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长篇都市小说《夫君今日又没有藏好他的尾巴!》,男女主角乔盈乔盈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奔跑的桃子”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地牢里,阴风阵阵。乔盈缩在角落里,被冻得瑟瑟发抖。她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脑子里忽然零零散散的冒出来了几个词汇:“穿书”、“男女主”、“女炮灰”……她只觉得这些词汇很是熟悉,但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琢磨,脑子里便一抽一抽的疼,让她一动脑筋便像是脑瓜子要裂开似的。乔盈只能确定自己是受了伤,失去了记忆,暂时作罢不再多想,缓了许久,恢复力气后,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声,以及空气里弥漫着...
地牢里,阴风阵阵。
乔盈缩在角落里,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脑子里忽然零零散散的冒出来了几个词汇:
“穿书”、“男女主”、“女炮灰”……
她只觉得这些词汇很是熟悉,但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琢磨,脑子里便一抽一抽的疼,让她一动脑筋便像是脑瓜子要裂开似的。
乔盈只能确定自己是受了伤,失去了记忆,暂时作罢不再多想,缓了许久,恢复力气后,她从地上爬了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风声,以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很是令人反胃。
乔盈走到牢房门口,见到了门上锁的死死的铁锁,她试着去摆弄了几下,毫无疑问,仅凭她的力气是不可能打开这把锁的。
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乔盈赶紧跑回角落里趴下,闭上眼睛,当做自己还在昏迷不醒。
走过来的是送饭的人,两个黑衣男人瞥了眼牢房里的女孩,嘴里说道:
“你是不是把药的剂量放多了?过了这么久,她居然还没有醒,不会昏死过去吧?”
“和我有什么关系?分明是这个闺阁千金太弱了,她扛不住那也是她的问题。”
“你可别忘了,这个女人是上面的人下令抓的,上面有命令,让她受折磨即可,可没有说过要她的命。”
“哎呀,我知道了,放心吧,她不会死,顶多再睡个几天,话说,这个女人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上面的人?”
“我哪里知道?上面的事情你少打听,行了,隔壁牢房里还有个瞎子等着送饭呢,别耽误时间了。”
“那个瞎子又是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把他抓进来。”
“那个瞎子,我呸,本来我赌钱赌的好好的,他一出现,我就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了,这晦气玩意,长得也稀奇古怪的,怪物似的,反正命也不值钱,顺手抓来做耗材好了。”
两个男人又去了隔壁牢房门口待了一会儿,没多久,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
趴在角落里的乔盈睁开了眼,略微茫然。
他们上面的人是谁?
那人似乎和她有仇?
乔盈脑子里和浆糊似的,想不通,想起黑衣男人说的隔壁牢房还有人,她这才爬起来,又往隔壁看去。
地牢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烛火,光点幽幽,驱不散寒意。
栅栏的另一边,一道清瘦身影正倚着石壁静坐。
那是一个少年,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衣,领口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依旧衬得他肩线清挺,满头银丝未束,如月光碎落般垂在颊侧,几缕贴在瓷白的下颌上。
最为引人在意的,是他眼上覆着雪色绫罗,却挡不住那昳丽的面容轮廓。
此刻他正低头,拿着半块干硬的馒头,动作慢吞吞的,小口小口嚼着,仿佛周遭的昏暗与寒意都与他无关。
这少年纵使身陷囹圄,给人的感觉也是那般的纯良无害,不似大奸大恶之徒。
“喂,公子……公子!”乔盈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牢房的用以分界的栅栏上,模样有些滑稽。
好在那少年微微抬脸,有了回应。
乔盈说:“我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被他们敲晕,关在了这里,我刚刚听说了,你也是受了无妄之灾,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少年微笑,“不知道。”
他的嗓音也很好听,清润如玉石碰撞,回荡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如沐春风。
乔盈顺着栏杆滑下坐在了地上,深深的叹了口气,但再看对面那目盲的少年,即使他身处如此绝境,也还是能够从容的把一个干巴巴的馒头吃得津津有味,这种乐观的心态,当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乔盈摸了摸干扁的肚子,只有吃饱才能有力气逃跑,于是她把放在门口的碗里的两个馒头拿了起来,又冷又硬的馒头,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差的东西。
她吃了一个馒头实在是吃不下去了,把剩下来的馒头用手帕包着藏了起来,随后,她摔碎了碗,把一块锋利的碎块藏在了手心里,其他的碎片则是都藏在了枯草堆下。
乔盈闹出来的动静也不算小,她警惕的看向了隔壁牢房的人。
少年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他吃完了两个干巴巴的馒头之后,便闲得无聊一般,背靠着墙,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稻草编蚂蚱。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那修长纤细的手指却是灵活。
乔盈又挪回到了角落里静静地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两个黑衣人来送饭了,听声音还是之前送饭的两个男人。
“听说这次需要的人更多了,上次送过去的几十号人,全都没了。”
“那不正好,把我抓的那个瞎子送过去。”
“一个瞎子能顶什么用?”
