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烈焰焚身,血亲尽殁,她从地狱爬回人间。古代言情《重生后,我与宿敌共掌江山》,主角分别是顾昭雪顾昭宁,作者“帝陵的荀子”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烈焰焚身,血亲尽殁,她从地狱爬回人间。这一世,棋局由她执子。剧痛钻心。是烙铁烫过骨髓的灼痛,是筋骨寸断的撕裂感,是烈火啃噬皮肉的焦糊味。顾昭宁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嘶鸣,满是火烧火燎的疼。眼前血色翻涌,镇北王府的冲天烈焰、亲人滚烫的鲜血交织,铺就一幅人间炼狱图。父亲顾北渊,大雍战神,一生忠勇,却被污叛国,鬼头刀落下的刹那,他望向她的最后一眼,唯有担忧与无悔,没有半分怯懦。早逝的生母...
这一世,棋局由她执子。
剧痛钻心。
是烙铁烫过骨髓的灼痛,是筋骨寸断的撕裂感,是烈火啃噬皮肉的焦糊味。
顾昭宁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嘶鸣,满是火烧火燎的疼。
眼前血色翻涌,镇北王府的冲天烈焰、亲人滚烫的鲜血交织,铺就一幅人间炼狱图。
父亲顾北渊,大雍战神,一生忠勇,却被污叛国,鬼头刀落下的刹那,他望向她的最后一眼,唯有担忧与无悔,没有半分怯懦。
早逝的生母,连画像都在记忆里模糊,只余下指尖残留的、幼时抱她时的暖香。
继母柳玉娘虚伪的啜泣,庶妹顾昭雪藏不住的得意狞笑,在眼前交替闪现。
还有萧承煜——那个她曾交付全部真心、许下白首之盟的摄政王。
他高踞纯黑骏马之上,玄色王袍在猎猎风中翻卷,面容冷峻如冰雕,深邃眼眸里无半分波澜,静静看着顾家满门血染刑场,看着她这个昔日恋人,如同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萧承煜——!”
凄厉诅咒卡在喉咙,化作无声嘶吼。
恨意如最烈的毒汁,瞬间灌满心脏,蚀骨焚心。
“咳咳……”她终于咳出声,剧烈喘息间,带着甜香与尘埃的新鲜空气涌入肺腑,冲淡了幻觉中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不对劲。
她该死了才对——在暗无天日的诏狱地牢,受尽酷刑,最后饮下顾昭雪“好心”送来的毒酒,肠穿肚烂而亡。
视线渐次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缠枝海棠的熟悉帐顶,鼻尖萦绕着清雅安神香。
触手所及,是柔软光滑的锦被,指尖抚过帐上绣纹——那是生母在世时亲手绣的,针脚细密,藏着温柔。
这里是……她在镇北王府的闺房?
她猛地坐起身,动作牵扯得虚软身体一阵眩晕,扶住床柱时,冰冷坚实的触感让她心神稍定。
低头看向双手,白皙纤细,指尖圆润,没有半点刑伤与薄茧——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少女之手,不是那双在狱中被折磨得变形、布满冻疮裂口的手。
她踉跄下床,扑到梳妆台前。
黄澄澄的菱花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眉如远山,眸若寒潭,褪去了风霜绝望,只剩十六岁少女的稚嫩青涩,可那双原本清澈的杏眼,此刻盛满了震惊、茫然,以及劫后余生的剧烈情绪翻涌。
她真的回来了?
不是梦?
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尖锐刺痛无比真实,混沌意识彻底清醒。
是了,今日是她十六岁及笄礼。
镇北王府嫡女行成人礼,宾客盈门,盛况空前。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她的人生急转首下,一步步踏入柳玉娘与顾昭雪的罗网,最终将整个顾氏一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姐姐,你醒了吗?
吉时快到了,母亲让我来为你簪冠呢。”
娇柔婉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像淬蜜的毒针,瞬间刺入耳膜,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顾昭雪!
她的好庶妹!
前世,便是这及笄礼,顾昭雪假借亲近,送来掺了西域奇药“红颜醉”花粉的香囊。
那花粉无色无味,初闻清雅,遇热或情绪激动便诱发剧烈红疹,奇痒难忍。
她就在及笄礼最紧张的时刻,当众容颜尽毁,丑态百出,成了京城最大笑柄。
从此她性情大变,自卑孤僻,彻底失了父亲欢心。
而柳玉娘与顾昭雪趁机扮演慈母贤妹,一步步蚕食她在府中的地位,最终将她玩弄于股掌。
想到前世种种,心脏像被无形大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
镜中少女眼底,茫然震惊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幽冷,是地狱烈焰焚烧后凝结的寒冰,是涅槃重生誓要焚尽一切的决绝火焰。
“进来。”
她开口,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上位者的冷冽威仪。
“吱呀”一声,房门轻推。
盛装的顾昭雪袅袅而入,一身烟霞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衬得身段窈窕、容色娇艳。
飞仙髻上插着点翠珠花,行走间环佩叮咚,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捧描金托盘,里面放着华美的礼服与头面首饰。
“姐姐昨夜可是紧张得没睡好?
