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咔嚓——快门声在空荡的走廊里炸开,像一根针扎进耳膜。《夜莺医院》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林夏苏葵,讲述了咔嚓——快门声在空荡的走廊里炸开,像一根针扎进耳膜。林夏眨了眨眼,盯着墙上那张刚拍好的工牌照片。照片里的他脸色灰败,眼窝发青,嘴唇发紫,活像死人躺了三天才捞出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脸:“我早上还照过镜子……没这么吓人啊。”“别动。”穿黑西装的HR站在三步外,手里举着个老式相机,镜头黑得发亮,“夜莺医院入职流程,只拍一次。”林夏没敢反驳。这是他熬了三年考研、两轮面试、三轮笔试才抢到的岗位。市中心三甲,编...
林夏眨了眨眼,盯着墙上那张刚拍好的工牌照片。
照片里的他脸色灰败,眼窝发青,嘴唇发紫,活像死人躺了三天才捞出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我早上还照过镜子……没这么吓人啊。”
“别动。”
穿黑西装的HR站在三步外,手里举着个老式相机,镜头黑得发亮,“夜莺医院入职流程,只拍一次。”
林夏没敢反驳。
这是他熬了三年考研、两轮面试、三轮笔试才抢到的岗位。
市中心三甲,编制稳定,年薪十八万起步。
可从进大门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不对劲。
空气太静了。
没有脚步声,没有说话声,连电梯的提示音都是哑的。
走廊两侧的灯管泛着惨白的光,照得墙皮像剥落的头皮。
HR递来一张工牌。
林夏接过,指尖一凉。
那工牌湿的,冰凉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夜莺徽章下,有块暗红斑点,像干透的血屑。
他想擦,指甲一抠,那点东西碎成粉末,飘在空中,闻起来有股铁锈味。
更怪的是,工牌右下角本该印“实习医生”的地方,数字“13”被涂改过,底下还渗出点黑线,像是从塑料层里自己长出来的。
“这是……我的编号?”
他问。
HR没回答,只笑了笑。
嘴角咧得太开,牙龈都露出来了。
手机震动。
入职电子合同发来了。
林夏点开,快速滑到末尾。
签字栏自动跳出他的名字,墨迹未干。
他正要确认,屏幕突然一抖。
第十三条内容变了。
原本写着“试用期三个月,轮岗制度”,现在却浮现出一行新字:**“入职即视为自愿质押灵魂,期限:终生。
违约者,焚化炉处理。”
**墨迹还在蠕动,像虫子在爬。
林夏猛地抬头。
HR还在笑,但脸皮有点不对劲——嘴角裂开的地方,皮肤正往下剥,露出底下灰黑色的肉。
“签吧。”
HR声音变了,沙哑得像砂纸磨骨头,“大家都签了。”
林夏手抖,想退出页面,手指刚碰屏幕,签字笔突然从包里飞出来,笔尖“啪”地钉在电子屏上,墨水狂涌,自动签下他的名字。
窗外,一道影子贴着玻璃滑过。
五根手指,太长,关节反弯,指甲漆黑。
那手在玻璃上抓了一下,留下五道湿痕,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林夏猛地后退,撞上墙。
工牌还攥在手里。
他低头一看,照片上那个“自己”,眨了眨眼。
不是他动的。
是照片里的人,自己眨了眼。
屏幕突然黑了两秒,再亮起时,只有一行字:**“欢迎第13代。”
**林夏腿一软,差点跪下。
“第一次见‘入职仪式’?”
身后传来女声。
他猛地回头。
一个穿白护士服的女人站在走廊拐角,手里提着个铁皮药箱,袖口别着枚银色夜莺徽章。
“苏葵。”
她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呼吸,深呼吸。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氧气,不是尖叫。”
林夏喘得像条离水的鱼:“那……那是人吗?
HR?”
“不算。”
苏葵瞥了眼HR办公室,门己经关了,灯灭了,像从没开过,“那是‘规则执行者’。
签了字,你就不是普通员工了。”
“灵魂质押?
焚化炉?
什么鬼东西!
我要辞职!”
“晚了。”
苏葵冷笑,“你签的是生死状。
现在跑,它会追你到家门。”
“那我怎么办?”
苏葵盯着他,眼神忽然有点复杂:“你是林振国的儿子,对吧?”
林夏一僵:“你认识我爸?”
