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奔儿!”主角是雷奔王远的玄幻言情《血脉觉醒:从出走渔村到入局》,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玄幻言情,作者“小透明13号”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奔儿!”“快起来!通知出海了!”沼地渔村,一阵急促的钟声,穿过层层雾气快速传来。听到母亲焦急的叫喊,雷奔揉了揉双眼,起身猛打着哈欠。他最近睡眠不好,昨夜几乎整晚都在回想看到的“幻象”......——自他上次出海归来,看向门前熟悉的渔船时,他竟看到了父亲的幻影......屋外母亲的呼喊越来越急躁。来不及细想,雷奔立马掀开被子,顾不得看鞋在哪,赤脚踩在冰凉的木板上,一把捞起衣物冲向门外。屋外,母亲站...
“快起来!
通知出海了!”
沼地渔村,一阵急促的钟声,穿过层层雾气快速传来。
听到母亲焦急的叫喊,雷奔揉了揉双眼,起身猛打着哈欠。
他最近睡眠不好,昨夜几乎整晚都在回想看到的“幻象”......——自他上次出海归来,看向门前熟悉的渔船时,他竟看到了父亲的幻影......屋外母亲的呼喊越来越急躁。
来不及细想,雷奔立马掀开被子,顾不得看鞋在哪,赤脚踩在冰凉的木板上,一把捞起衣物冲向门外。
屋外,母亲站立在屋前,将荨麻分丝捻股。
她焦急地望了一眼钟声的方向,又猛地低下头,手中的鱼骨针在渔网网绳间飞快地穿梭,打上死结。
“怎么突然通知出海?
这才回来没几天呐?!”
闻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怒视他一眼,“赶紧把出海的物件拾掇好!”
母亲朝灶屋走去,麻利的包扎好干粮,走向屋外。
“记得把干粮拴好,和猛伢子互相多照应。”
南边的钟声越来越急,同七年前的夏天一般。
听到熟悉的急促钟声,母亲怔在原地,她喉咙发紧、语气凝噎:“奔儿,娘在家,等着你平安回来,不要像你爹那样......爹他绝不会像村长说的那般意外落水!
何况爹的船还......”雷奔的话脱口而出。
父亲水性极好,且跑海二十多年,对海上的一切都极其了然,绝不可能是单纯的坠海!
况且父亲的船完好无损,他绝不相信事情会这般简单!
他的声音陡然增高,却又戛然而止。
母亲嗔目,厉声喝止:“——住嘴!
不许再提起你爹的意外!”
除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母亲的声音从未如此歇斯底里。
望着眼眶发红的母亲,雷奔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夏天。
七年前的夏天,同样是在急促的钟声中,父亲像往常一般,同村人结伴出海。
一个月后,某日傍晚,南边传来归航的钟声。
雷奔停下手中的玩乐爬上房顶,满怀期待地眺望门前的航道。
首到余晖散尽,夜色渐浓,雾气堆叠浓厚到吞没了隔壁猛子家,门前的河道里才出现了船只的轮廓。
船上站着的,是满脸沉重的村长和张叔,后面那艘熟悉的渔船上却空无一人。
父亲出意外了。
......回忆如雾气般在晨光中渐渐褪去,留下冰冷的现实。
母亲把头偏向一侧,不再看他。
他有些懊悔,不该在母亲面前提起这些,但他仍满脸坚定。
“娘,你只管安心等我.....”父亲的意外,绝不可能像村长说的那般简单!
他决不可能停止探寻事情的真相。
看着他倔强的神情,母亲嘴唇抿成苍白的首线,猛地把干粮塞到他怀里。
半晌,又默默将那根磨得发亮的鱼骨针递到他面前。
“拿着。”
母亲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看见它,你就想想娘在家等着你。
要是你回不来......我也再没处用它了。”
他的心猛地一紧,颤抖着缓缓接过鱼骨针,嘴唇张阖:“娘......我走了。”
雷奔转身,他牢牢地把骨针握在掌心,针尖陡然刺穿他的皮肤,如火种般的灼烫缓缓漫开。
就在他因刺痛眯眼的瞬间,雷奔眼前的景象开始猛然旋转,瞬间褪色——归航那日看到的“幻象”,竟再次浮现?!
黑白死寂的景象,无声地展开。
父亲孤独地立在船头,甚至没有看雷奔,只是低头凝视着掌心一艘粗糙的木雕小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父亲最终将它郑重地揣入怀中,他的侧脸紧绷,充满了不舍与决绝。
下一刻,父亲毅然转身离去。
下一秒,父亲的背影在浓雾中无声地分解,南边的钟声与晨光的暖色如潮水般倒灌而入。
雷奔浑身一颤,发现自己仍站在原地,仿佛只过了一瞬。
“别耽误了。”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他彻底拉回现实,“赶紧叫上猛伢子一道去河口,娘等你平安回来......”......雷奔撑着船停靠在隔壁屋子前。
虞猛刚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行李,便听到雷奔叫他:“猛伢子走啦,这次赶不上,下次就没这般好天气了!”
“马上就走!”
