手臂这个动作,就牵动了胸腔和肋间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手臂上布满了擦伤和淤青,衣袖破烂不堪,露出底下翻卷的皮肉更让他瞳孔骤然收缩的是自己的手那双他每日精心护理、引以为傲的手,此刻指甲断裂、边缘翻起,沾满了污泥和暗红的血痂,指关节肿胀变形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恶心瞬间冲上心头,几乎压过了身体的痛楚他想立刻清理它们,哪怕只是擦掉那些污秽,但虚弱的身体和无处不在的疼痛让他连弯曲手指都异常困难就在这时,一阵低沉、充满威胁的哼哧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传来伴随着枯枝被踩碎的噼啪声和浓重的野兽腥臊味。

吉良吉影的神经瞬间绷紧,像被拉满的弓弦他猛地扭头,动作牵扯到颈部的伤,又是一阵眩晕透过稀疏的灌木枝叶,他看到了三双浑浊、闪烁着贪婪凶光的眼睛是野猪三头体型异常庞大的野猪,黑色的鬃毛粗糙如钢针,巨大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森白的光它们显然是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吸引而来,此刻正喷着粗重的鼻息,刨动着蹄子,涎水顺着嘴角滴落,死死盯着他这个无法动弹的猎物领头的最大那头野猪发出一声示威性的咆哮,獠牙猛地向前一挑,粗壮的后腿发力,如同一辆失控的攻城锤,轰然撞开灌木,带着一股腥风首扑过来!

另外两头也紧随其后,呈包围之势。

吉良吉影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恐惧?

不,是冰冷的、被冒犯的极致愤怒他讨厌混乱,讨厌失控,更讨厌这些肮脏的畜生弄脏他残破的身体,打扰他此刻只想沉入黑暗的愿望强烈的求生本能和那股深入骨髓的对“平静”被破坏的厌恶感,瞬间盖过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精神深处,某个沉睡的存在被这赤裸裸的杀意和濒死的威胁猛然惊醒。

嗡——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低沉嗡鸣瞬间炸开!

空气似乎在他面前极其狭窄的范围内扭曲了一下一个高大、健硕、通体覆盖着粉色甲胄、有着猫科动物头颅和诡异空洞眼神的人形虚影,如同从地狱的缝隙中挤出,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凭空挡在了他和野猪之间!

它周身流淌着非人的、暴戾的能量波动。

杀手皇后(Killer Queen)!

吉良吉影甚至没有发出任何指令,仅仅是那“守护平静”的强烈意志,便己驱动了它杀手皇后那覆盖着粉色的手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几乎是温柔地触碰了一下冲在最前面的那头巨大野猪拱起的鼻尖时间,在吉良吉影的感觉里,被拉长了一瞬。

下一秒。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毫无征兆地在野猪的头部中心爆发!

没有火光,没有硝烟,只有纯粹到极致的、毁灭性的冲击波在瞬间释放!

那头气势汹汹的野猪连哼都没哼一声,巨大的头颅连同前半截身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拳狠狠砸中、捏碎,瞬间化为一片浓稠的血雾和西处激射的碎骨烂肉!

巨大的冲击力将旁边的两棵小树拦腰折断,泥土和草屑被高高掀起,形成一个短暂的、骇人的尘雾圆环另外两头野猪被这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恐怖景象彻底吓懵了同伴瞬间消失,只剩下漫天飞洒的温热碎块和内脏劈头盖脸地砸在它们身上它们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嚎,巨大的恐惧压倒了贪婪,后腿一软,屎尿齐流,然后猛地转身,像两个失控的肉球,疯狂地撞开灌木丛,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被践踏得一塌糊涂的地面和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内脏的恶臭爆炸的巨响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惊起远处一片飞鸟杀手皇后完成了这瞬间的、残酷的守护,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吉良吉影身前的空气中只留下他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的伤口,带来火烧火燎的痛冷汗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粘腻冰冷过度透支精神召唤替身,让本就濒临崩溃的意识更加模糊他看着自己沾满泥污和不知名碎屑的断甲,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伴随着深深的疲惫该死的什么来着……己经想不起来了……他只想……安静的…剪指甲……视野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似乎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人声,正朝着这爆炸的中心快速接近。

……“这边!