“他是上一任13号。”
她顿了顿,“也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
林夏脑子嗡了一声。
父亲十年前在这家医院失踪,警方查了半年,最后以“疑似跳楼”结案。
可家里从没找到尸体,也没遗书。
“我爸……他到底怎么了?”
“他撕了合同。”
苏葵声音更低,“然后医院说他‘被焚化了’。
但没人见过骨灰。”
林夏喉咙发紧:“所以……我现在是‘第13代’?
接替他?”
苏葵没回答,只从药箱里掏出一包薄荷糖,塞进他手里:“含着,别吐。
今晚值夜班,B区三层,精神病监护室。
别开灯,别应声,别照镜子。”
“为什么?”
“因为凌晨两点,清洁工开始工作。”
她说,“别让他看见你在看。”
林夏还想问,苏葵己经转身要走。
“等等!”
他喊住她,“为什么帮我?
你图什么?”
苏葵停下,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因为我也是签过字的人。”
她回头,嘴角扯出一丝笑,“只是……我的编号,是12。”
话音落,她人己消失在走廊尽头,像被黑暗吞了。
林夏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
薄荷糖含在嘴里,凉得发麻,却压不住心口那股腥气。
他低头看工牌。
照片上的自己,嘴角正缓缓上扬,露出一个他从未做过的笑。
---B区三层,精神病监护室。
灯没开。
林夏蜷在护士站角落,手里攥着笔,记录本上一个字没写。
墙上的钟指向1:58。
走廊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像拖把在地上刮。
他屏住呼吸,从门缝往外看。
一个穿灰制服的男人推着清洁车,缓缓走来。
车轮吱呀作响,桶里泡着块黑乎乎的抹布,滴着暗红液体。
是陈骸。
工牌上这么写。
职位:清洁工。
工龄:27年。
可这人看着不像活人。
脸是灰的,眼白发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另外两根像是被烧断的。
他停在307房门口,抬起手,用那根断指敲了三下门。
屋里没人应。
陈骸却笑了。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在模仿笑声。
他推门进去,几分钟后出来,抹布更红了。
车里多了个塑料袋,鼓鼓囊囊,隐约有头发露出来。
林夏胃里翻腾。
陈骸走到护士站门口,突然停下。
他没进门,只是歪头,用左眼盯着门缝。
那一瞬间,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被攥住了。
陈骸开口,声音像砂石碾过铁皮:“新来的13号?”
林夏没动,也没出声。
“别看我。”
陈骸低语,“也别让院长知道你爸的事。
他……不喜欢回忆。”
说完,他推车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夏瘫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
他摸出手机,想查点资料,屏幕一亮,相册自动打开。
最新一张照片,是几分钟前自拍的。
可照片里,他身后站着个人。
穿黑西装,脸皮剥落,是HR。
而他自己,嘴角咧开,正冲镜头笑。
林夏猛地删掉照片,手抖得按不准键。
就在这时,广播响了。
甜美的女声,像儿童节目主持人:“亲爱的医护同仁,午夜值班快乐。
今日焚化炉运行正常,温度稳定在800℃。
请记得,未登记的灵魂,不得入炉哦~”声音戛然而止。
林夏盯着天花板的通风口,忽然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被灰尘盖住大半:**“第13代,终将归来。”
**他爸写的?
还是……上一个13号?
手机又震。
一条匿名短信:**“别信苏葵。
她也在等你死。”
**林夏抬头看向走廊尽头。
那扇通往焚化炉的铁门,正缓缓开了一条缝。
里面有光,红的,像烧透的炭。
他忽然想起入职时,HR说的那句话:“大家都签了。”
——可他从没在医院见过其他医生。
---凌晨三点十七分。
林夏坐在护士站,记录本终于有了字。
不是病历。
是三条他刚记下的规则:1. **别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不一定是你。
**2. **清洁工只在两点后出现。
看见他,闭眼,别动。
**3. **院长从不夜巡。
如果有人敲门说‘院长来了’,立刻装死。
**本子翻到最后一页,他犹豫几秒,写下第西条:**4. 找到我爸留下的东西。
他没死。
他只是……被藏起来了。
**窗外,天边泛出青灰。
新的一天要来了。
可林夏知道,真正的夜,才刚刚开始。
他握紧工牌,低声说:“爸,我来了。”
工牌照片上的“他”,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