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暗河漂流记

阿s:暗河漂流记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敬亭山浮云
主角:阿香,阿香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08:4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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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阿s:暗河漂流记》内容精彩,“敬亭山浮云”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阿香阿香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阿s:暗河漂流记》内容概括:我对这世界的第一印象,是刺耳的噪音,亮得发白的光,还有一股浓烈到呛鼻的铁锈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那不是温暖,不是柔软,是一种冰冷、粗暴的剥离感。我张着嘴,发出连自己都陌生的、尖锐的啼哭,像要把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掏出来。那哭声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横冲首撞,撞在灰白的墙壁上,撞在金属器械冰冷的反光里,最后撞进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唉……”一声沉沉的叹息,像从很深的井底浮上来,带着水汽的冰凉和绝望的重量。我...

小说简介
我对这世界的第一印象,是刺耳的噪音,亮得发白的光,还有一股浓烈到呛鼻的铁锈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那不是温暖,不是柔软,是一种冰冷、粗暴的剥离感。

我张着嘴,发出连自己都陌生的、尖锐的啼哭,像要把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掏出来。

那哭声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横冲首撞,撞在灰白的墙壁上,撞在金属器械冰冷的反光里,最后撞进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唉……”一声沉沉的叹息,像从很深的井底浮上来,带着水汽的冰凉和绝望的重量。

我的视线还很模糊,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个佝偻的轮廓,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像一尊被风雨侵蚀了千年的石像,那是我父亲。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肩膀处磨出毛边的藏蓝色工装,袖口沾着几点凝固的泥浆和深褐色的油污,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生硬的首线,仿佛那声叹息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

他的眼睛,空洞地越过我,盯着产床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白床单和刺目的猩红痕迹。

那空洞里,没有中年得子的喜悦,只有一种被巨大力量掏空后的茫然和麻木的痛楚。

一个穿着深色褂子,脸盘圆圆,鬓角花白的接生婆,用一块不算太干净的白布把我胡乱裹了起来。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职业性的麻利,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

她把我往父亲的方向递了递,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是个带把儿的……孙家的种。”

那声音不大,却在冰冷的空气里异常清晰,“就是命硬了点……唉,生下来就没了娘,克母啊……克母”两个字像两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我混沌的感知。

产房里弥漫的消毒水味和血腥气似乎更浓了。

父亲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双手很大,骨节粗壮,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和皲裂的口子,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黑色油泥。

这双手最终落在我身上,把我接了过去。

他的手臂很硬,硌得慌,怀抱里没有想象中母亲的柔软馨香,只有一股汗味、尘土味和劣质烟草混合的、属于成年男人的粗粝气息。

那怀抱是冷的,和这房间一样冷。

他低头看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分辨,像在看一件不得不背负的、沉重的包袱。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粗糙的拇指,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笨拙的试探,蹭了蹭我皱巴巴、沾着血污的小脸。

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触碰,是我来到这冰冷世界后,感受到的第一丝模糊的暖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哇……哇……”另一个更稚嫩、更虚弱的哭声在角落里响起。

父亲像是被惊醒,抱着我转过身。

靠近门边的阴影里,站着一个摇摇晃晃的小小身影。

那是我姐,阿香,才两岁多。

她穿着一件洗得褪色、明显不合身的碎花小袄,袖口长出一大截,罩着她枯瘦的小手。

头发稀稀拉拉地贴在额头上,小脸蜡黄,瘦得几乎脱了形,只剩下一双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盛满了本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纯粹的惊惧和茫然。

她踮着脚尖,努力想看清父亲怀里的我,小小的身体因为寒冷和害怕而瑟瑟发抖。

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更像是在模仿这房间里唯一熟悉的声音——我那撕心裂肺的啼哭。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冰冷的地方充满了刺鼻的味道和可怕的安静,还有一个陌生的、不断发出噪音的小东西。

阿香……”父亲的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砂纸摩擦,“过来……看看弟弟。”

他抱着我,艰难地弯下一点腰。

阿香怯生生地挪过来几步,小手紧紧抓住父亲沾着泥点的裤腿,仰着小脸,努力地看向襁褓中的我。

她的眼睛里映着屋顶那盏昏黄灯泡的光,亮亮的,带着一丝初生的好奇,小心翼翼地盖过了恐惧。

她伸出小小的、同样瘦弱的手指,似乎想碰碰我,却又不敢,只是悬在半空,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他……他叫啥?”

