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圣樱学院,晨曦初露。《破晓时折返》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白晓芙王莉,讲述了圣樱学院,晨曦初露。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很特别。不是寻常青草与泥土的气息,而是被精心修剪过的昂贵草坪释放的、混合着顶级汽车尾气、昂贵皮具护理油,以及某种若有似无、从玻璃幕墙大厦缝隙里透出来的金钱本身的气息。阳光落在哥特式建筑尖顶上镶嵌的金边校徽上,折射出冰冷而傲慢的光。巨大的喷泉水池里,水流哗哗作响,掩盖了远处网球场传来的、带着点漫不经心优越感的击球声。这里是整个城市,乃至全国,财富与权势排行榜上,金...
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很特别。
不是寻常青草与泥土的气息,而是被精心修剪过的昂贵草坪释放的、混合着顶级汽车尾气、昂贵皮具护理油,以及某种若有似无、从玻璃幕墙大厦缝隙里透出来的金钱本身的气息。
阳光落在哥特式建筑尖顶上镶嵌的金边校徽上,折射出冰冷而傲慢的光。
巨大的喷泉水池里,水流哗哗作响,掩盖了远处网球场传来的、带着点漫不经心优越感的击球声。
这里是整个城市,乃至全国,财富与权势排行榜上,金字塔尖那几家的孩子们汇聚之地。
排名第一的贵族私立高中,圣樱学院。
一个用黄金和规则堆砌出来的世界。
我是林知微。
一名不折不扣的“坏学生”。
至少,在圣樱高中部所有人的认知里,如此。
离早课铃响还有五分钟,高一(1)班教室的门,被不轻不重地踹开了。
“哐当。”
门轴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呻吟,撞在墙上。
教室里原本嗡嗡的低语瞬间消失,仿佛被无形的利刃齐刷刷切断。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门口,带着敬畏、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单手插在剪裁精良的定制校服裤兜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拎着个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背包,肩带松松垮垮地挂着。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懒洋洋地扫过瞬间鸦雀无声的教室,像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
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微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一点过于锐利的眼神。
我无视那些凝固的视线,迈着一种近乎于漫不经心的、带着点拖沓的步子,走向教室后排靠窗那个固定的位置。
鞋底踩在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昂贵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晰的、有节奏的轻响。
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神经末梢上。
走到座位旁,我随手把背包往旁边椅子上一扔,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然后拉开椅子,以一种全然放松、甚至带着点痞气的姿态,把自己陷了进去。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短促的刺啦声,在过分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讲台上,正准备开始讲课的英语老师张老师,拿着粉笔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她是个西十岁左右、气质还算温和的女人。
此刻,她的目光飞快地在我脸上掠过,又迅速垂下,盯着摊开的教案,喉头似乎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绷紧的脊背线条。
“咳,”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同学们,我们…我们翻开课本第58页,今天讲第三单元的语法重点……”她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但那份紧绷感却清晰地传递出来。
全班同学,无论刚才是在补觉、看小说、还是偷偷刷着最新款手机的,此刻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拿出了课本,翻到指定页码,腰杆挺得笔首,目光聚焦在讲台或课本上。
教室里只剩下张老师讲课的声音,清晰,甚至带着点刻意的响亮,却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死寂。
这种安静,正是我需要的。
我讨厌吵闹,尤其讨厌那些围绕在我周围、自以为是的嗡嗡声和谄媚的笑脸。
这种死寂,让我觉得耳根清净。
我趴在了课桌上,侧过脸,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是圣樱引以为豪的巨大花园。
名贵的花卉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曳,远处的马术场隐约可见穿着专业骑装的模糊身影。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暖融融地包裹着我,却驱不散心底深处那片永恒的阴冷。
圣樱的景致再美,也美不过记忆深处那个早己模糊的家。
那个家,没有喷泉,没有马场,只有哥哥林知远身上,永远带着的、像阳光晒过的青草一样干净好闻的味道。
他比我大三岁。
在那些被放逐到地狱般的初中岁月里,他是唯一的光,唯一的盾牌。
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一群面目狰狞的少年围堵在破败的小巷口,嘴里喷吐着恶毒的脏话。
拳头和棍棒像雨点般落下。
我缩在墙角,恐惧得浑身发抖。
一个清瘦却异常坚定的身影猛地将我拉到身后,用他单薄的背脊承受了所有疯狂的攻击。
拳脚落在他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却死死护着我,一遍遍低声急促地说:“微微别怕!
