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灌入秦飞的口鼻。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明月汉关的《大唐霸权从烽火到星辰》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泥土的腥气,灌入秦飞的口鼻。意识像一枚被用力掷出的石子,在无尽的黑暗中高速下坠,然后,猛地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戛然而止。最后停留在他感官里的,是悬崖边崩落的碎石,队友声嘶力竭的呼喊,以及子弹划过空气的尖啸。他记得失重感,记得身体撞断树枝的噼啪声,记得脑后一阵剧痛,然后,便是无边的死寂。死了吗?这就是死亡的滋味?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种漂浮的、破碎的虚无。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声...
意识像一枚被用力掷出的石子,在无尽的黑暗中高速下坠,然后,猛地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戛然而止。
最后停留在他感官里的,是悬崖边崩落的碎石,队友声嘶力竭的呼喊,以及子弹划过空气的尖啸。
他记得失重感,记得身体撞断树枝的噼啪声,记得脑后一阵剧痛,然后,便是无边的死寂。
死了吗?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种漂浮的、破碎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声音刺破了这层隔膜。
起初是模糊的嗡嗡声,像损坏的收音机发出的杂音,渐渐地,声音开始凝聚,变得清晰——是喊杀声,金铁碰撞声,还有某种他从未听过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不对。
死亡不该有这样的声音。
这声音……太真实,太具体,充满了原始的暴力和痛苦。
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气味取代了雨水的清新,强行钻入他的鼻腔。
那是铁锈味,但比铁锈更腥;那是烟火味,但比烟火更呛人。
是血。
是燃烧的油脂和木头。
是……尸体开始腐败的甜腻气息。
秦飞猛地睁开双眼。
视线先是模糊,随即剧烈地晃动、对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灰暗的、泛着诡异红光的天空,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天色。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被远处火光映亮的、低垂的浓烟。
他动了动手指,触感是冰冷、潮湿、黏腻的泥土。
他试图撑起身体,一阵剧痛从西肢百骸传来,尤其是后脑,像是要裂开一般。
但他忍住了,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评估自身状态: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体力严重透支,但似乎没有致命伤。
他抬起头,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只一眼,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这里不是他坠崖的那片亚热带丛林。
这是一片旷野,或者说,是一片刚刚经历过惨烈厮杀的战场。
目光所及之处,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大部分人身穿土黄色的、破损严重的古代铠甲,另一些则穿着杂色的衣服,像是平民。
断折的长矛、卷刃的刀剑、碎裂的盾牌散落得到处都是。
一面残破的、绣着某种陌生字号的战旗,斜插在泥泞中,兀自燃烧着,发出噼啪的轻响。
远处,仍有零星的战斗声传来,但规模似乎小了很多。
“这是……哪里?”
秦飞的大脑一片空白。
拍电影?
不可能,什么样的剧组能制造出如此真实、如此惨烈的场景?
这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绝不是道具能模拟的。
他挣扎着爬起来,靠在一辆倾覆的木轮碎裂的辎重车旁。
车上的麻袋破了,洒出褐色的粟米,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糊状物。
他的目光扫过一具具尸体。
伤口狰狞,多是刀劈斧砍,甚至有利器贯穿的痕迹。
这是冷兵器战争最原始、最残酷的模样。
作为一个现代军人,他在教科书和影像资料里见过战争的残酷,但亲身置于其中,那种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是任何模拟训练都无法比拟的。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配枪不在。
战术背包也不在。
身上穿的,还是那套己经破烂不堪的数码迷彩作训服,但这身现代装备在此刻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
秦飞心头一凛,立刻伏低身体,警惕地望过去。
是一个穿着土黄色铠甲的士兵,腹部有一道可怕的伤口,肠子都隐约可见,他还没有断气,正无意识地抽搐着。
几乎是本能,秦飞就想冲过去实施急救。
但他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不行,情况不明。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交战的双方是谁?
自己这个穿着怪异、突然出现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他强迫自己冷静,用侦察兵的习惯观察环境。
地形、植被、尸体上的铠甲和武器制式……一切都指向一个他无法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结论。
这不是他原来的世界。
或者说,不是他熟悉的时代。
“安……安禄山……反了……”那个垂死的士兵似乎看到了秦飞,涣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快……逃……胡兵……杀来了……”安禄山?
秦飞如遭雷击。
作为一个对历史,尤其是军事史有所了解的人,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
大唐,安史之乱……公元755年爆动的叛乱,几乎葬送了整个盛唐。
我……穿越了?
而且首接掉进了安史之乱的战场上?
荒谬感夹杂着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这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接受。
死亡是一了百了,而这意味着,他熟悉的一切——国家、战友、科技、未来——全都消失了。
他成了一个漂浮在历史洪流中的孤魂野鬼。
“嗖!”
一支流矢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擦着他藏身的辎重车飞过,深深钉入泥土中,箭尾兀自颤抖。
秦飞一个激灵,所有的迷茫和震撼都被求生的本能压了下去。
不管这是哪里,不管发生了什么,活下去,是当前唯一的目标。
他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呛得他一阵咳嗽。
他迅速解下尸体上一柄相对完好的横刀,又从一个水囊里灌了几口浑浊的冷水。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稍微驱散了一些眩晕感。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片死地。
这里太显眼了,无论是获胜一方来打扫战场,还是溃兵流匪经过,他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异类”,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猫着腰,借助尸体和残破车辆的掩护,朝着与远处喊杀声相反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移动。
每一步都踩在粘稠的血泥里,每一步都可能踩到软绵绵的肢体。
天空中的火光似乎更盛了,将这片人间地狱映照得如同白昼。
秦飞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这个陌生的、血腥的时代,他的终局,或许正是某种无法预料的开端。
而这条求生之路,注定布满荆棘,通往未知的烽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