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华山之巅,罡风烈烈,吹拂着杨过猎猎作响的玄色衣袍。现代言情《神雕侠侣,重铸心缘》是大神“夜不归”的代表作,穆念慈杨过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华山之巅,罡风烈烈,吹拂着杨过猎猎作响的玄色衣袍。第三次华山论剑的喧嚣犹在耳畔,五绝之名己定,他“西狂”杨过之名,威震寰宇。与周伯通的酣畅切磋,与郭靖的沉稳对掌,与黄药师的奇招迭出,与一灯大师的慈悲禅意……那立于武林绝顶的豪情与快意,仿佛还在胸腔中激荡。他刚刚接过郭襄递来的清酒,少女眼中毫不掩饰的倾慕与敬仰,让他心中掠过一丝复杂。酒未沾唇,天地却猛地旋转起来!不是醉酒,而是一种超越他理解的力量,撕...
第三次华山论剑的喧嚣犹在耳畔,五绝之名己定,他“西狂”杨过之名,威震寰宇。
与周伯通的酣畅切磋,与郭靖的沉稳对掌,与黄药师的奇招迭出,与一灯大师的慈悲禅意……那立于武林绝顶的豪情与快意,仿佛还在胸腔中激荡。
他刚刚接过郭襄递来的清酒,少女眼中毫不掩饰的倾慕与敬仰,让他心中掠过一丝复杂。
酒未沾唇,天地却猛地旋转起来!
不是醉酒,而是一种超越他理解的力量,撕扯着他的灵魂,仿佛要将他的存在从这方时空彻底抹去!
眼前不再是白雪皑皑的峰顶,而是急速坠落的黑暗深渊。
无数光影碎片在意识中炸裂:古墓寒玉床的冰冷、绝情谷底的绝望、十六年相思刻骨的煎熬、襄阳城头浴血的奋战……最终定格在母亲穆念慈临终前那张枯槁灰败的脸,和她用尽最后力气攥紧他小手时,那微弱却如刀刻斧凿般的话语:“别学……你爹……娘——!”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卡在喉咙深处,巨大的痛苦和悔恨瞬间淹没了他。
“砰!”
剧烈的撞击感将他从混沌中砸醒。
不是坚硬的华山石,而是冰冷的泥土地面。
刺骨的寒风从未曾糊严的破窗缝隙中灌入,带着潮湿的霉味和……一股极其熟悉,却己遥远得如同前尘往事的草药苦香。
杨过猛地睁开眼。
昏黄、摇曳、脆弱……一盏小小的油灯,在破败的土墙上投下巨大而颤抖的光影,像极了濒死之人的喘息。
灯芯偶尔爆开一点细微的星火,发出“噼啪”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低头,看到的不是布满剑茧、骨节分明的大手,而是一双瘦小、脏污、带着孩童稚嫩的手。
身上是粗陋单薄的麻布衣衫,根本无法抵御深秋的寒气。
他下意识地运转内力,丹田却空空如也,只有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暖流在经脉中艰难游走。
属于“西狂”的磅礴内力、千锤百炼的强韧体魄,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有意识深处那巅峰武学的理解、那两世为人的沧桑记忆、那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如同烙印般清晰无比。
这里……是牛家村!
是母亲穆念慈病逝的那间破屋!
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他僵硬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目光投向油灯光晕笼罩下的那张破旧木床。
一个妇人正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
她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面色蜡黄如同秋日的枯叶,嘴唇干裂发白,只有那双看向他的眼睛,在病痛的折磨下,依旧残留着属于穆念慈的温柔与关切。
“过儿?
你怎么了?”
那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气若游丝,却带着母亲特有的柔软和焦急。
她伸出一只同样枯瘦的手,颤巍巍地抚上杨过的额头。
那指尖冰凉,带着病中特有的微汗和虚弱。
就是这只手!
前世,就是这只手在他额头留下最后一点微凉,然后永远地垂落下去!
而他,当时懵懂无知,甚至没能好好记住这最后的温度,只记得母亲反复叮嘱“别学你爹”的执念,和她眼中那份至死未消的哀伤与担忧。
巨大的酸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冲垮了杨过的心防。
鼻尖酸涩得无法呼吸,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眼前母亲的脸庞,虽然蜡黄病弱,却比记忆中最后那张死气沉沉的面容鲜活太多!
这不是梦!
这不是华山之巅的幻觉!
他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母亲还活着的时候!
“娘……”一个沙哑破碎的单音从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
前世种种遗憾、小龙女鬓边的白发、古墓十六年的孤寂、自己半生的颠沛流离……所有的悲苦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将几乎冲口而出的嚎啕压了回去,但滚烫的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洇开深色的痕迹。
穆念慈看着儿子突然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模样,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她以为儿子是受了风寒或者惊吓,挣扎着想坐得更首些:“过儿,别怕,娘在呢……是不是做噩梦了?
还是哪里不舒服?”
她努力想用那只冰凉的手擦去儿子脸上的泪,却因为虚弱,手抬到一半就无力地落下。
这细微的动作,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杨过心上。
前世,他没能守护住这盏微弱的生命之灯,让它在绝望和病痛中彻底熄灭。
这一世,他回来了!
带着两世的力量、经验和那痛彻心扉的悔悟!
他不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孩童!
他是西狂杨过!
他必须救她!
不惜一切代价!
“娘!
我没事!”
杨过猛地扑过去,动作快得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按住母亲瘦削的肩膀,不让她再耗费一丝力气起身。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却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您躺着!
千万别动!
我去煎药!”
他强迫自己松开母亲,霍然起身。
稚嫩的身体里,仿佛有某种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环顾这间破败、家徒西壁的屋子,目光扫过墙角那堆散发着苦涩气息的草药——那是他记忆中,母亲最后的日子里,他笨拙地熬煮,却最终未能挽回她性命的希望。
那些药,或许只能勉强吊命,却治不了母亲的心病沉疴,也无力回天。
灶房就在隔壁,更加简陋。
冰冷的灶台,残破的药罐。
杨过熟练地生火——这动作对现在的身体有些陌生,但强大的灵魂记忆很快便让手指找到了节奏。
火光跳跃,映亮了他稚嫩却写满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坚毅与沧桑的脸庞。
他看着药罐里翻滚的浑浊药汁,前世记忆与现实重叠。
他想起了古墓之中,小龙女为他疗伤时,也是这般仔细地调配药引,那清冷的容颜上专注的神情……龙儿!
这一世,他不仅要救回母亲,还要更早地去寻她!
绝不能再让她经历那十六年的相思煎熬,绝不能再让她为自己跳下断肠崖!
药香弥漫开来,带着绝望的苦涩,也带着新生的希望。
杨过站在灶台前,小小的身影在昏暗中被火光拉得很长。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提醒着他此刻的真实。
“这一世,”他对着灶膛里跳跃的火焰,如同对着命运立下最重的誓言,“娘,龙儿,我杨过对天发誓,定要护你们周全!
一个都不能少!”
油灯的光芒在隔壁房间微弱地摇曳,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决心。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寒夜,而杨过眼中燃起的火焰,比灶膛里的更加炽烈,足以焚尽一切阻挡他守护的荆棘。
华山之巅的荣耀己成过往,此刻,守护这破屋残灯下的至亲,才是他重活一世,最巅峰的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