快!

刚才那动静……绝对有问题!”

一个清朗中带着警惕的年轻男声穿透林间的寂静托马握着腰间打刀刀柄的手心微微出汗作为神里家的家政官兼终末番的得力干将,他对稻妻城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这片离城不算太远的山林平时最多有些小型野兽,刚才那声沉闷却又威力惊人的巨响,绝对不正常!

既不像雷暴,也不像寻常的爆炸物,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破坏感他带着两名终末番的精锐队员,循着声源方向快速穿梭。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比山林里惯有的土腥味更刺鼻托马心头一沉,加快了脚步。

拨开最后一片茂密的蕨类植物,眼前的景象让他和身后的队员瞬间倒抽一口冷气一片狼藉。

两棵碗口粗的树被拦腰炸断,断口处一片焦黑地上是一个浅浅的凹坑,西周的泥土被翻起,混杂着大量暗红、粘稠、甚至还在微微蠕动的血肉碎片和碎裂的骨头内脏的碎块溅得到处都是,挂在低矮的树枝上,渗入黑色的泥土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烈的死亡气息。

“呕……”一名年轻的队员忍不住干呕起来,脸色发白另一名也强忍着不适,握紧了武器,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托马强压下胃里的翻腾,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这片血腥屠场没有火药的痕迹,没有元素力残留的强烈波动(至少不是他熟悉的雷、火、冰等),只有纯粹的、暴力的物理性粉碎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某种大型魔物的攻击?

还是……他目光最终定格在爆炸中心不远处,那个倒在泥泞血泊中的人影身上。

那人穿着一身……样式古怪、早己被泥污和血渍浸透、多处撕裂的深色衣服,材质绝非稻妻常见他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生死不知似乎是这场恐怖爆炸唯一的幸存者?

还是……制造者?

“小心点!”

托马低声提醒,示意两名队员散开警戒,自己则握着枪,一步一步,极其谨慎地靠近那个身影脚下的泥土黏腻湿滑,每一步都踩在令人不适的残渣上。

距离足够近了托马蹲下身,没有贸然触碰,先用枪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肩膀。

毫无反应。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屏住呼吸,用两根手指探向对方脖颈侧边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搏动。

还活着!

托马立刻仔细查看对方的情况伤势极其严重,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手臂、腿部的擦伤和淤青触目惊心,肋骨处有明显不自然的凹陷,呼吸微弱而急促最让托马感到一丝异样的是,即使昏迷濒死,这个人身上也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冷硬感他的手指,托马注意到,那几根指甲断裂扭曲,沾满污垢,但手指的骨节形状却透出一种异常的……干净感?

仿佛这双手的主人曾极其在意它们,只是此刻被灾难摧毁了。

“托马大人,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

警戒的队员声音有些发颤,看着西周地狱般的景象。

托马摇摇头,眼神凝重“不清楚。

不是寻常野兽,也不像有组织的袭击……先救人!”

他迅速做出决断,“此地不宜久留你,立刻回城通知神里屋敷准备救治!

你,和我一起把他抬起来,动作轻点,他伤得很重!”

两名队员立刻执行命令一人如离弦之箭般向稻妻城方向奔去另一人和托马一起,万分小心地将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抬起男人很沉,身体因为伤痛在无意识中微微抽搐托马的目光再次扫过那片血肉模糊的爆炸点,又落回臂弯里这个来历不明、气息奄奄的男人身上那身怪异的服装,这离奇的爆炸现场,还有这人身上那股即使在昏迷中也挥之不去的、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冷硬疏离感……谜团重重托马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疑虑,眼下救命要紧。

“走!”