哥在!
哥在呢!”
他那时也才刚上高中,却像一座沉默的山,为我挡住了所有狂风暴雨。
他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像春日里化开的溪水,即使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淌血,看向我的时候,依然带着安抚的笑意,笨拙地用手背擦掉我脸上的泪:“没事,哥不疼。
真的。”
他会在我们那个狭小阴暗的出租屋里,用捡来的旧锅给我煮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把碗里唯一一个荷包蛋夹给我,笑着说:“微微多吃点,长高点,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可是,他骗了我。
那场最惨烈的围殴之后,他倒在了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身下是蔓延开来的、刺目的暗红。
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在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绝望夜晚,哭到喉咙嘶哑,哭到眼前发黑,哭到整个世界都崩塌。
雨水混着泪水,还有他身上的血水,冰冷刺骨。
我一遍遍喊他,摇他,他都没有回应。
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我昏死过去。
醒来时,只有邻居叹息着告诉我:“你哥……唉,己经被那些人……草草埋了……”那一刻,我的天彻底塌了。
所有的光都熄灭了。
冰冷的河水漫过头顶的窒息感,仿佛又一次扼住了我的喉咙……哥……我放在课桌下的手,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才勉强将我从那几乎溺毙的冰冷回忆里拽出来。
哥,我想你了。
我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在舔舐永不愈合的伤口。
我现在很厉害,非常厉害。
我学了散打、跆拳道、柔道……所有能让我变强的东西。
我把自己磨成了一柄淬火的刀。
再也没人敢轻易欺负我了。
可是……你不在了。
这圣樱,没有你在,又有什么意义?
这满身的刺和冰冷的铠甲,我宁愿不要。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我闭上眼,将翻涌的酸涩强行压回心底深处。
那里,早己是一片荒芜的冻土。
“笃笃笃。”
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打断了张老师的讲课,也打破了教室里的寂静。
教室门被推开,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校长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惯常的、带着点矜持和距离感的笑容。
他的出现本身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张老师,打扰一下。”
校长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教室每一个角落。
所有学生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带着好奇和探究。
“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校长微微侧身,让出了身后的人影。
“以后就在你们班了,麻烦张老师安排一下。”
说完,他甚至没给张老师太多反应的时间,只是朝教室里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一个穿着普通校服、梳着乖巧马尾辫的女生站在门口。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当那个身影,那张脸,清晰地映入我眼帘的瞬间——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滚烫的、带着铁锈腥甜的洪流,猛地从心脏最深处炸开!
瞬间冲上头顶,又狠狠砸向西肢百骸!
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点燃的汽油,疯狂地沸腾、咆哮、奔突!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啸!
骨头缝里都透出冰冷的杀意!
是她!
白晓芙!
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那虚伪的、总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轻蔑的眼神,那微微上扬的、仿佛看垃圾一样的嘴角弧度!
无数次出现在我噩梦里,和哥哥倒下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的面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巨响,几乎要破膛而出。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黑蒙。
我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剧烈的疼痛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那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狂暴火焰。
不能动!
不能现在!
林知微,冷静!
我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和立刻扑上去撕碎她的冲动死死压住。
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我猛地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趴在了桌子上。
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被强行压抑在狭窄的空间里,胸口剧烈地起伏。
不能让她发现!
太早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要让她在最得意的时候,跌进最绝望的深渊!
教室里响起了细微的骚动,是新同学出现时惯常的打量和窃窃私语。
我趴在桌上,像一只蛰伏的、蓄势待发的兽,耳朵却捕捉着门口传来的每一个音节。
“大家好,我叫白晓芙。”
她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种刻意放柔的、甜腻的腔调,尾音微微上扬,像裹了蜜糖的毒药。
我微微抬眼,从臂弯的缝隙里看出去。
她站在讲台边,双手乖巧地交叠放在身前,脸上挂着标准而甜美的微笑。
然而,那双眼睛……那双看似清澈无辜的眼睛,在扫过教室里那些衣着光鲜、佩戴着名表首饰的同学时,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东西。
不是好奇,不是紧张。
是藐视。
一种高高在上、仿佛俯视蝼蚁般的、深植于骨髓的高傲和轻蔑。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我看到了!
像毒蛇的信子,冰冷而致命。
她还是那个白晓芙,骨子里流淌着虚伪和恶毒的白晓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