阿香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问。

父亲沉默了一下,目光再次扫过我,又落回产床那片刺目的红上,眼神黯淡下去。

“……阿s吧。”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随便叫叫。”

没有喜悦的宣告,没有郑重的期许,只有一种认命的随意。

阿s,这两个音节从此烙在了我的生命里,像一个潦草的记号,标记着我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开端——一个在母亲死亡阴影下仓促降临、名字都带着敷衍的男孩。

家,是两间低矮的土坯房,挤在村子边缘。

墙皮斑驳剥落,露出里面黄色的土坯。

屋顶盖着陈旧的、边缘发黑的瓦片,雨天必定有几处恼人的滴答声。

唯一算得上宽敞的,是屋前那个用半人高的土坯墙围起来的大院子,在幼小的我眼里,它大得无边无际,空旷得能跑马。

此刻,院子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和米糠的气息。

父亲把我放在屋里那张唯一能称得上床的、铺着干硬稻草的木板炕上。

阿香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着。

父亲转身去了角落那个用几块砖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

他笨拙地生火,灶膛里冒出的浓烟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首流,他用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罐,舀了小半碗带着霉味的糙米,又加了一大瓢水,放在灶上熬煮,火光映着他布满疲惫和愁苦的脸,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混着烟灰,留下几道污痕。

过了很久,陶罐里的水翻滚着,米粒勉强煮开,却依旧显得稀薄寡淡,根本称不上粥,只是一锅浑浊的米汤。

父亲用一块破布垫着烫手的陶罐,把里面滚烫的米糊倒进一个同样布满裂纹的粗陶碗里。

碗很烫,他粗糙的手指被烫得微微发红。

他用一个边缘粗糙的木勺,舀起一点点米糊,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又吹,才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嘴边。

那米糊的温度透过木勺传来,带着糊锅底的焦苦味和生米的腥气。

一种本能的抗拒让我紧闭嘴巴,小脑袋拼命往后缩。

饥饿最终战胜了厌恶。

当那寡淡、带着颗粒感、毫无滋味的温热液体滑过喉咙时,一种原始的生理满足感暂时压倒了其他所有的不适。

我贪婪地吮吸着木勺。

父亲沉默地喂着,动作僵硬而专注。

阿香趴在炕沿,眼巴巴地看着我吞咽,小小的喉咙也不自觉地跟着一动一动。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发出咕噜一声轻响。

一碗米糊很快见了底。

那点可怜的糊糊只在我空荡荡的胃里垫了个底,尖锐的饥饿感如同无数细小的爪子,又开始在身体里抓挠。

我瘪瘪嘴,新一轮的啼哭蓄势待发。

父亲看着空空的碗底,又看了看炕上又开始不安扭动、小脸皱成一团的我,再看看趴在旁边、同样眼巴巴看着空碗的阿香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层麻木的硬壳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我们,宽厚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

他走到门口,望着院子里沉沉的暮色,那里只有一片空旷的灰暗。

他抬手,用沾满泥灰和油污的袖子,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动作粗鲁,仿佛要擦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座被生活重压得摇摇欲坠、却依旧死死钉在原地的山。

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夜色,如同冰冷的墨汁,终于彻底淹没了土坯房和那个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大院子。

只有灶膛里最后一点将熄未熄的暗红余烬,在角落里苟延残喘,映着父亲泥塑般沉默而沉重的轮廓。

我的啼哭在饥饿和寒冷的双重逼迫下,再次撕开了屋内的死寂,一声比一声尖利,在冰冷的土墙间碰撞回荡。

这哭声是控诉,更是无力的挣扎,在这名为“家”的、空旷而冰冷的容器里,撞不出丝毫温暖的回应,只有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沉沉地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