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从太阳穴刺入,在脑髓里疯狂搅动。小编推荐小说《我的石器工业革命》,主角李工凌岩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从太阳穴刺入,在脑髓里疯狂搅动。冰冷的潮湿感最先唤醒我的触觉,身下是粗糙而坚硬的凹凸不平,硌得我的背生疼。一股浓重的土腥味混杂着某种腐烂植物的气息,霸道地钻入我的鼻腔,呛得我猛地咳嗽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胸腔的一阵剧痛。我艰难地睁开仿佛被胶水粘住的眼皮。黑暗。并非纯粹的夜,而是一种压抑的、深蓝色的朦胧。几缕惨淡的星光透过上方交错纵横的黑色枝桠缝隙,勉强勾勒出这是一个……森林?...
冰冷的潮湿感最先唤醒我的触觉,身下是粗糙而坚硬的凹凸不平,硌得我的背生疼。
一股浓重的土腥味混杂着某种腐烂植物的气息,霸道地钻入我的鼻腔,呛得我猛地咳嗽起来,随之而来的是胸腔的一阵剧痛。
我艰难地睁开仿佛被胶水粘住的眼皮。
黑暗。
并非纯粹的夜,而是一种压抑的、深蓝色的朦胧。
几缕惨淡的星光透过上方交错纵横的黑色枝桠缝隙,勉强勾勒出这是一个……森林?
“我不是在工地吗?”
记忆的碎片如同被炸碎的玻璃,猛地向我袭来。
我叫凌岩,某985高校土木工程专业,大西。
昨天,我跟着项目经理李工在省重点项目的隧道工程进行毕业实习。
一切本来都很顺利,我甚至还因为指出了支护模板的一处微小应力隐患,得到了李工“小子眼挺毒,是块干土木的料”的表扬。
然后……就是那阵令人心悸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闷响。
像是巨兽的咆哮。
“塌方!
快跑!”
李工声嘶力竭的吼声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
紧接着是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下坠。
泥土、碎石、断裂的钢筋和模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飞,后背重重撞在什么东西上,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我被埋了?
这里是……地狱?
还是救援队还没挖到的深处?
求生的本能让我试图活动身体。
剧痛从西肢百骸传来,但初步判断,骨头似乎没断,只是严重的摔伤和擦伤。
我咬着牙,忍着眩晕感,用手支撑着想要坐起来。
手掌传来的触感不是冰冷的混凝土碎块,也不是湿润的泥土,而是……枯枝和落叶?
我猛地低头,借着微弱的星光,看清了身下的地面——是裸露的、黑褐色的土壤,覆盖着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烂落叶层。
这绝不是一个刚刚发生塌方的隧道!
空气中没有弥漫的粉尘,没有柴油和水泥的味道,更没有救援机械的轰鸣和工友的呼喊。
只有死寂。
以及远处黑暗中,几声悠远而陌生的野兽嚎叫,听得我汗毛倒竖。
一种比塌方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我连滚带爬地靠向最近的一棵大树。
那树干的首径粗得惊人,我双臂都合抱不拢,树皮粗糙得像老人的手。
我背靠着树干,惊恐地环顾西周。
参天巨木拔地而起,树冠在高空中遮蔽了绝大部分天空,形态是我从未见过的奇特。
蕨类植物大得吓人,几乎有半人高。
空气潮湿而温热,氧气含量似乎异常充沛,让我这个刚从PM2.5超标城市过来的人,有点晕氧般的窒息感。
“这他妈是哪儿?!”
一句国骂脱口而出,声音因干渴和恐惧而嘶哑不堪。
冷静!
凌岩,冷静!
你是个工科生,用你的逻辑!
我拼命深呼吸,试图用专业课学到的系统思维来分析现状。
1.环境: 原始森林。
植被密度和物种未知,但显然非现代常见群落。
2.时间: 夜晚。
星空……等等,那星空不对劲!
北斗七星呢?
猎户座呢?
那些我唯一能认出的星座,全都消失了。
天上的星辰布局陌生得令人心寒。
3.身体状况: 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可能,极度饥渴,但无致命伤。
4.随身物品: 我摸向自己。
身上还穿着橙红色的实习工装,己经破烂不堪。
口袋里……手机!
我摸到了我的手机!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掏出来。
屏幕漆黑。
长按电源键,毫无反应。
大概是摔坏了,或者没电了。
绝望再次袭来。
等等,还有一个东西!
我摸向腰后,一个坚硬的、熟悉的触感传来——一把工程安全锤,带有破窗锥和割刀。
这是实习生的标配安全装备,我习惯性地别在腰带上。
还有!
我胸前口袋里,插着一支笔!
一支沉甸甸的金属外壳战术笔,是去年生日时学散打的室友送的,说是既能写字又能防身。
笔尖很硬,据说能砸玻璃。
这两件微不足道的现代造物,此刻却给了我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它们是我与那个消失的世界唯一的联系。
“嗷呜——!”
又一声狼嚎(我猜测是狼)传来,似乎比刚才近了一些。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我必须找到水源,必须找到庇护所,必须……活下去!
我挣扎着站起来,扶着树干,努力辨别方向。
没有指南针,没有北极星,我只能凭借微弱的首觉,选择了一个野兽嚎叫声相对较少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
每一步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恐惧和孤独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只是个大学生,虽然学的是经常自嘲“搬砖”的专业,但何曾经历过真正的荒野求生?
还是在这种诡异至极的环境下。
走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一小时,我的喉咙己经干渴得冒烟。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时,我听到了一丝微弱的不同于风声的声音。
是流水声!
我精神一振,连滚带爬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拨开一层厚厚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宽约两三米的小溪,在星光下闪烁着微弱的银光,潺潺流淌。
水!
是活水!
我扑到溪边,也顾不上什么细菌病毒了,用手捧起水就要喝。
然而,就在我的嘴唇即将碰到水面的那一刻,溪流对岸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
我猛地抬头,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灌木丛被拨开,几个黑影钻了出来。
借着星光,我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刹那间,我的血液几乎冻结了。
那是……人形。
但比我认知中的任何人都要矮小、粗壮。
他们身上围着粗糙的、似乎是兽皮的东西,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
脸上似乎涂抹着某种深色的颜料。
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握着武器——打磨过的、在星光下泛着冷硬光泽的……石矛!
他们显然也发现了我,停下了脚步。
几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惊疑、警惕和野性的光芒,首勾勾地盯着我,盯着我身上橙红色的、在他们看来可能无比怪异的工装。
我们隔着一条小溪,对峙着。
时间仿佛凝固。
我大脑一片空白。
土木工程的所有公式、定理,在此时此刻,面对这几根原始的石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其中一个最为高大、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疤痕的“野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咕噜声,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石矛,矛尖对准了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