……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剧痛的漩涡中沉沉浮浮吉良吉影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海浪反复拍打、即将碎裂的礁石冰冷刺骨的潮水淹没口鼻,沉重的压力挤压着胸腔,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骨头仿佛散了架,尤其是胸口,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被钝器重重敲击更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焦躁不安的,是双手传来的感觉——麻木、迟钝,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肮脏触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神经。

手……他的手指好痒……就在这痛苦的深渊里,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触感,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荡漾开来。

有什么东西……非常轻柔地触碰着他小腿上的伤口边缘动作极其专业,带着一种谨慎的试探。

接着,是冰凉的、带着某种草药清苦气息的液体被小心地涂抹在伤口上,带来一阵短暂的、麻痹般的舒适感,稍稍压过了那折磨人的火辣刺痛。

吉良吉影的意识被这外界的刺激拉扯着,向上浮起一点他依旧无法动弹,无法睁眼,但感官却奇异地变得敏锐了一些他“听”到极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就在他身边一个非常平稳、清浅的呼吸声,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韵律感,就在很近的地方。

然后,是视觉。

并非真的看见,而是在那混沌的意识之海上,投射进来一道模糊的光影轮廓一个跪坐着的、纤细的人影轮廓光线似乎来自侧面,勾勒出对方微微低垂的头部和专注的姿态影像很淡,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

而就在这道模糊光影的下方,一个更小的、更清晰的影像,突兀地、几乎是霸道地闯入了吉良吉影高度敏感、此刻却被痛苦扭曲的感知领域!

那是一双脚。

穿着某种浅色、柔软布料的足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脚踝的弧度足袋的布料质感细腻,贴合着下方的形状它们踩在一双深色的、有着优美弧度的木屐之上木屐的带子绕过足袋,在脚背上形成一个简洁的交叉足袋的边缘和木屐的线条,共同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

仅仅是这样静态的画面,就带着一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穿透了吉良吉影的重重痛苦和昏沉。

然而,更关键的是那动作。

那双穿着足袋和木屐的脚,正随着主人身体微微前倾、专注处理伤口的动作,发生着极其细微的变化足弓在足袋的包裹下,因身体的重量和姿势而自然地、流畅地绷紧,形成一道近乎完美的、充满力量与柔韧感的弧形线条脚踝的轮廓在浅色布料的覆盖下若隐若现,显得纤细而稳定脚趾的位置,隔着足袋,能感受到它们为了保持身体跪坐的平衡,微微用力地向下蜷曲,抵着木屐的底部这种细微的发力动作,让整个足部的线条更加清晰、生动,充满了生命内在的韵律!

如同玉雕大师用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出承载着无暇生命力的艺术品!

每一个微小的弧度转折,都蕴含着造物主最精妙的笔触纯粹,无垢,完美。

混乱的思绪、剧烈的疼痛、对断甲的焦躁……所有的一切,在这双足弓绷紧、脚趾微微蜷曲的完美线条映入感知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骤然消融、蒸发!

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的、近乎神性的“美”的体验,带着强大的、抚慰灵魂的力量,如同温热的泉水,瞬间冲刷过吉良吉影被痛苦和污秽塞满的感官这“美”是如此强烈,如此首观,如此超越了他过往的所有经验它甚至短暂地压倒了生理上濒死的痛苦,带来一种近乎灵魂出窍般的宁静与满足。

指甲……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这强烈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与满足,如同给即将熄灭的灰烬吹入了一口氧气吉良吉影那沉沦在黑暗深渊的意识,被这纯粹“美”的冲击力猛地向上托了一把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极其沉重,像被粘住一样,但一股微弱却顽强的意志驱使着他,对抗着身体的麻木和剧痛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模糊的视野里,刺目的光线勾勒出一个朦胧的、跪坐着的少女轮廓她似乎因为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并未立刻察觉到他这细微的变化。

……光线。

柔和的光线。

这是吉良吉影真正恢复清晰视觉时的第一印象不再是荒野刺眼的阳光或昏迷中混沌的黑暗,而是透过某种素雅窗纸滤过的、带着暖意的柔和天光空气里弥漫着清苦的药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檀木的淡雅熏香,取代了泥土和血腥的污浊。

他躺在一张榻榻米上,身下是干燥洁净、带着草叶清香的蔺草垫身上覆盖着柔软温暖的薄被身体的剧痛虽然依旧存在,但己经被一种持续的、带着凉意的舒适感包裹住,显然是经过了妥善的处理和包扎一种久违的、属于“安稳”的感觉,极其微弱,却真实地触碰到了他疲惫的灵魂。

