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宫月:南周浮沉录

烬宫月:南周浮沉录

分类: 古代言情
作者:萌牙肖兔兔
主角:萧彻,沈微澜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7 20:4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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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热门小说推荐,《烬宫月:南周浮沉录》是萌牙肖兔兔创作的一部古代言情,讲述的是萧彻沈微澜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南周景和三年,惊蛰。连绵的雨丝己经缠了金陵城三日,青石板路被浸得发亮,倒映着檐角垂落的水珠。沈微澜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永安药铺”的柜台后,指尖刚按上账本上“三月初七,当归五钱”的墨迹,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木质车轮碾过湿滑路面的吱呀声。“沈大夫!沈大夫在吗?”苍老的呼喊穿透雨幕,微澜抬头时,就见药铺伙计阿福正扶着一位浑身湿透的老妇人往里走,妇人怀里紧紧抱着个裹着粗布襁褓的孩童,襁褓缝隙...

小说简介
南周景和三年,惊蛰。

连绵的雨丝己经缠了金陵城三日,青石板路被浸得发亮,倒映着檐角垂落的水珠。

沈微澜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永安药铺”的柜台后,指尖刚按上账本上“三月初七,当归五钱”的墨迹,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木质车轮碾过湿滑路面的吱呀声。

“沈大夫!

沈大夫在吗?”

苍老的呼喊穿透雨幕,微澜抬头时,就见药铺伙计阿福正扶着一位浑身湿透的老妇人往里走,妇人怀里紧紧抱着个裹着粗布襁褓的孩童,襁褓缝隙里渗出的水渍混着淡淡的血痕,在青灰色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印记。

她立刻放下笔迎上去,指尖搭上孩童的手腕——脉搏细弱如丝,呼吸也带着气若游丝的滞涩。

“是风寒入里引发的急喘,还拌了外伤?”

微澜语速平稳,目光却扫过老妇人裤脚沾着的泥点,那泥色偏褐红,不似金陵城郊常见的青黑泥,倒像是……西郊乱葬岗附近特有的红泥。

老妇人闻言一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丝慌乱,随即又被焦虑盖过:“是是是,这孩子昨日在山上摔了一跤,夜里就烧得糊涂,您快救救他吧!”

微澜没再追问,转身从药柜里取了麻黄、杏仁、甘草三味药,又从抽屉最底层摸出个巴掌大的白瓷瓶——瓶里是她用蜜炙过的川贝,寻常人家断用不起。

“先煎药给他灌下去,半个时辰后我再给他施针。”

她将药包递过去,指尖不经意间擦过老妇人的袖口,触到一片硬邦邦的凸起,像是藏了块金属物件。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不同于寻常百姓的骡马,那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沉而稳,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军马。

阿福下意识地往门口望了一眼,脸色瞬间白了:“是……是羽林卫!”

金陵城的羽林卫,只归当朝摄政王萧彻调遣。

微澜握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垂眸将药瓶塞进老妇人手里,声音压得更低:“去后堂煎药,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说完,她转身理了理身上的素色襦裙,刚走到门口,一队身着玄色铠甲的羽林卫己经停在了药铺前,为首的人掀开头盔,露出一张轮廓凌厉的脸,剑眉下的目光扫过她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停顿。

“沈大夫?”

统领羽林卫的校尉声音冷硬,“摄政王殿下偶感风寒,府中御医束手无策,特请您入府诊治。”

微澜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起。

萧彻……这个名字像一根细针,扎在她心头最隐秘的地方。

三年前那场宫变,她父亲——时任御史大夫的沈敬言,就是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死在这位摄政王亲手监斩的刑场上。

而她,本该是与父亲一同赴死的沈家嫡女,却被忠仆换出,隐姓埋名在这金陵城的角落里,成了“永安药铺”的坐馆大夫。

“校尉大人,”她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极淡的凉意,“民女只是个寻常医人,医术浅薄,怕是担不起‘诊治摄政王’的重任,还请大人另寻高明。”

“沈大夫是不愿去?”

校尉的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还是说,沈大夫忘了,上个月城西瘟疫,是谁请您去诊治的?

如今摄政王有恙,您倒推三阻西,是觉得金陵城容得下您这样的‘寻常医人’?”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微澜知道,她不能拒绝。

萧彻要见她,她躲不过去。

她缓缓收起油纸伞,伞面上的水珠顺着伞骨滴落,在她脚边积成一小滩水洼。

“民女不敢。”

她轻声应道,目光越过校尉的肩膀,望向雨幕深处那顶缓缓驶来的黑色轿子——轿帘紧闭,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阿福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担忧。

微澜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提起药箱,跟着校尉走向那顶轿子。

轿门被掀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混杂着极淡的药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那是萧彻常年服用的安神汤药,三年前,她还在东宫当伴读时,曾亲手为当时还是皇子的他煎过。

“沈大夫,请。”

轿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病后的沙哑,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微澜深吸一口气,弯腰走进轿内。

轿内空间宽敞,铺着厚厚的锦垫,一个身着玄色常服的男子斜倚在软垫上,脸色确实带着几分苍白,额间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他抬眸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藏着寒潭,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她右手虎口处——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三年前她为他挡下刺客匕首时留下的。

“三年不见,沈大夫的医术,倒是越发有名了。”

萧彻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进微澜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她垂下眼,屈膝行礼:“民女只是侥幸,不敢当‘有名’二字。

不知摄政王殿下何处不适?

民女这就为您诊脉。”

萧彻没说话,只是伸出左手。

微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指尖搭上他的手腕。

他的脉搏沉稳有力,哪里像是染了风寒?

分明是……在试探她。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殿下脉象平稳,气血充盈,并无风寒之症。

不知殿下设下此局,是想查民女什么?”

轿外的雨还在下,轿内的空气却瞬间凝固。

萧彻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淡:“沈敬言的女儿,果然不简单。”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昨日西郊乱葬岗,有人看到你去过那里。

你去做什么?”

微澜的心猛地一沉。

她昨日确实去了西郊,只为了给那些因“谋逆案”被株连的罪臣遗孤送药——其中就包括老妇人怀里的那个孩子,那是前吏部尚书的孙子。

可她没想到,萧彻的人竟然盯得这么紧。

“民女只是去采草药。”

她不动声色地回答,“西郊多生柴胡,正是治风寒的良药。”

萧彻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微澜觉得指尖都开始发凉,他才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采草药?

沈大夫倒是有心。

既然你医术高明,那便留在摄政王府吧,做本王的专属医官。”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微澜耳边。

留在摄政王府?

那无异于羊入虎口。

可她看着萧彻眼底的不容拒绝,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民女……遵旨。”

她缓缓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恨意与不甘。

轿帘被重新放下,隔绝了外面的雨丝与喧嚣。

微澜坐在轿内的角落,听着外面的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忽然觉得,这场惊蛰雨,或许不仅仅是浇透了金陵城,更是要将她这三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彻底打碎。

而摄政王府的那座深宅大院,等待她的,又将是怎样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