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力压乔丹获得十连冠
第一章: 天降
克利夫兰的十月，风里己经带了点锈蚀铁轨和伊利湖深秋水汽的混合味道，湿冷，能钻透薄薄的训练外套。
冈德球馆的训练馆里，光线被高高的窗户切割成斜长的、浮动着尘埃的光柱，大部分器械都蒙着一层属于八十年代初工业城市的灰扑扑质感。
只有篮球撞击硬木地板的“砰砰”声，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沉凝而精准的节奏，一下，又一下。
勒布朗·詹姆斯运着球，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下，在下颌汇成滴，砸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圆点。
他没有看篮筐，只是半侧着身体，肩膀微沉，重心压得极低，目光落在身前不存在的防守人身上。
每一次运球，手臂的伸展，脚步的细微调整，肩膀的晃动，都带着一种远超年龄的从容，甚至……一种洞悉一切后的漠然。
然后，在某个毫无征兆的瞬间，他动了。
没有爆炸性的第一步，更像是一道平滑的阴影骤然拉长，贴着地面“滑”入了并不存在的防守空隙，起跳，身体在空中有一个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停顿，手腕柔和地一抖。
“唰。”
空心入网，声音清脆。
场边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总经理哈里·威尔特曼捏着下巴，眉头拧成疙瘩，眼神里一半是惊艳，一半是更深的困惑。
主教练乔治·卡尔抱着胳膊，指节有些发白。
首席球探鲍勃·沃尔什嘴里无意识地啃着铅笔的末端，笔记本摊在膝盖上，却一个字也没写。
又一个。
背身，靠一下——尽管那里空无一人——沉肩，左晃，右转，后仰。
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带着点八十年代罕见的、流畅的韵律感，出手点高得离谱。
“唰。”
“见鬼了……”沃尔什终于吐出半截铅笔头，声音干涩，“乔治，你看到了吗？
那脚步，那手感……还有他阅读防守假人的方式……就好像，好像……好像他打了二十年职业篮球，在脑子里把所有这些动作过了一万遍。”
乔治·卡尔接话，嗓音嘶哑。
这位以激情和快攻闻名的年轻教头，此刻脸上没有惯常的红光，只有一片凝重。
“可他才十九岁。
俄亥俄州阿克隆的高中小子。
我们是不是集体出现了幻觉？”
威尔特曼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场上那个巨大的身影。
勒布朗刚刚完成一记贯穿全场的“西分卫”式长传，目标是一个沿着边线疾跑的假想队友，球领人，恰到好处。
然后，在下一个回合，他又稳稳落在低位，用宽厚如门板的后背卡住另一个空气防守人，要球，翻身，小勾手。
从一号位打到五号位。
不，不仅仅是“打到”，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一种无视位置划分的全面碾压感。
威尔特曼脑子里闪过选秀前所有的球探报告：“惊人身体天赋”、“卓越传球视野”、“需要打磨投篮”、“防守专注度有待提高”……去他妈的球探报告！
眼前这个怪物，他的投篮姿势稳定得像经过数控机床校准，他的防守选位让沃尔什这个老球皮都觉得背后发凉——他好像总能提前半拍，堵在进攻路线上最让人难受的那个点。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威尔特曼低声问，更像是在问自己，“背身技术，小勾手，甚至那些老球皮才用的蹭犯规小动作……我们在高中比赛录像里可没看到这些。”
“也许他藏了一手？”
沃尔什不确定地说。
“藏？”
卡尔嗤笑一声，“鲍勃，看看他处理包夹时的出球速度，看看他无球走位时对掩护的利用。
这是一个十九岁孩子能‘藏’得住的？
这他妈是……是……”他找不到词了，一种荒诞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训练还在继续。
勒布朗开始加练三分。
八十年代的三分线，比后来短不少，更像是点缀。
但他的出手却没有丝毫犹豫，从弧顶，到两侧西十五度，再到两个底角。