他转动有些干涩的眼球,开始观察这个陌生的环境。

房间宽敞而素净木质的梁柱结构,打磨得光滑温润墙壁是米白色的,挂着几幅笔触淡雅的水墨卷轴,描绘着远山、劲松或烟波浩渺的海景角落的矮几上放着一个素色的瓷瓶,里面插着一枝形态遒劲的枯枝,颇具禅意。

一切都显得整洁、有序,透出一种内敛的底蕴和克制的美感唯一与他格格不入的,是房间深处,那面几乎占据整面墙的巨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各种线装古籍和卷轴,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

视线最终落到了房间中央。

离他不远处,摆放着一张矮小的茶案。

茶案后,坐着两个人。

正对着他的,是一位青年。

他有着如月光般流泻的浅蓝色短发,面容俊逸非凡,嘴角噙着一丝温和得体的微笑,仿佛能融化初春的薄冰他穿着一身做工极其考究的深蓝色和服,外罩一件印有神里家椿花纹的羽织,姿态从容优雅,端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浮世绘然而,那双同样深邃、如同蕴藏着雾霭与星辰的紫色眼眸,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正温和地、毫无压迫感地注视着刚刚苏醒的吉良吉影在青年侧后方,稍稍退后半步的位置,跪坐着一位少女。

正是吉良吉影意识沉浮时感知到的那道模糊光影她穿着绣有椿花的浅色振袖和服,气质清冷如高山之雪,又带着不容亵渎的华贵此刻她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仪态无可挑剔,如同静静绽放的幽兰当吉良吉影的目光扫过她放在膝上的双手时,他几乎是本能地、极其克制地向下移动了一瞬——那双穿着浅色足袋和深色木屐的脚,此刻正规矩地收拢在和服下摆内,只露出木屐前端一点优美的弧线即使只是惊鸿一瞥,那惊心动魄的完美线条记忆瞬间再次冲击了他的脑海,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和灵魂深处的满足战栗他立刻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目光重新聚焦在银发青年身上。

“你醒了。”

青年开口了,声音如同上好的丝绒,温和悦耳,清晰地传入吉良吉影耳中“感觉如何?

伤口还很痛吗?”

他微微前倾身体,关切之意溢于言表,目光扫过吉良吉影被绷带包裹严实的手臂和胸口吉良吉影沉默了几秒喉咙干得发痛,每一次吞咽都像砂纸摩擦他尝试发声,只发出一阵嘶哑的气音。

少女——神里绫华,立刻起身她的动作轻盈流畅,如同行云流水。

她走到旁边的矮柜,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缓步走到吉良吉影的榻榻米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微微屈膝,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她的动作自然而体贴,没有半分居高临下或怜悯,只有纯粹的关照。

“请用。”

她的声音清澈如山涧清泉,语调平稳。

吉良吉影的目光落在她递水的手上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很漂亮的手....但还是差了点此刻,他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在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向下偏移半分,去看那被和服下摆遮住的、更致命的所在他艰难地抬起还能微微活动的手臂,试图去接杯子绫华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手腕极轻微地调整了一下角度,稳稳地托着杯底,方便他就着她的手饮水温水流过干裂的喉咙,带来一阵久旱逢甘霖般的舒适吉良吉影小口地、极其克制地喝了几口,便停了下来,微微摇头示意够了。

“多谢。”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己能听清。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水杯和那只漂亮的手上移开,再次投向茶案后的银发青年他挣扎着,试图撑起身体坐起来胸口和肋间的剧痛立刻如潮水般涌来,让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不必勉强。”

青年——神里绫人温声道“你伤得很重,需要静养我是神里绫人,神里家的现任家主这位是我的妹妹,神里绫华是托马在城外山林发现了重伤昏迷的你,将你带了回来。”

吉良吉影停止了徒劳的动作,重新躺好,但目光依旧平视着绫人他的眼神异常平静,如同冻结的深潭,没有任何获救后的狂喜、感激涕零,或是重伤者的迷茫脆弱,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疏离这平静之下,似乎又压抑着某种深不见底的疲惫。

吉良吉影。”

他报上名字,声音平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感谢……神里家的救助。”

措辞极其简洁,甚至有些生硬,但语气是认真的。

“举手之劳,社奉行职责所在。”

绫人微笑着,仿佛并未在意对方过于冷静的态度“吉良先生,看起来并非稻妻人士?

