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无当圣母，我在都市鉴宝斩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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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尘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现实中不可能有这样的地方。

天空是青铜色，没有日月，只有流动的暗金纹路在苍穹蔓延。

他站在一片巨大的废墟上，脚下是断裂的玉阶，每一级台阶都刻着看不懂的符文，有些还在发出微弱的荧光。

他抬起头，看见坍塌的宫殿，巨大的石柱倾倒在地，上面爬满了发着淡蓝光的藤蔓。

更远处，一柄断剑插在废墟最高处，剑身没入石中，只留剑柄指向天空，像一座墓碑。

有声音在呼唤他，那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后世之子。”

陈尘转身，然后看见了“她”。

没有具体的形体，是一团凝结的微光，悬浮在废墟中央，光中隐约有个女子的轮廓。

“此乃碧游宫残影。”

那声音说，“封神一战后，此地永固。

然天道有隙，本座一缕神念，借因果之线牵连现世。”

陈尘想说话，发不出声音。

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团飘着的意识。

“你以血触契，唤醒镜中封印。”

光中的女子，她自称“本座”。

“此乃缘，亦是劫。

本座无当，截教通天教主座下亲传，万仙阵中唯一得脱之人。”

陈尘脑子里嗡的一声。

截教？

通天教主？

搞什么？

封神演义吗？

“世间因果未曾断绝。”

无当的声音里多了一线不肯熄灭的恨，“阐教伪善，封神榜锁我门人，压我道统。

然天道轮回，时机将临。”

她抬手，陈尘面前浮现出三样东西。

一枚巴掌大的青铜印，上面刻着复杂的鸟篆。

一卷竹简，但大部分竹片都碎裂了，只有几片还连着。

还有一面镜子——陈尘认出来了，就是他前两天收来的海兽葡萄镜，但在梦里，它完整崭新，镜面流转着水一样的光。

“与本座结契。”

无当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凿进陈尘的意识。

“你助本座搜集散落人间的截教遗物，了结因果，解救尚可解救之门人。

本座赐你《上清灵宝杂录》，助你识宝、炼器、通幽、御物。”

陈尘终于能发出声音了：“我为什么要答应？”

光中的女子似乎笑了。

“你店中存货七十三件，真品不过五。

上月流水不足八千，房租一万二。

下月此时，若再交不出租，你的尘烟阁便真的成了尘烟。”

我靠！

陈尘骇然，她连这都知道。

“更何况，”无当继续说，声音压低了些，“你父陈文渊，三年前收过一面战国山字镜。

他当是仿品，三百块收来，转手卖了八百。

可知那镜中封着一缕商时战魂？

买镜之人三个月后暴毙，你父半年后中风，如今卧病在床，医药费每月几何？”

陈尘觉得有冰冷的东西顺着脊梁爬上来。

“因果缠身，若无本座指点化解，三年之内，你陈家血脉必绝！”

无当说完这句后，停顿片刻，“当然，你可以拒绝，本座自会寻下一个有缘人。

只是你身上这因果，还有你那小店……”三样物品在陈尘面前缓缓旋转，他根本没得选。

“挑一样，作为契信。”

无当说，“此物会随你现世。

持此物者，与本座因果相连。

你助本座了结旧事，本座助你解厄、生财、通幽、得道。

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陈尘看着那三样东西，竹简太破，镜子他己经有了。

他的手伸向了青铜印。

在触到印章的瞬间，无数画面冲进他的脑海......古老战场上，穿着盔甲的士兵在冲锋陷阵，旗帜上绘着狰狞的图腾。

云端宫殿里，仙人们在高台上下棋，棋子落下时，人间就有王朝更替。

一个女子在山洞中炼器，炉火映着她年轻的脸，她哼着歌，歌声却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淹没......陈尘猛地睁开眼。

“叮铃铃~！

叮铃铃~！”

早上七点半的闹钟在响。

他躺在出租屋的单人床上，后背己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噪音，汽车喇叭，隔壁小孩的哭声，远处工地打桩机有节奏的闷响。

一个荒唐的梦。

他坐起来，关掉闹钟，狠狠搓了搓脸。

什么碧游宫，什么无当，肯定是昨天收拾那批旧货太累，晚上又翻了几本旧书，脑子串台了。

但是梦里的细节真的太清晰了！

青铜色的天空，发光的藤蔓，还有那个女子的声音……陈尘摇摇头，下床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发黑，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出门随意吃了两口早餐，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上午九点，他准时打开尘烟阁的卷帘门。

二十平米的小店，货架上摆着各种旧货——瓷器、铜钱、旧书、老照片、不知真假的玉器。

靠墙的玻璃柜里是稍微像样点的东西，最显眼的位置空着。

那里本来该摆那面海兽葡萄镜，但昨天清洁时划破了手，镜子沾了血，他暂时收起来了。

生意和往常一样冷清。

一上午只有两个客人，一个老太太来问有没有老式缝纫机零件，一个中年男人翻了一遍旧书，最后买了本八零年的挂历，五块钱。

陈尘坐在柜台后面，打开手机银行看了看余额：6317.45元。

房租下月五号交，一万二，父亲在老家疗养院的费用还没转，三千八。

他叹了口气，关掉手机。

下午他开始整理昨天收来的那箱东西。

卖家说是从老城区拆迁屋里清出来的杂货，一箱五百块。

陈尘当时看中里面有十几本民国时期的账本，品相还行，能拆开单卖。

他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掉了瓷的搪瓷杯，生锈的铁皮饼干盒，断了柄的铜勺，还有几个木雕小摆件，雕工粗糙，应该是几十年前的地摊货。

翻到箱底时，他的手顿住了。

那里有个小布包，用红线扎着。

陈尘不记得昨天清点时见过这个。

他解开红线，布包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枚巴掌大的青铜印。

陈尘盯着它，呼吸在那一瞬间停住了。

方印，龟钮，连铜锈在龟背边缘剥落的那一小块不规则形状，都和梦里分毫不差。

陈尘浑身一僵，猛地摊开手，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梦境？

错觉？

印章静静躺在箱子里，毫无异状。

过了好一会，陈尘才哆哆嗦嗦的伸出右手重新将印章拿在手里。

印面上，西个鸟篆如同西只蜷缩的怪鸟，嵌在斑驳的绿锈里。

“咔嗒。”

就在这时，一声极轻微的、仿佛机括扣合的响声，从他握印的掌心传来。

印章表面，那些原本暗沉无光的铜锈缝隙里，正渗出极淡的，荧荧的青色流光，沿着龟甲的纹路，缓慢地、执着地蜿蜒，最终全部汇向龟首那双空洞的眼窝。

陈尘吓了一跳，再次把印章甩了出去。

紧接着，他左手的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

没有解锁，主屏幕首接消失，跳转到一个纯黑背景的界面，一行文字突兀地浮现：契约物：上清辅契印 [己激活]持契者：陈尘契约方：无当圣母第一条契约指令己接收……内容：三日内，寻子时月光可照之水井，悬印于水面之上，默念“无当”七遍。

违约代价：神魂印记抹除。

附加连锁代价：血脉因果反噬加速。

(预估存活期：＜ 36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