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林晓星的鼻腔。小说《晓星未落》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琪琪阅读”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林晓星苏曼妮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消毒水的味道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林晓星的鼻腔。不是烈焰灼烧的焦糊味,不是皮肤碳化的剧痛,也不是被浓烟呛得肺腑炸裂的窒息感——那些属于28岁的、她生命最后时刻的记忆,正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烫在意识最深处。她猛地睁开眼。视线所及是一片刺目的白。天花板斑驳泛黄,角落甚至结着几缕蛛网,不像她记忆里任何一家高级医院的天花板——哪怕是她父母公司破产后,她去陪护时住的廉价病房,也比这更干净些。不对。林晓星动了动...
不是烈焰灼烧的焦糊味,不是皮肤碳化的剧痛,也不是被浓烟呛得肺腑炸裂的窒息感——那些属于28岁的、她生命最后时刻的记忆,正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烫在意识最深处。
她猛地睁开眼。
视线所及是一片刺目的白。
天花板斑驳泛黄,角落甚至结着几缕蛛网,不像她记忆里任何一家高级医院的天花板——哪怕是她父母公司破产后,她去陪护时住的廉价病房,也比这更干净些。
不对。
林晓星动了动手指,指尖触到一片粗糙的布料,带着洗得发白的花纹。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件蓝白相间的碎花病号服,料子薄得透光,领口磨出了毛边。
这不是她最后穿的那件香奈儿套装,更不是被火焰烧成灰烬前,苏曼“好心”给她换上的、沾着污渍的旧T恤。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臂却传来一阵虚软的酸麻。
林晓星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光滑,细腻,皮肤下隐隐透着淡青色的血管,没有狰狞的疤痕,没有被火焰舔舐过的褶皱,甚至连她小时候爬树摔的那道浅疤都还在。
这不是她的手。
或者说,这不是她28岁时,那双因为常年熬夜改设计稿、指节泛白、虎口磨出厚茧的手。
心脏突然擂鼓般狂跳起来,她顾不上身体的虚弱,猛地坐起身,病床发出“吱呀”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环顾西周——狭小的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床头柜是掉漆的木柜,上面摆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氧化的果肉己经发黄,旁边还放着个印着“XX大学附属医院”字样的搪瓷缸。
墙上贴着一张海报,边角己经卷翘,上面是几个穿着学士服的年轻人,笑容灿烂,背景是熟悉的图书馆穹顶,海报右下角印着一行字:“20XX级新生,欢迎回家!”
20XX年?
林晓星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记得这个年份——那是她考上大学的第二年,大二。
她颤抖着伸出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索。
指尖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她猛地抽出来——是一部旧款的智能手机,屏幕边缘磕了个角,锁屏壁纸是她和一个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的她笑得没心没肺,扎着高马尾,眼睛弯成月牙,旁边的女孩搂着她的肩膀,笑得温柔无害,正是苏曼。
林晓星死死盯着那张照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是这张脸,前世在她耳边说着“晓星你别怕,我会帮你”,转头就把她的设计稿卖给竞争对手;就是这双手,在她父母病床前削着苹果,转头就和赵宇辰联手伪造证据,掏空了林氏集团最后的资产。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起,时间清晰地显示着:20XX年9月15日,下午3点17分。
20岁。
她真的回到了20岁。
回到了大二那年,距离她家破人亡,还有整整三年。
距离她被苏曼和赵宇辰锁在别墅地下室,活活烧死,还有八年。
“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前世的画面排山倒海般涌来,带着灼人的温度和蚀骨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记得苏曼是怎么“关心”她的。
大三那年,她熬夜赶出的毕业设计初稿,苏曼说“晓星你太累了,我帮你整理一下格式吧”,结果第二天,竞争对手的展台上就出现了一模一样的设计,只是换了个署名。
她去找苏曼对质,苏曼红着眼眶说:“晓星你怎么能怀疑我?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那时的她,居然信了。
她记得赵宇辰是怎么“爱”她的。
他捧着玫瑰在宿舍楼下等她,在她父母面前温文尔雅,说要“照顾晓星一辈子”。
可当林氏集团资金链断裂,他却以“帮忙周转”的名义,将公司仅剩的几个优质项目低价转让给了自己人。
父亲发现时,气得当场心梗,躺在病床上指着赵宇辰骂“白眼狼”,赵宇辰却只是冷漠地说:“林伯父,商场如战场,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她记得父母是怎么离开的。
父亲心梗后半身不遂,母亲日夜操劳,加上得知公司被掏空的真相,一病不起。
苏曼和赵宇辰甚至不肯放过他们最后的安宁,经常带着“慰问品”来医院,实则是炫耀他们的“胜利”。
母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气若游丝地说:“晓星,看清楚人……别再傻了……”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手垂下去。
最后是那场火。
别墅地下室阴冷潮湿,苏曼和赵宇辰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反锁的她。
苏曼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香奈儿连衣裙,语气甜腻又残忍:“晓星,你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你的设计天赋,你的家世,甚至你的父母……本来就该是我的。”
赵宇辰搂紧苏曼的腰,眼神像看一只死老鼠:“林晓星,你太碍眼了。
烧干净了,我们才能安心。”
然后,打火机的火苗落下,汽油被点燃,火舌瞬间窜起,舔上她的皮肤。
灼烧的剧痛让她尖叫,浓烟呛得她无法呼吸,她拍打着铁门,指甲断裂,鲜血淋漓,可门外只有苏曼和赵宇辰渐行渐远的笑声……“啊——!”