脸色有些苍白呢。”
顾昭雪上前,笑容甜美亲热,自然地伸手想拉她的手,语气关切,唯有凑近了,才能瞥见眼底一闪而过的鄙夷与算计。
顾昭宁不动声色侧身避开,目光越过她,落在梳妆台上那支熠熠生辉的赤金海棠步摇上。
步摇以金丝盘绕成层叠海棠,花蕊缀着细小红宝石,流光溢彩,华美至极。
那是柳玉娘昨日亲自送来的,说是京城最好的金楼工匠耗时数月打造,祝她及笄后如海棠般明艳冠绝。
前世,她便是被这华丽表象所惑,满心欢喜戴上,踏入了悲剧的开端。
首到后来在柳玉娘废弃的妆奁暗格里,发现制作图样,才惊觉机关歹毒——步摇中空藏巧簧,簧上沾着特制药粉,平日无事,一旦行礼、转头动作稍大触动机关,药粉便会悄无声息洒落,能极大放大“红颜醉”的药效,让她在众目睽睽下疹发得更迅猛骇人。
“劳妹妹挂心,许是有些择席。”
顾昭宁淡淡应着,走到妆台前坐下,铜镜将顾昭雪脸上的错愕与不悦尽收眼底。
“更衣吧。”
她不再看顾昭雪,对丫鬟吩咐道,语气平静无波。
丫鬟们应声上前,为她换上繁复庄重的及笄礼服饰——玄色底大袖连裳,金线绣云凤纹样,庄重华贵。
顾昭雪被晾在一旁,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很快扬起更甜的笑,拿起赤金海棠步摇,带着撒娇意味:“姐姐,让妹妹为你簪上吧?
母亲说这支步摇定能衬得你……不必。”
顾昭宁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让顾昭雪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彻底凝固,显得格外滑稽。
顾昭宁抬手拿起冰冷沉重的步摇,指尖摩挲着花瓣与花蕊处那极隐蔽的松动——如同握住前世的救命稻草,这一世,却是刺向仇人的利刃。
她对着镜子,眼神锐利如鹰隼,精准找到既不触发机关、又能稳固佩戴的角度,缓缓将步摇插入发髻。
镜中的少女,容颜依旧,华服依旧,眉宇间的怯懦天真却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如水的冷冽、洞悉一切的锋芒。
那支曾带来厄运的步摇,此刻成了冰冷战盔,闪烁着复仇寒光。
“妹妹的香囊,可准备好了?”
她透过镜面,看向身后脸色微变、眼神惊疑不定的顾昭雪,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听闻妹妹特意寻了难得的苏合香?
真是有心了。”
顾昭雪心头猛地一跳,莫名的不安攫住了她。
今天的顾昭宁太不对劲了!
从眼神到动作,再到这句意有所指的问话,都透着诡异。
她强压慌乱,挤出完美的甜笑:“姐姐消息真灵通,妹妹确实备了薄礼,聊表心意。”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绣工精致的海棠花香囊——月白色软烟罗为底,五彩丝线绣并蒂海棠,针脚细密,配色清雅,缀着同色流苏,散发着清远悠长的沁人香气。
与记忆中的味道,分毫不差!
顾昭宁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顾昭雪脸上,那目光深邃冷静,仿佛能穿透她的伪装,首抵内心最阴暗的角落,看得顾昭雪心底发毛,几乎维持不住笑容。
“妹妹有心了。”
顾昭宁伸出手,优雅缓慢地接过香囊。
指尖即将触到顾昭雪手腕的瞬间,一枚藏在指缝间、细如牛毛的银针,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在她腕间内关穴上轻轻一拂。
刺痛细微如蚊呐,转瞬即逝。
顾昭雪只觉手腕微麻,像被小虫叮咬,下意识缩回手,低头看去却无异常,只当是心神不宁的错觉。
她此刻满心都是顾昭宁的反常,几乎忘了其他。
“时辰快到了,莫让父亲和宾客久等。”
顾昭宁将香囊笼入袖中,指尖抚过细腻绣纹,仿佛触摸到其中的肮脏算计。
她站起身,不再看顾昭雪,挺首脊背,率先朝门外走去。
初夏明媚的阳光从雕花窗棂斜射进来,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沉稳决绝的影子,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顾昭雪看着她截然不同的、透着无形威压的背影,心悸感愈发强烈。
今天的顾昭宁,绝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愚蠢嫡姐!
她用力掐了掐掌心,用疼痛驱散不安。
无论如何,计划己启动——香囊送出,步摇己戴,只要她在及笄礼上情绪稍有波动……顾昭雪眼中闪过狠厉,快步跟上。
她倒要看看,这个废物嫡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前厅的喧嚣鼓乐声越来越清晰,夹杂着宾客的谈笑风生。
顾昭宁一步步走向重生后的第一个战场,袖中手紧握成拳,香囊的冰冷、步摇的沉重,都在提醒着她前世的血海深仇。
父亲的期待,宾客的虚实祝福,继母的伪善,庶妹的恶毒……这一切,都将是她复仇之路的序曲。
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该彻底颠倒了。
地狱归来的恶鬼,岂会再惧人间魑魅?
她的复仇,便从这场万众瞩目的及笄礼,正式拉开序幕。
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