起跳，出手，动作稳定得像个机器人。
“砰！”
第一球打前沿。
“唰！”
第二球空心。
“砰！
唰！”
“唰！”
“唰！”
连着进了七八个。
那弧线，高得有些离谱，落下时却异常柔和。
威尔特曼站了起来，走到场边，双手插在裤兜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勒布朗！”
他喊了一声。
运球声停了。
勒布朗转过身，用训练衫下摆擦了把脸上的汗，走过来。
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温和，但威尔特曼对上了一瞬，心里却莫名一紧。
那里面没有新秀常见的兴奋、紧张或者讨好，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静，像风暴眼。
“勒布朗，这些技术……我是说，你的低位脚步，还有三分，练了多久了？”
威尔特曼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
勒布朗拿起地上的水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一首在练，先生。”
他的声音比他十九岁的脸庞要低沉、稳重得多，“看了很多录像，拉里（伯德）的，‘魔术师’的，还有摩西（马龙）的。
然后就是琢磨，在训练馆里重复。”
很合理的解释。
录像，模仿，苦练。
天才都这么过来的。
可威尔特曼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太合理了，合理得像事先准备好的答案。
而且，那种“琢磨”出来的老辣，是能通过看录像和苦练就获得的吗？
那需要成千上万次实战的淬炼，需要被凶狠犯规后的疼痛记忆，需要胜利和失败沉淀下来的本能。
“你对新赛季有什么想法？
我们都知道，球队在重建，你会有很多机会，但也要有耐心。”
卡尔走过来，换了个话题，试图探查更深层的想法。
勒布朗点点头，目光扫过两位球队高层，最后落回卡尔脸上。
“我明白，教练。
重建需要过程。
但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赢更多球。
从防守做起，打好攻防转换，分享球。
我们有不错的拼图。”
他顿了顿，补充道，“比如罗伊（辛森）的活力，埃罗尔（威廉姆斯）的速度。
我们可以打出一些东西。”
他说的是队里两个不起眼的角色球员，但点评却切中要害。
卡尔和威尔特曼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不是一个新秀在谈论队友，这像一个核心领袖，甚至一个教练，在分析阵容，布置方向。
“赢更多球？”
威尔特曼重复道，“勒布朗，我们上赛季只赢了28场。
东部很艰难，波士顿、费城、密尔沃基……我知道。”
勒布朗打断了他，语气依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但篮球是圆的。
打好我们的比赛，一场一场来。
我觉得，我们有能力冲击一下季后赛。”
他说“冲击一下季后赛”时，那种平淡的口吻，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1984年的克利夫兰骑士，季后赛？
媒体预测他们能赢30场就谢天谢地了。
“年轻人有目标是好事。”
卡尔干巴巴地说，拍了拍勒布朗结实的肩膀，“继续保持训练。
明天队内对抗赛，让我们看看你和真正队友的配合。”
“好的，教练。”
勒布朗点点头，重新拿起球，走向另一个半场，继续他那沉默而高效的练习。
脚步移动，横移滑步，封盖模拟，每一个防守细节都一丝不苟。
看着他巨大的背影，沃尔什终于合上了空白一片的笔记本，声音低得像耳语：“哈里，乔治……我们是不是选了一个……外星人？”
训练馆里只剩下篮球单调的撞击声。
没人回答。
窗外，克利夫兰铅灰色的天空下，远处工厂的烟囱无声地吐着白烟。
属于这个铁锈地带城市的篮球故事，似乎从这个湿冷的秋日起，被投入了一块谁也无法预料轨迹的巨石。
而那个平静得可怕的十九岁少年，正用他每一次精准的投篮，每一次老辣的防守模拟，悄然拨动着命运的齿轮。
遥远的北卡罗来纳，迈克尔·乔丹刚刚完成了一次令人瞠目结舌的折叠暴扣，享受着山呼海啸的欢呼。
他舔了舔嘴唇，眼里燃烧着对胜利和无上荣耀的饥渴火焰，那火焰纯粹、炽烈，足以点燃一个时代。
