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岐山,从冷宫宫女到开国帝后

凤鸣岐山,从冷宫宫女到开国帝后

分类: 古代言情
作者:珂珂伊
主角:云芷,陆明渊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7 20:44:40
开始阅读

精彩片段

主角是云芷陆明渊的古代言情《凤鸣岐山,从冷宫宫女到开国帝后》,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珂珂伊”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永巷的尽头,是连时光都要凝滞的深渊。这里的风裹挟着陈年霉斑的气息、烂木的酸腐,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极了希望在这里缓慢腐烂后,留下的最后痕迹。深秋的日头有气无力地斜挂着,将惨淡的光滤过破败的宫檐,切割成几道细瘦的光柱,落在云芷洗得发白的裙裾上。她提着一桶沉重的馊水,步履却异常平稳,长满湿滑青苔的石板路,她十年间己走过千万遍。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这座华丽牢狱的深度。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

小说简介
永巷的尽头,是连时光都要凝滞的深渊。

这里的风裹挟着陈年霉斑的气息、烂木的酸腐,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极了希望在这里缓慢腐烂后,留下的最后痕迹。

深秋的日头有气无力地斜挂着,将惨淡的光滤过破败的宫檐,切割成几道细瘦的光柱,落在云芷洗得发白的裙裾上。

她提着一桶沉重的馊水,步履却异常平稳,长满湿滑青苔的石板路,她十年间己走过千万遍。

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这座华丽牢狱的深度。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院里,陆明渊蜷缩在角落的草席上,咳得撕心裂肺,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破败风箱的最后挣扎。

云芷心头一刺,丢开水桶快步上前,那双本该拈针绣花的手,此刻却沉稳有力地为他拍背顺气。

这双手,能绘出精妙绝伦的机巧图样,也能在这吃人的地方,为自己和师父挣得一线生机。

“师父,”她的声音清亮,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风邪入体,您不能再耗神了。”

陆明渊勉力压下咳嗽,浑浊的眼珠转向她,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光亮:“不打紧……芷儿,那水车,岐州用的……画好了。”

云芷从怀中取出一张粗麻纸,炭笔勾勒的图形复杂而精准,“按您说的,针对岐州多山急水,加了这组齿轮,力能省下半数。”

她指着图样解释,那些生涩的工学原理,在她口中化为了浅显的“省力”、“转得快”。

陆明渊看着,眼底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淹没。

这身惊世之才,困于这方寸之地,是幸,亦或是不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杂乱,与冷宫死寂格格不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重锤,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哐——!”

破门被猛地踹开,扬起的尘埃在光柱中疯狂舞动。

一群身影逆着光,堵死了唯一的门口。

为首的总管太监面白无须,手持一卷刺目的明黄,眼神如同打量物件般扫过院内,最后定格在云芷身上。

“圣旨到——宫人云芷,接旨!”

那尖利的声音,割裂了空气。

云芷扶着陆明渊,缓缓跪倒在冰冷的石地上。

膝盖触及的寒意,首透心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宫人云芷,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今特赐婚于岐王萧绝,为岐王正妃,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钦此——”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云芷的耳膜。

岐王萧绝!

那个名字,是京中所有噩梦的集合。

那卷沉重的绢帛被硬塞入她手中。

她感到师父抓着她胳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里。

“公公!”

她抬头,努力让声音不颤,“奴婢微贱,恐污天家……嗬,”太监嗤笑,弯腰低语,气息带着阴冷,“这可是沈大小姐亲自求的恩典!

她说你……心性坚韧,或可慰藉岐王。

陛下,准了。”

沈清辞!

三个字,如同判词。

她成了别人棋局里,被随手弃掉的子。

冰冷的绝望顺着脊椎蔓延。

抗旨,血溅当场,师父必随她而去。

接旨,前路是万丈深渊,那个以暴戾闻名的男人……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师父将冻僵的她抱回屋,用仅有的半块麸饼喂她,哑着嗓子说:“芷儿,活下去,只要活着,总有天亮的时候。”

对,活下去!

袖中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尖锐的痛楚逼退了眼底的湿意。

再抬头时,她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松开师父冰冷枯瘦的手,将那卷决定命运的绢帛紧紧抱在怀中,如同抱住一枚淬毒的匕首,也是唯一的浮木。

“奴婢云芷,”她俯身,额头触及冰冷地面,声音清晰得没有一丝波澜,“领旨谢恩。”

陆明渊喉中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老泪纵横,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最后握了握徒儿的手。

她没有回头。

抱着她微不足道的行囊——几件旧衣,和她视若生命的图稿笔记,走出了这道门。

阳光刺得她眼疼。

那道困了她十年、也护了她十年的宫墙,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如同一个时代就此终结。

宫门外,所谓的仪仗,只有一辆破旧青帷马车和寥寥护卫。

领头的是个黑甲侍卫,眼神如刀,剐过她全身。

“末将陈锋,奉王命,迎王妃。”

没有尊称,没有礼节。

云芷沉默地点头,踏上马车。

车帘垂下的瞬间,她最后望了一眼那吞噬了她整个少女时代的皇城。

车轮转动,驶向未知的苦寒与暴戾。

她靠在颠簸的车壁上,缓缓展开紧握的拳,掌心是几个月牙状的血痕。

她低头,从怀中取出那卷水车图,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

知识,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她仅有的嫁妆。

西北风卷着沙尘,拍打在车壁上,呜咽作响,像是在为她的前路奏响一曲悲怆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