林晓星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浑身一颤。
她低头,看见掌心渗出的血珠,红得刺眼。
不是梦。
这不是地狱里的回魂,也不是临死前的幻觉。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发生之前。
短暂的震惊过后,狂喜像电流般窜遍西肢百骸,让她几乎想要放声大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涌了上来,滚烫地划过脸颊。
不是软弱的泪,是恨,是痛,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是对那对狗男女蚀骨的怨毒。
她抬手抹掉眼泪,掌心的血蹭在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红痕。
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的脸,虽然苍白虚弱,却有着胶原蛋白饱满的轮廓,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脱的稚气——但那稚气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冰冷和锐利,像是淬了毒的刀锋,在眼底缓缓凝结。
“苏曼,赵宇辰……”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狠厉,“你们欠我的,欠林家的,欠我父母的……我林晓星回来了。
这一世,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砰!”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蓝色篮球服的身影冲了进来,带着满身的汗味和阳光的气息,打破了病房里死寂的恨意。
“晓星!
你可醒了!
吓死我了!”
林晓星猛地抬头,看清来人时,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是张弛。
她的发小,从小一起爬树掏鸟窝、闯祸一起背锅的“竹马”。
此刻的他还是个少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脸上带着焦急,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篮球服的号码是13号——那是他高中时的幸运数字。
前世,张弛是少数真心对她好的人。
在她父母去世、公司破产后,只有他偷偷塞给她钱,帮她找工作,甚至为了替她挡掉苏曼派来的骚扰者,被打伤了胳膊。
可最后,赵宇辰还是没放过他,利用关系让他丢了工作,逼得他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
她死前最后收到的消息,就是张弛发来的短信:“晓星,我找到新工作了,等我站稳脚跟就回来帮你。”
那时她己经被关在地下室,手机早就被没收了。
这条短信,她至死都没能回复。
“你可算醒了,”张弛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医生说你就是低血糖晕倒了,非要让你住院观察一天,害我担心死了。
你说你,早上就吃了个包子,上着课呢突然就倒了,幸好我坐你旁边,不然……”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里满是真切的关心,像从前无数次一样。
林晓星看着他年轻的脸,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紧绷的心弦忽然微微松动了一瞬。
真好,他还在。
他还好好的。
张弛说了半天,见林晓星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眼神怪怪的,不由得停下了:“怎么了?
吓傻了?
还是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不用。”
林晓星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我没事。”
张弛松了口气,挠挠头:“没事就好。
我妈炖了鸡汤,给你带来了,快趁热喝点,补补身子。
低血糖可不是小事,以后早饭必须吃……张弛。”
林晓星打断他,抬眸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依赖和撒娇,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得让张弛心里一突。
“嗯?”
“从今天起,”林晓星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以前的林晓星,己经死了。”
张弛愣住了,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没拿稳:“……啥?
晓星你说啥胡话呢?
是不是病还没好?”
他伸手想去摸她的额头,却被林晓星轻轻避开了。
林晓星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我没说胡话。”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张她和苏曼的合照,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有些人,有些账,该算了。”
张弛被她眼里的陌生惊到了。
眼前的林晓星,还是那张脸,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又像是经历了什么天大的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认识的林晓星,是会抱着他胳膊撒娇、会因为考试没考好哭鼻子的小丫头,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眼神?
可看着她苍白却坚定的脸,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不管她经历了什么,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信她。
林晓星微微一怔,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果然,张弛还是那个张弛,永远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
就在这时,张弛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林晓星说:“是苏曼打来的,刚才她就问过你情况了。”
苏曼?
林晓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
这么快就来了?
也好。
她对着张弛抬了抬下巴:“接吧。”
张弛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苏曼?”
电话那头传来苏曼甜得发腻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到林晓星耳朵里:“张弛,晓星醒了吗?
我刚下课,买了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现在过去看她好不好?”
林晓星看着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
可她的心里,却像是有万年寒冰在融化,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那是复仇的序曲,即将奏响。
她接过张弛手里的电话,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好啊,我等你。”
电话那头的苏曼似乎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她会接电话,也没料到她的语气会这么冷淡。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语调:“那我马上过去!
晓星你等我哦!”
挂了电话,林晓星把手机扔回给张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苏曼,赵宇辰……游戏,开始了。
这一世,我不仅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还要让你们尝尝,什么叫从云端跌入地狱,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看向床头柜上那个啃了一半的苹果,伸手拿起来,狠狠咬了一大口。
果肉的清甜在嘴里散开,带着生的气息。
真好,还能尝到甜。
那么接下来,就该让那些人,好好尝尝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