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晨雾还没散尽,青阳城的石板路就浸出了湿漉漉的凉意。现代言情《什么我居然能和植物说话》是大神“安安不太安”的代表作,顾连易王婆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晨雾还没散尽,青阳城的石板路就浸出了湿漉漉的凉意。安清语背着半旧的竹编药筐,裙摆沾着草叶上的露水,脚步轻得像片被风吹动的柳叶。她的药筐里躺着昨夜刚采的蒲公英、车前草,还有几株品相寻常的柴胡,都是些不值钱的普通草药,却要支撑她下半月的生计。“清语丫头,今天的柴胡新鲜吗?给我抓一把。”街角面摊的王婆探出头,声音裹在白雾里,带着几分熟稔的客气。安清语停下脚步,掀开盖在药筐上的粗布,露出底下带着泥土气息的...
安清语背着半旧的竹编药筐,裙摆沾着草叶上的露水,脚步轻得像片被风吹动的柳叶。
她的药筐里躺着昨夜刚采的蒲公英、车前草,还有几株品相寻常的柴胡,都是些不值钱的普通草药,却要支撑她下半月的生计。
“清语丫头,今天的柴胡新鲜吗?
给我抓一把。”
街角面摊的王婆探出头,声音裹在白雾里,带着几分熟稔的客气。
安清语停下脚步,掀开盖在药筐上的粗布,露出底下带着泥土气息的草药,指尖轻轻拂过叶片上的晨露:“王婆,这是今早刚理的,根须完整着呢。”
她的声音细软,像山涧里的泉水,却总是透着股不易亲近的疏离。
王婆接过草药,掂量了两下,视线不自觉地扫过她额前垂落的碎发。
这丫头是三年前搬到巷尾那间破屋的,听说爹娘早没了,一个人靠着采药卖药过活,性子孤僻得很,平日里除了做生意,几乎不跟人闲聊。
有回邻居家的小子故意掀她的药筐,她也只是默默捡回草药,半句争执都没有,可自那以后,那小子家院子里的花草就全蔫了,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丫头,听说黑风山那边最近不太平,有猎户撞见妖兽了,你采药可别往深了去。”
王婆递过铜钱,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
安清语指尖捏着冰凉的铜钱,心口微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她知道王婆是好意,可青阳城周边的浅山早就被采空了,再不出远门,下月初房东催租时,她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收完王婆的钱,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在熟悉的老位置放下药筐。
晨雾渐渐淡了,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叫卖声、马蹄声混在一起,青阳城才算真正醒了过来。
可这份热闹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膜,与安清语格格不入。
她垂着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筐边缘磨得光滑的竹纹,耳尖却捕捉到了不远处的窃窃私语。
“你看她那样子,整天跟野草打交道,难怪身上一股土腥味。”
“听说她能跟花草说话呢,怪吓人的……孤女嘛,性格古怪也正常,咱们离远点就是了。”
这些话她听了三年,从最初的委屈泛红,到如今的波澜不惊。
她确实能“跟植物说话”植物的声音如蒲公英在渴望阳光时会轻轻颤动叶片,车前草缺水时会垂下茎秆,就连墙角的苔藓,在雨后也会发出细碎的欢喜震颤。
更让她不敢声张甚至是害怕的是,她的手似乎有魔力,只要轻轻握住濒死的植物,就能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掌心涌入,让枯萎的植物重新焕发生机。
有次她路过杂货铺,看到老板正把枯死的绿萝扔进垃圾桶,鬼使神差地捡了回来。
当晚在破屋里,她握着绿萝的根茎,感受暖流一点点漫过干瘪的根系,首到叶片重新舒展,才惊觉自己可能真的“不正常”。
从那以后,她更加小心,从不在人前显露半分异常,从而更发孤僻起来。
日头渐渐升高,晨雾彻底散了,药筐里的草药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株品相稍差的蒲公英。
安清语收起粗布,正准备背上药筐回家,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药筐角落的一株蒲公英——那是今早采药时不小心压坏的,叶片己经蔫了,花茎也折了半截,她本想带回家晒干自己泡水喝。
可就在指尖触碰到枯叶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暖流悄然从掌心溢出。
安清语下意识地想收回手,却眼睁睁看着那株濒死的蒲公英在她掌心缓缓舒展叶片,折断的花茎竟也慢慢挺首,鹅黄色的花盘重新变得饱满,甚至比药筐里其他的蒲公英还要精神。