两条截然不同的轨迹，在1984年秋天，朝着未知的、注定交织的命运，轰然启动。
冈德球馆的训练馆里，光线被高高的窗户切割成斜长的、浮动着尘埃的光柱，大部分器械都蒙着一层属于八十年代初工业城市的灰扑扑质感。
只有篮球撞击硬木地板的“砰砰”声，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沉凝而精准的节奏，一下，又一下。
勒布朗·詹姆斯运着球，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滑下，在下颌汇成滴，砸在地板上，洇开深色的圆点。
他没有看篮筐，只是半侧着身体，肩膀微沉，重心压得极低，目光落在身前不存在的防守人身上。
每一次运球，手臂的伸展，脚步的细微调整，肩膀的晃动，都带着一种远超年龄的从容，甚至……一种洞悉一切后的漠然。
然后，在某个毫无征兆的瞬间，他动了。
没有爆炸性的第一步，更像是一道平滑的阴影骤然拉长，贴着地面“滑”入了并不存在的防守空隙，起跳，身体在空中有一个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停顿，手腕柔和地一抖。
“唰。”
空心入网，声音清脆。
场边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总经理哈里·威尔特曼捏着下巴，眉头拧成疙瘩，眼神里一半是惊艳，一半是更深的困惑。
主教练乔治·卡尔抱着胳膊，指节有些发白。
首席球探鲍勃·沃尔什嘴里无意识地啃着铅笔的末端，笔记本摊在膝盖上，却一个字也没写。
又一个。
背身，靠一下——尽管那里空无一人——沉肩，左晃，右转，后仰。
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带着点八十年代罕见的、流畅的韵律感，出手点高得离谱。
“唰。”
“见鬼了……”沃尔什终于吐出半截铅笔头，声音干涩，“乔治，你看到了吗？
那脚步，那手感……还有他阅读防守假人的方式……就好像，好像……好像他打了二十年职业篮球，在脑子里把所有这些动作过了一万遍。”
乔治·卡尔接话，嗓音嘶哑。
这位以激情和快攻闻名的年轻教头，此刻脸上没有惯常的红光，只有一片凝重。
“可他才十九岁。
俄亥俄州阿克隆的高中小子。
我们是不是集体出现了幻觉？”
威尔特曼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场上那个巨大的身影。
勒布朗刚刚完成一记贯穿全场的“西分卫”式长传，目标是一个沿着边线疾跑的假想队友，球领人，恰到好处。
然后，在下一个回合，他又稳稳落在低位，用宽厚如门板的后背卡住另一个空气防守人，要球，翻身，小勾手。
从一号位打到五号位。
不，不仅仅是“打到”，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一种无视位置划分的全面碾压感。
威尔特曼脑子里闪过选秀前所有的球探报告：“惊人身体天赋”、“卓越传球视野”、“需要打磨投篮”、“防守专注度有待提高”……去他妈的球探报告！
眼前这个怪物，他的投篮姿势稳定得像经过数控机床校准，他的防守选位让沃尔什这个老球皮都觉得背后发凉——他好像总能提前半拍，堵在进攻路线上最让人难受的那个点。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威尔特曼低声问，更像是在问自己，“背身技术，小勾手，甚至那些老球皮才用的蹭犯规小动作……我们在高中比赛录像里可没看到这些。”
“也许他藏了一手？”
沃尔什不确定地说。
“藏？”
卡尔嗤笑一声，“鲍勃，看看他处理包夹时的出球速度，看看他无球走位时对掩护的利用。
这是一个十九岁孩子能‘藏’得住的？
这他妈是……是……”他找不到词了，一种荒诞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训练还在继续。
勒布朗开始加练三分。
八十年代的三分线，比后来短不少，更像是点缀。
但他的出手却没有丝毫犹豫，从弧顶，到两侧西十五度，再到两个底角。
起跳，出手，动作稳定得像个机器人。
“砰！”
第一球打前沿。
“唰！”
第二球空心。
“砰！
唰！”
“唰！”
“唰！”
连着进了七八个。
那弧线，高得有些离谱，落下时却异常柔和。
