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后脑勺的钝痛像涨潮的海水漫上来时,欧雅若的睫毛上还挂着冰碴似的凉意。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加贝双双的《假如时光不欺我》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后脑勺的钝痛像涨潮的海水漫上来时,欧雅若的睫毛上还挂着冰碴似的凉意。她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鼻腔被霉味和铁锈味灌满,像是有人把腐烂的树叶和生锈的铁钉全塞进了喉咙。手腕处传来粗糙麻绳的摩擦感,皮肤己经被勒得发木,稍一挣扎就有尖锐的疼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嘶……” 她倒抽冷气的瞬间,后颈的伤口像是被撒了把盐,疼得她浑身一颤。这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太平间里那股终年不散的寒气。欧...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视线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
鼻腔被霉味和铁锈味灌满,像是有人把腐烂的树叶和生锈的铁钉全塞进了喉咙。
手腕处传来粗糙麻绳的摩擦感,皮肤己经被勒得发木,稍一挣扎就有尖锐的疼顺着血管爬向心脏。
“嘶……” 她倒抽冷气的瞬间,后颈的伤口像是被撒了把盐,疼得她浑身一颤。
这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也不是太平间里那股终年不散的寒气。
欧雅若猛地绷紧脊背,绑在脚踝的麻绳立刻陷进淤青交错的皮肉里。
那些新旧叠加的伤痕突然活了过来,膝盖上结痂的擦伤、手肘处青紫的瘀斑、额角隐隐作痛的肿块…… 每一寸疼痛都在叫嚣着同一个事实。
她不是在去警局的路上吗?
可现在……“难道自己重生了?”
欧雅若喃喃自语。
潮湿的空气里飘来劣质烧酒的气味,混杂着隔壁房间模糊的骰子声。
欧雅若的瞳孔骤然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这是老城区的那间漏雨的杂物间,是欧怀民赌输了钱就会把她关进来的地方。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纤细的手腕上还没有后来被烟头烫伤的疤痕,掌心的茧子薄得可怜。
这分明是十西岁的手。
“操他妈的!
又输了!”
粗嘎的咒骂声撞在木门上,伴随着玻璃破碎的脆响炸开来。
欧雅若的肩膀猛地一缩,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这个声音,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
欧怀民。
她的亲生父亲,那个将家暴当成日常,把赌博视作生命,最后逼死了她的母亲,还想把她卖到红灯区换赌资的恶魔。
木门 “吱呀” 一声被踹开,昏黄的光斜斜地切进来,在地上投下道扭曲的人影。
欧怀民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满身酒气几乎要把空气点燃,手里还攥着个空酒瓶。
“醒了?”
他眯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视线像淬了毒的刀子刮过欧雅若蜷缩的身体,“正好,老子还缺本钱翻本。”
欧雅若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记得这一天,欧怀民在赌场输光了母亲最后一笔救命钱,回来就把她锁进杂物间,扬言要等天亮就把她卖给城南的老鸨。
前世她就是在这天夜里拼命撞开窗户逃出去,结果被欧怀民抓回来打得半死,右腿差点被打断。
“哑巴了?”
欧怀民往前踉跄两步,酒气喷在欧雅若脸上,“老子养你十几年,现在该你给老子挣钱了!”
他突然揪住欧雅若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
昏黄的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额角的肿块泛着难看的紫红色,嘴唇己经被自己咬出了血痕。
“看看你这张脸,” 欧怀民啐了口唾沫,眼神里的贪婪像饿狼盯着肥肉,“那些老光棍就喜欢嫩的,卖个好价钱够老子赌三天了。”
欧雅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她死死咬着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十西岁的身体里装着二十八岁的灵魂,那些被殴打、被侮辱、被当作商品交易的记忆,此刻正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记得上一世母亲躺在病床上插氧气管的样子,记得欧怀民拿着医院催款单骂骂咧咧的嘴脸,记得自己跪在地上求他别卖掉自己时,他踢在她心口的那一脚。
“不行,不可以,自己绝对不会让上一世的事情重演。
上一世为了彻底摆脱这个恶魔,误害了对自己最好的那个男人,这一世绝对不可以让悲剧重演。”
欧雅若内心挣扎的嘶吼着。
“不……” 她终于挤出破碎的音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卖我…… 我去打工…… 我挣钱给你……打工?”
欧怀民突然笑起来,笑声像破旧的风箱,“等你挣到钱,老子早就饿死了!”
他猛地松开手,欧雅若的头重重磕在身后的木箱上,眼冒金星。
“明天一早王老板就来接人,” 他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玻璃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木门被 “砰” 地甩上,落锁的声音像丧钟敲在欧雅若心上。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噩梦开始的年纪。
手腕上的麻绳还在勒着皮肉,可心口的疼比所有伤口加起来都要剧烈。
欧雅若把脸埋进膝盖,压抑的呜咽声终于冲破喉咙,带着血腥味的泪水浸湿了粗糙的裤腿。
这一次,她还能逃掉吗?
黑暗重新将她吞噬,只有墙壁渗下的水珠偶尔滴落,在寂静里敲出空洞的回响。
欧雅若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空荡的杂物间里格外清晰。
母亲被欧怀民逼着站在巷口拉客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
那时母亲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被酒精烧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只要有男人经过就被欧怀民推搡着上前。
有次她偷偷跑去看,正撞见母亲被醉汉扯着头发往墙上撞,欧怀民却在一旁数着肮脏的钞票,嘴角挂着笑。
“妈……” 她捂住嘴,呜咽声从指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的泪水浸湿了粗糙的裤腿。
这一世她不能再让母亲落到那般境地,不能再让那个恶魔用母亲的尊严去换筹码。
墙缝里的月光忽然亮了些,照亮了她手腕上交错的麻绳。
欧雅若盯着那道微光,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旧伤里。
“既然上一世我能亲手送你进地狱,” 她狠狠咬住下唇,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像是在吞咽滚烫的铁水,“这一世,就算扒掉你三层皮,我也要让你再尝尝那滋味!”
牙齿陷进皮肉的疼让她浑身发颤,却奇异地压下了骨髓里的寒意。
欧雅若缓缓抬起头,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血的寒星。
她要活下去。
为了母亲,为了那些浸在血里的日夜,为了把那个披着人皮的恶魔,重新钉回他该待的地狱。
她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