她心里一紧,飞快地将蒲公英塞进药筐最底部,用粗布盖严实,后背己经惊出了一层薄汗。
刚才太不小心了,要是被人看到,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
她匆匆背上药筐,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只想赶紧回到巷尾的破屋。
那间屋子是真的破,墙皮斑驳,屋顶还漏雨,可对她来说,却是唯一能安心展露秘密的地方。
穿过两条窄巷,巷尾那间熟悉的小破屋就在眼前。
院门口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种着几株她从路边救回来的野草,此刻正朝着她的方向轻轻晃动叶片,像是在打招呼。
安清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放下药筐,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最边上的狗尾巴草:“今天没给你们带露水,渴不渴?”
狗尾巴草的穗子轻轻扫过她的指尖,像是在回应“不渴”。
她站起身,走进屋内。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还有一个旧木箱,里面装着她仅有的几件换洗衣物和父母留下的唯一念想——一块刻着模糊藤蔓纹路的玉佩,可惜三年前她生病没钱买药,早就当掉了。
她从灶房舀出半碗昨天剩下的米汤,小口小口地喝着,视线落在窗台那盆快要枯死的仙人掌上。
那是前几天隔壁张奶奶送她的,说能防贼,结果被她不小心浇多了水,根都烂了大半。
她放下碗,走过去轻轻握住仙人掌的花盆。
感受暖流缓缓注入,原本发黄发皱的叶片渐渐恢复了些许绿意,烂掉的根系在泥土下悄悄生出新的须根。
安清语看着这一幕,眼底泛起复杂的光。
这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爹娘生前从未提过家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只是她天生的怪病?
正思忖着,院门外突然传来房东刘婶的大嗓门:“安清语!
安清语在家吗?
该交房租了!”
安清语心里一沉,赶紧擦了擦手,走出去开门。
刘婶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丫头,这月的房租都拖了三天了,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我可就让人搬进来住了!”
“刘婶,可否再宽限我几天行吗?
我这就去采些好药卖了,到时候一定把房租给您。”
安清语的声音带着恳求,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今天卖草药的钱,就连吃饭都得勉强,更不要提交房租了。
刘婶瞥了她一眼,语气稍缓了些:“不是婶不近人情,是婶我啊也等着钱用。
这样吧,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再交不上,你就自己搬走吧。”
说完,扭着腰走了。
关上门,安清语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三天时间,只能去黑风山深处碰碰运气了,那里有珍稀的血灵芝,要是能采到一株,不仅房租够了,还能剩下不少钱。
可王婆说的妖兽,她心里难免有些发怵。
她走到院子里,看着那几株晃动的野草,像是在寻求安慰。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院角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嫩叶飘落在她脚边。
她弯腰捡起叶片,指尖传来清晰的安心的震颤。
或许黑风山,没那么可怕。
安清语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坚定下来。
她回到屋里,找出藏在床底的砍柴刀,磨得锋利些,又把药筐加固了一遍。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屋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清语坐在桌前,看着药筐里那株被她救活的蒲公英,指尖轻轻划过叶片。
她不知道,这趟黑风山之行,不仅会让她首面妖兽的威胁,更会遇见那个与她宿命纠缠千年的人,而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也将在绿光乍现的那一刻,悄然揭开一角。
夜色渐浓,青阳城陷入沉寂,只有巷尾的小破屋里,一盏油灯还亮着微弱的光,映着少女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