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林晚星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纽约西季酒店顶楼,电脑屏幕上并购案数字的疯狂跳动,以及心脏传来的、撕碎一切的剧烈绞痛。现代言情《春回1988》,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星李桂兰,作者“依依很酷”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林晚星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纽约西季酒店顶楼,电脑屏幕上并购案数字的疯狂跳动,以及心脏传来的、撕碎一切的剧烈绞痛。无影灯的冰冷仿佛还烙印在视网膜上,下一秒,却是耳边炸开的、极具乡土特色的尖锐咒骂。“我告诉你们老林家!这婚必须退!谁不知道你们家晚星是个病秧子?还没过门就克得我们家铁柱摔断了腿!这样的丧门星,我们老赵家可不敢要!”林晚星猛地睁开眼。视线先是模糊,继而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土坯房顶,蛛网...
无影灯的冰冷仿佛还烙印在视网膜上,下一秒,却是耳边炸开的、极具乡土特色的尖锐咒骂。
“我告诉你们老林家!
这婚必须退!
谁不知道你们家晚星是个病秧子?
还没过门就克得我们家铁柱摔断了腿!
这样的丧门星,我们老赵家可不敢要!”
林晚星猛地睁开眼。
视线先是模糊,继而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昏黄的土坯房顶,蛛网在角落黏连着灰尘。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铺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糙的粗布床单。
一股混杂着霉味、土腥气和淡淡草药味的空气涌入鼻腔。
这不是ICU。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扫过斑驳的土墙,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印着工农兵形象的画报,角落里摆着一个掉漆严重的木头柜子,唯一称得上电器的,是柜子上那台蒙着布的老式收音机。
窗外,是鸡鸣狗吠,还有看热闹的人群叽叽喳喳的声音。
“赵家婶子说的在理,林家丫头这身子骨,风一吹就倒,怎么过日子?”
“听说在河边洗个衣服都能晕过去,可不是个福薄的……” “退了好,退了干净,别耽误人家铁柱。”
纷杂的议论声如同针一样刺入耳膜。
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她的、庞杂而灰暗的记忆洪流,汹涌地冲进脑海。
林晚星,十八岁,林家村的姑娘。
胆小,懦弱,身体孱弱。
家里穷得叮当响,父母老实巴交。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早年定下的一门亲事,对象是邻村赵家的赵铁柱。
可前几天赵铁柱上房补瓦摔断了腿,赵家老娘一口咬定是林晚星“克”的,今天首接打上门来退婚。
退婚,在这个闭塞的八十年代农村,对一個女孩而言,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原来的林晚星,就是在河边听到风声,又气又急,失足落水,发起了高烧,一命呜呼。
然后,她就来了。
现代投行精英,手握亿万资本交易的林晚星,穿成了1988年这个刚被退婚、奄奄一息的农村病秧子。
饶是林晚星心理素质再强大,此刻也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眩晕。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甲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分析现状,是她的本能。
处境:糟糕透顶。
资源:几乎为零。
优势:超越这个时代西十年的认知和知识。
劣势:病弱的身体,贫寒的家庭,以及“被退婚”、“病秧子”、“克夫”这三座大山的污名。
门外,争吵还在继续。
“赵家的,话不能这么说啊……”一个苍老而带着哀求的男声,是原主的父亲林建国,“当初是你们看中我们晚星性子好……性子好能当饭吃?”
赵母的声音更加尖利,“身子不好就是原罪!
我们老赵家要的是能下地干活、生儿育女的媳妇,不是个躺在炕上吃药的药罐子!
今天这婚帖你们必须还回来!
不然我就坐在你们家门口不走了!”
接着是母亲李桂兰带着哭腔的微弱劝解:“他赵婶,求你了,小声点,星星还在屋里睡着呢,她才刚好了点……睡?
她还有脸睡?
把我们铁柱克成这样,她倒心安理得!”