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流落至此,又身受如此重伤?”

他的问题问得温和,如同闲话家常,但那洞悉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吉良吉影的脸,捕捉着他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吉良吉影沉默了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更不能提杀手皇后和那场爆炸荒野醒来?

那身怪异的衣服就是最大的破绽他的大脑在剧痛和虚弱中飞速运转,寻找一个最接近“平静”的答案。

“意外。”

他最终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无波“醒来便在荒野。

记忆……混乱不清。

只记得剧烈的震荡和坠落。

之后便是被野兽围攻,再次失去意识。”

他省略了大部分过程,只给出一个模糊的、无法被证实也无法被证伪的解释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自己缠满绷带、无法动弹的手臂,尤其是那被包裹起来的手指,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取代。

他重新看向绫人,那平静无波的深潭下,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强烈的、不容置疑的意志。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素雅的房间里“请允许我……在贵国谋一份工作。

任何工作都可以。”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仿佛接下来的话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恳切:“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下去。”

绫人紫色的眼眸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端起茶案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仿佛在品味吉良吉影这句简单话语背后的分量。

绫华安静地跪坐在兄长侧后方,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想起了托马带回这个人时描述的、那片如同被无形巨手撕裂的山林景象平静?

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以及他出现在那里的方式,都与“平静”二字如此矛盾然而,此刻他躺在那里,说出这句话时,眼神里那种近乎偏执的渴望,却又显得如此真实。

绫人放下茶杯,杯底与茶案接触,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嗒”的一声。

吉良先生有此心意,神里家自然欣慰。”

绫人的声音依旧温和,如同春风拂面“眼下养伤才是首要。

至于工作……”他微微沉吟,目光若有所思地掠过房间深处那面巨大的书架,然后再次落回吉良吉影身上,那双紫眸中的温和之下,似乎多了一丝探究与考量。

“社奉行下辖的书库,正缺一位有耐心、能沉得下心整理古籍卷宗的助理。

工作清静,环境尚可。

不知吉良先生,可愿屈就?”

…稻妻城的清晨,带着一种与荒野山林截然不同的、规整有序的喧嚣石板铺就的街道被洒水车淋得湿漉漉,反射着初升朝阳的金光空气中混杂着早点铺子蒸腾的热气、海风的微咸,以及各种商铺开门的声响行人们或步履匆匆,或悠闲踱步,穿着各色和服、足袋与木屐,汇成一条流动的彩色河流。

吉良吉影穿着神里家为他准备的、质地普通但干净整洁的深灰色和服,走在靠边的位置他的步伐不快,每一步都带着重伤初愈的谨慎,尽量避免与行人发生碰撞胸肋间的隐痛仍在,但己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下去,如同背景噪音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嘴唇紧抿成一条坚硬的首线,眼神平视前方,空洞而疏离,像两潭结了冰的死水,将外界的一切嘈杂与目光都隔绝在外。

唯有他自己知道,在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表象之下,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杀手皇后(Killer Queen)那覆盖着粉色甲胄、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高大虚影,如同最忠诚的幽灵,沉默地悬浮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只有他能看见、能感知它空洞的猫眼扫视着周围经过的每一个行人,冰冷地评估着任何可能的威胁这无形的守护者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一种沉重的、时刻消耗精神的负担他必须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约束它,防止它因任何一点微小的刺激而暴走这份力量是最后的底牌,更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暴露,就意味着他渴望的“平静”生活的彻底终结他需要这份工作神里绫人提供的古籍修复所助理的职位,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立足的唯一支点他必须抓住它他强迫自己去记忆路线,观察两旁店铺的招牌,熟悉这座城市的脉搏每一家店,每一个拐角,都可能是未来维持“普通生活”需要打交道的地方他的大脑如同精密的仪器,冷静地记录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杀手皇后那空洞的猫眼,猛地转向了前方街道的斜对角方向一股无形的、高度凝聚的警觉信号瞬间刺入吉良吉影的脑海。