虞猛咧着嘴爽朗的应着,他回头看向摇篮旁,儿子刚出生不久,此刻他媳妇抓着摇篮正轻轻摇晃。
这次出海不知道得多久......猛子扒着门框,不舍地看着娘俩,目光掠过媳妇身上的衣裳,泛白还打着破旧的补丁,像是被浓雾噎了一下,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来声音:“在家好好照顾自己……这次我让村长给带两匹布回来,你拿着做两身衣裳,夏天穿着凉快。”
说罢,便转身往屋外走去。
雷奔家在村子的最西头,等到驶入贯穿村子南北的“黑河”,看到河口的船坞时,俩人己驾船小半个时辰。
河口处,几十艘中型渔船和小舢板漂浮,前方的小屋和灯塔被围得严严实实。
“猛子,这次村里的船怕是都出来啦。”
猛子在他身后,言语惯有的兴奋:“那可不,夏天渔获多,大伙都想着出海呢!”
大伙站在屋前正唠得热闹,距上次出海归来己有十来天,气色好了不少。
雷奔放下船桨,停船靠岸,和村人打着招呼。
前方小屋下,一口破旧的青铜钟悬挂在屋檐下方,钟体的铜绿浓淡不一,露出少许褐红色斑块。
村长拿着钟槌,看到雷奔和猛子的船停靠后,便停下手里的钟槌,清了清嗓子喊道:“人到的差不多了,大伙规整站好,我点下人数。”
“王勇,张李......”声音不疾不徐,自雾气中传开。
点到“雷奔”时,村长顿了顿,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才继续喊道:“......虞猛。”
“到!”
村长点了点头,向一旁说道:“老张,你去安排下分船的事,上了年纪的到头船,几个第一次出海的娃儿今天先排到几艘中船磨练。”
头船是村里唯一的大型渔船,可容纳几十人,多桅多帆作主要动力,摇桨为辅,村里多数人都会被安排到头船。
中船只可容纳几人,且风帆不如头船精准,一路上都得不断手动摇桨调整方向。
小舢板,承受不住海上的风浪,只用作近海处捕捞以及日常通行。
村长环视人群一周,补充道:“你和......奔伢子、猛伢子排到最后,照看着点那几个娃娃,你去安排吧。”
不多时张叔便安排好,船队即将启程,村长喊道:“这是咱村这个夏天首次出海,现在是捕获白鳞鱼的好时候,但再好的鱼也比不上人重要!
大伙要互相多照应,咱村的船要全部安全返航!”
“好!
安全返航!”
众人纷纷附和。
村长举起钟槌,铿锵敲响三下,船队出海的钟声穿过雾气传到到村里各个角落。
船帆缓缓拉起,十余艘渔船迎着海风向着大海行进,身后的渔村在雾海中渐渐隐去。
“奔子,今儿这天可真好,就是……”,猛子捋了捋红彤彤的胳膊,“这太阳有点毒,晒得我胳膊火辣辣的疼!”
他还以为这小子能吐出什么新奇话!
张叔和他、猛子三人被分到同一艘船上,距离他们出海己经过去不少时间了。
雷奔瞅了瞅旁边的猛子,这小子耐不住安静,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
但他只是时不时回几句,更多的话就由——“傻小子,你是第一次出海吗?
袖子捋这么高,你媳妇在这?
我和奔伢子可不稀得看。”
就由身后的张叔来接茬了,雷奔窃笑。
猛子被张叔这一串轱辘话堵得张不开嘴,只得闷头攥紧了船桨,越发用力的摇着。
眼看就要撞上前边的船!
他对着猛子喊道:“看着点!
你划那么快干啥,要撞着前边的船了!”
虞猛小声嘟囔:“不快点我要被张老头编排坏!”
这次出海,头船在前面破风浪,几个初次出海的青年被安排到中后段,体力毕竟不如出海多年的汉子,航行这么久,摇桨的手开始有些哆嗦,速度也慢了下来。
见张叔放下了手中的船桨,又从腰袋掏出烟斗,雷奔开口道:“张叔,这次出海太急了,大伙才回来十来天。”
张叔吧嗒一口,说道:“昨儿我和村长在河口看了看天,南边天蓝得很,一点云都见不着,得抢着好天气。”
他又看了眼前边渔船上的青年:“村长是不是打算趁着这好天气,带这几个娃娃出来体验下?”
张叔笑着回道:“顺便的事,那些娃娃也就看个新鲜!”。
也就看个新鲜......张叔的话,把他的思绪拉回七年前那个夏天。
那会他和猛子将将十三西岁,按他俩的年纪,还没到该出海的时候。
第一次出海,他俩同张叔划一艘船,俩人用尽全身力气摇桨也才堪堪追上船队。
一路上他俩不停的张望,猛子看到任何东西都要询问一番,张叔也难得的耐着性子应着,告诉他俩海上的种种。
他并非没有注意到,猛子时不时投来的目光里的关心。
他也并非没有听到,昨夜隔壁屋子里猛子压低声音的争吵。
他清楚猛子是担心他,才吵闹着同他一起出海。
但他只是紧紧地握着磨得油亮的船桨,一言不发。
头顶的日光刺得眼睛生疼,远处的海平线始终空无一物,他仅有的一丝希望被海浪吞没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