威尔特曼站了起来，走到场边，双手插在裤兜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勒布朗！”
他喊了一声。
运球声停了。
勒布朗转过身，用训练衫下摆擦了把脸上的汗，走过来。
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温和，但威尔特曼对上了一瞬，心里却莫名一紧。
那里面没有新秀常见的兴奋、紧张或者讨好，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静，像风暴眼。
“勒布朗，这些技术……我是说，你的低位脚步，还有三分，练了多久了？”
威尔特曼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
勒布朗拿起地上的水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一首在练，先生。”
他的声音比他十九岁的脸庞要低沉、稳重得多，“看了很多录像，拉里（伯德）的，‘魔术师’的，还有摩西（马龙）的。
然后就是琢磨，在训练馆里重复。”
很合理的解释。
录像，模仿，苦练。
天才都这么过来的。
可威尔特曼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太合理了，合理得像事先准备好的答案。
而且，那种“琢磨”出来的老辣，是能通过看录像和苦练就获得的吗？
那需要成千上万次实战的淬炼，需要被凶狠犯规后的疼痛记忆，需要胜利和失败沉淀下来的本能。
“你对新赛季有什么想法？
我们都知道，球队在重建，你会有很多机会，但也要有耐心。”
卡尔走过来，换了个话题，试图探查更深层的想法。
勒布朗点点头，目光扫过两位球队高层，最后落回卡尔脸上。
“我明白，教练。
重建需要过程。
但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赢更多球。
从防守做起，打好攻防转换，分享球。
我们有不错的拼图。”
他顿了顿，补充道，“比如罗伊（辛森）的活力，埃罗尔（威廉姆斯）的速度。
我们可以打出一些东西。”
他说的是队里两个不起眼的角色球员，但点评却切中要害。
卡尔和威尔特曼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不是一个新秀在谈论队友，这像一个核心领袖，甚至一个教练，在分析阵容，布置方向。
“赢更多球？”
威尔特曼重复道，“勒布朗，我们上赛季只赢了28场。
东部很艰难，波士顿、费城、密尔沃基……我知道。”
勒布朗打断了他，语气依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但篮球是圆的。
打好我们的比赛，一场一场来。
我觉得，我们有能力冲击一下季后赛。”
他说“冲击一下季后赛”时，那种平淡的口吻，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1984年的克利夫兰骑士，季后赛？
媒体预测他们能赢30场就谢天谢地了。
“年轻人有目标是好事。”
卡尔干巴巴地说，拍了拍勒布朗结实的肩膀，“继续保持训练。
明天队内对抗赛，让我们看看你和真正队友的配合。”
“好的，教练。”
勒布朗点点头，重新拿起球，走向另一个半场，继续他那沉默而高效的练习。
脚步移动，横移滑步，封盖模拟，每一个防守细节都一丝不苟。
看着他巨大的背影，沃尔什终于合上了空白一片的笔记本，声音低得像耳语：“哈里，乔治……我们是不是选了一个……外星人？”
训练馆里只剩下篮球单调的撞击声。
没人回答。
窗外，克利夫兰铅灰色的天空下，远处工厂的烟囱无声地吐着白烟。
属于这个铁锈地带城市的篮球故事，似乎从这个湿冷的秋日起，被投入了一块谁也无法预料轨迹的巨石。
而那个平静得可怕的十九岁少年，正用他每一次精准的投篮，每一次老辣的防守模拟，悄然拨动着命运的齿轮。
遥远的北卡罗来纳，迈克尔·乔丹刚刚完成了一次令人瞠目结舌的折叠暴扣，享受着山呼海啸的欢呼。
他舔了舔嘴唇，眼里燃烧着对胜利和无上荣耀的饥渴火焰，那火焰纯粹、炽烈，足以点燃一个时代。
两条截然不同的轨迹，在1984年秋天，朝着未知的、注定交织的命运，轰然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