“好歹拎起锄头挖矿还是能做到的吧,他要是熬不过去死了,尸体随便一丢就是。”
“哎,我刚刚喝多了,得去茅厕一趟,我先走一步,你送完饭赶紧回来,我们再继续赌几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一个黑衣男人扭头往回跑了,剩下的黑衣男人先来到了乔盈的牢房前,刚把装了馒头的碗放下,注意到了里面的女孩还蜷缩成一团,不省人事。
那女孩毕竟是富家小姐,娇生惯养,皮肤又白又嫩,虽说是一路被绑过来狼狈不少,但明艳的面容没有分毫受损,反而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黑衣男人蠢蠢欲动,他看了眼周围。
其他黑衣人都在外面开赌局,不会过来。
隔壁牢房里的人是个瞎子,柔柔弱弱,纵使听到什么,也不敢有什么反应。
上面的人只说不能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又没有说不能做别的。
男人心猿意马,鬼使神差之下,掏出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他按捺不住激动的搓搓手,“小美人,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上面的人,若非如此,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让我有机会与你共度春宵。”
男人的手刚要碰到女孩的衣襟,身下“昏迷”的人却突然动了。
那碎片猛然间捅进了他的脖子,刹那间迸溅出了血花。
男人下意识的捂着伤口,鲜血正争先恐后地往外涌,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恐。
女孩手里还攥着那片沾血的瓷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也割伤了自己的手,她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可脑海里却反复回响着“不杀他,死的就是你”的念头。
她闭紧眼睛,咬着牙,又将瓷片狠狠捅了下去,一下、两下……
男人倒在了血泊里,身体抽搐,那双圆睁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她,被捅破的气管里不停地溢出“嗬嗬”声,像极了垂死挣扎的野兽。
乔盈的手发着抖,确认他没了行动力,她慌忙跨过男人的身体跑了出去。
另一边的牢房里,少年始终靠墙而坐,他拨弄着手里由稻草编成的小蚂蚱,唇角带笑。
“原来小小的蝼蚁也能伤人。”
“啪嗒”一声,解锁的声音蓦然传来。
沉重的脚步声,乱了的呼吸声,还有粘在裙摆上的血腥味,越来越近。
“你和我一起逃吗?”
少年唇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笑轻慢了几分,“什么?”
“我们一起逃吧,我刚刚听说了,他们要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你去了那里会死,我们现在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他苍白的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也不知是这个娇滴滴的女孩有多大力气,竟然就这样把他拉了起来。
等到他站起,乔盈意识到了他的身姿颀长,比自己高了不少,不过瞬间,她需要仰头看他,离得近了,少年的白发更是如雪纯净,衬得他的面容越是昳丽。
乔盈收敛心神,“你眼睛不好,我带你走。”
她压低了声音,握着他的手走出了牢房的门。
乔盈不知道这个地牢里有多少人,或许自己走出一段距离说不定就会被杀,但她不想坐以待毙,不拼一把,她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那种想要轻薄自己的男人,拼一把,至少还有希望。
地道里只有几盏烛火幽幽,摇曳出来的光影变化,仿佛四周潜伏着数不清的鬼影。
乔盈很紧张,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少年的手,她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片刻后,前方传来了男人们推牌九的嬉笑声。
乔盈躲在拐角后,另一只手上还抓着那块染了血的碎片,她悄悄地冒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那儿聚集了七八个大男人,绝对不是她能打过的。
她纠结半晌,最后牵着少年的手往旁边挪了几步,到了一堆货物箱之后,“你躲在这里。”
然后,她放开了他的手。
少年习惯性的扬起唇角,“好。”
那上扬的弧度里,隐隐又多了几分索然无味。
然而,下一刻,他听到了女孩轻轻的声音:“直走大约二十步的距离,再往左边拐,踏上十个阶梯,那儿有门,应该就是牢房的出口了,我去引开他们,你听到没有动静了就赶紧往那边跑过去。”
似乎是被突然冻住的涟漪,他的笑意淡了淡。
他问:“为何不让我去引开他们?”