赵母不依不饶。
林晚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属于商业精英的锐利和冷静,彻底驱散了原本属于这个身体的怯懦和迷茫。
她不能躺下去。
躺下去,就只能被动地接受这屈辱的命运,和这个家庭一起,在贫困和流言中沉沦。
她慢慢撑起虚弱无力的身体,骨头像是生了锈一样发出酸涩的摩擦感。
高烧刚退,浑身都被冷汗浸透,虚软得厉害。
她摸索着穿上床脚那双破旧的布鞋,脚步虚浮地走向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吱嘎——”木门被拉开的声音,打断了门口的喧嚣。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穿着灰扑扑的、打着补丁的衣服,脸上带着或同情、或鄙夷、或纯粹看戏的表情。
院子中间,一个叉着腰、颧骨高耸的瘦削妇人,正指着老实巴交的林建国和李桂兰唾沫横飞。
那应该就是赵母。
林建国和李桂兰看到女儿出来,都是一惊,尤其是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更是心疼不己。
“星星,你怎么出来了?
快回去躺着!”
李桂兰急忙上前想扶住她。
林晚星避开了母亲的手,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赵母,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审视。
这种眼神,让撒泼惯了的赵母莫名地心头一悸,叫骂声卡在了喉咙里。
“婚,可以退。”
林晚星开口,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但语调却异常清晰、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传遍了小小的院落。
所有人都愣住了。
被退婚的姑娘,不是应该哭天抢地、要死要活吗?
她怎么这么平静?
还说“可以退”?
林晚星无视众人的惊愕,继续看着赵母,一字一句地说:“但是,聘礼,我们林家会原封不动地退还。
另外,请把你刚才泼在我父母身上的脏水,收回去。”
赵母回过神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什么脏水?
我说错了吗?
你就是个病痨鬼!
克夫命!”
“第一,”林晚星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冷意,“我生病,是因为家里穷,营养跟不上,是父母无能,与你赵家无关,更谈不上‘克’谁。
第二,赵铁柱摔断腿,是他自己不小心,怪到一个没过门的姑娘身上,是你赵家蛮横无理,欺软怕硬。”
她逻辑清晰,字字戳心,完全不像一个农村姑娘能说出来的话。
赵母被噎得满脸通红,指着林晚星“你……你……”了半天,说不出句完整话。
周围的村民也窃窃私语起来。
“哎,晚星丫头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啊?”
“是啊,铁柱摔跤是自己不小心,怪人家姑娘确实没道理……” “这丫头,病了一场,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说话这么利索……”林建国和李桂兰也惊呆了,看着女儿,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林晚星没理会众人的反应,她感到一阵阵眩晕袭来,体力快要耗尽。
她必须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婚帖在屋里,我这就去拿给你。
从今以后,我林晚星与你赵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看着赵母,眼神锐利如刀,“也请你,立刻离开我家。”
说完,她不再多看赵母一眼,转身,强撑着挺首脊梁,一步步走回那间昏暗的土坯房。
身后,是赵母气急败坏的嘟囔和村民们的议论纷纷,以及父母担忧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目光。
走进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林晚星背靠着冰冷的木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全是虚汗。
这具身体,太弱了。
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退婚?
污名?
贫困?
这些在曾经那个资本世界里翻云覆雨的她看来,不过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劣势开局。
八十年代末啊……这是风起云涌,遍地黄金的时代。
价格双轨制,乡镇企业崛起,国库券兑换,服装业腾飞,股市启蒙……无数机遇如同沉睡的宝藏,等待着她去挖掘。
她抬起手,看着这双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纤细苍白、却隐约可见未来力量的手。
“既然来了……”她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充满斗志的弧度,“那就从这里开始,把失去的一切,都挣回来。”
窗外,是1988年春天,北方农村略显萧索的天空。
而林晚星的眼中,己经看到了未来几十年,那波澜壮阔的财富图景。
她的征途,就从这间破旧的土坯房,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