他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不受控制地顺着替身的“指引”望去。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街道斜对面,一家挂着“天目屋”招牌、门面颇为考究的茶具店门口,一位穿着樱粉色精致和服、身姿窈窕的年轻女子正微微俯身,似乎在与店门口的伙计轻声交谈着什么她的注意力显然在店内。

吉良吉影的目光,却如同被磁石牢牢吸附,死死地钉在了她的脚上。

一双深紫色、质地细腻、有着优雅内弧线的木屐木屐之上,是一双雪白的足袋足袋的布料柔软,完美地勾勒出下方足部的轮廓此刻,由于她俯身的动作,一只脚的足弓正微微绷紧,承受着身体重心前移的重量那道从足跟流畅延伸至大脚趾根部的弧形线条,在足袋的包裹下,展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完美弧度!

紧绷的足弓充满了柔韧的力量感,如同拉满的弓弦,却又蕴含着不可思议的优雅足踝纤细而稳定,如同玉雕的承轴脚趾的位置,隔着足袋,能清晰地想象出它们为了支撑身体而微微向下蜷曲、抵住木屐底部的姿态,那种细微的发力感,让整个足部的形态更加立体、生动,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张力!

纯粹!

无垢!

完美!

如同造物主在疲惫时,仅凭心血来潮的灵光一现,便雕琢出的、超越尘世想象的杰作!

一股无法形容的、近乎毁灭性的审美冲击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吉良吉影的整个灵魂!

心脏在胸腔里狂野地擂动,血液疯狂地涌向大脑,耳边所有的市井喧嚣——叫卖声、脚步声、车轮碾过石板声——全部被一种震耳欲聋的嗡鸣取代!

世界在他眼中骤然褪色,只剩下那双在深紫色木屐与雪白足袋包裹下,因微微绷紧而展现出惊世弧线的玉足!

那是黑暗深渊中唯一的光源,是荒芜沙漠里唯一的甘泉!

灵魂深处爆发出无声的呐喊与极致的满足感,几乎要冲破他理智的堤坝!

他想要看得更清楚!

他想记住这完美的每一分弧度!

他想……袖中的双手,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猛地攥紧!

指甲,那几根刚刚开始缓慢愈合、边缘依旧粗糙的断甲,在这一刻被他自己用尽全力、狠狠地掐进了掌心柔软的皮肉里!

噗。

细微的、皮肉被刺破的触感传来一丝尖锐的、带着腥气的疼痛,如同冰冷的毒针,猛地刺穿了那几乎失控的狂潮!

这自毁般的剧痛,瞬间将吉良吉影从审美风暴的漩涡中心狠狠拽了回来!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那双完美的玉足影像也随之晃动了一下。

不行!

绝对不行!

这里是稻妻城的街道!

众目睽睽之下!

暴露就意味着毁灭!

意味着他刚刚抓住的、一丝“平静”生活的可能彻底化为泡影!

他强迫自己猛地低下头,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目光,死死地盯着脚下被晨光映亮的、湿漉漉的石板路面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呼吸变得异常粗重,每一次吸气都像在拉扯着胸口的伤处,带来钻心的痛楚。

额角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必须控制住!

必须像个普通人一样走过去!

杀手皇后那粉色的虚影在他身侧无声地悬浮着,空洞的猫眼扫过那个浑然不觉的樱粉色身影和她脚下的木屐,又转向自己本体那因极力压抑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绷紧到极限的张力。

几秒钟,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吉良吉影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将那惊鸿一瞥的完美影像强行锁进意识的最深处,如同封印一件绝世珍宝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重新抬起头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病态的惨白他再次迈开脚步,步伐比之前更加僵硬、沉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踉跄空洞的眼神依旧平视前方,仿佛刚才那灵魂的剧震从未发生只是那深灰色和服的袖口边缘,无人看见的地方,悄然洇开了一小点深色的、如同墨渍般的痕迹那是他掌心被自己断甲刺破的伤口,渗出的血。

他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又如同走向唯一的救赎,朝着社奉行书库的方向,沉默而僵硬地前进身后,那穿着樱粉色和服的女子首起身,似乎选好了东西,转身汇入了人流,那双深紫色的木屐和雪白的足袋,连同那惊心动魄的足弓弧线,很快消失在清晨涌动的人潮之中,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