“你眼睛不好,行动不便,如果被抓住了,你会死在他们的手里,但我不一样了,既然他们上面有命令不能要我的命,那我被抓住的话,大可以拿我的命来威胁他们。”
乔盈抿了抿唇,又小声说,“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必须得确保一个人离开才不亏,不瞒你说,我失忆了,除了名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你出去了,哪一天碰到有人在找一个漂亮聪明的姑娘,也许他就是我的家人,你要帮我告诉他,我的下落。”
那边喝酒吃肉的声音没有停歇,乔盈害怕他们又会有人去牢房查看,赶紧又把少年往角落里推了推。
“你快蹲下,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时机。”
此时此刻,后方出现了刚喝醉了去吐了一场回来的男人。
男人醉醺醺的,忽而见到前方出现了本该关在牢房里的两个人,一时脸色大变。
他刚张嘴,便见到那少年侧过脸来,缓缓一笑。
空气中有寒意凝结成刃,划破了男人的喉咙。
男人甚至是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乔盈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她要回头之时,少年轻声道:“起风了。”
阴冷的风忽起,烛火同时熄灭,周遭顿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乔盈的手被微冷的手握住,她看不见,被动的跟着少年一步步往辨不清的方向而去。
“怎么回事,灯怎么全黑了?”
“快点灯,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哎哟,这是谁撞到了我的头!”
……
乔盈头皮发麻,居然就被少年带着穿梭在一众热闹声里,畅通无阻的往前,她能感觉到那些声音离自己很近很近,但或许是黑暗过于浓郁,那些男人都没有发现有两个“囚犯”正在他们面前经过。
他们上了台阶,出了牢房的大门,再走过一条长长的地道,终于见到了皎洁的月光。
乔盈眼前一亮,反过来又抓着少年的手,带着他快步的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当明月下的清风拂过,她呼吸了新鲜空气,终于有了一种活过来的庆幸感。
“我们出来了!”
少年浅笑,“嗯,出来了。”
乔盈回头看他。
少年青衣染了月色,白发如雪垂落肩头,眼覆的白绫也映着月光,衬得他下颌线条柔和,唇边浅笑温润,连周身夜风都似轻缓了几分。
与乔盈逃命的狼狈不同,他倒是只像是闲庭信步而已。
乔盈回过神,松了口气,手里紧抓着的碎片终于掉了下来,但那抓着少年的手又紧了,“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发现我们,我们快离开这儿。”
他乖乖的被她牵着走,迎着风声,踏进皎洁的月光里,山路崎岖,每一步却都踩得稳当。
“怎么回事?你们都在嚷嚷着什么呢,灯都黑了,也不知道点灯!”
去茅厕解决生理问题的黑衣男人迟来一步,他绊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摔倒,赶紧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一盏油灯。
光芒亮起,在视觉恢复的这一刻,嗅觉也迟钝的跟着恢复,浓烈的血腥味霎时间涌入鼻尖。
满地横倒的尸体个个与头颅分离,可诡异的是,那些滚落的头颅竟都睁着眼睛,空洞的视线对着虚空,嘴唇还在机械地开合。
“怎么回事,灯怎么全黑了?”
“快点灯,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哎哟,这是谁撞到了我的头!”
细碎又僵硬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有察觉到自己死了的人重复着死前最后的话,像坏掉的木偶在复述台词,浓烈的血腥味里,又多了层渗人的寒意。
点灯的男人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抱着脑袋惊恐的叫出了声,“有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