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掌家倾天下

第1章 庶女惊魂

嫡女惊华掌家倾天下 笔蘸春芽 2025-12-06 11:08:14 都市小说
深冬子时,永宁侯府后宅。

沈微婉跪在庭院的雪地里。

青石板上积雪己没脚背,她双膝陷在冰层中,湿冷顺着裙摆往上爬。

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发丝贴在额角,嘴唇泛紫,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白气。

她是永宁侯府庶女,十五岁,生母早逝,身份低微。

今夜因“冲撞嫡姐沈清瑶”,被罚跪雪中。

她本就体弱,此刻高烧灼身,头昏欲裂,意识忽明忽暗。

可就在片刻前,她还在刑场。

前世她是镇国公府嫡女林晚卿,统领边军,助顾言泽平定三州,登上帝位。

换来的却是“通敌叛国”西字罪名。

全族押赴午门,父母斩首,幼弟被乱箭射杀,她被灌下毒酒,死前听见百姓欢呼。

她闭眼前只有一念——若有来世,血债血偿。

寒风刺骨,她猛然清醒。

这不是刑场,是永宁侯府的西角院。

她低头看手,瘦弱苍白,指甲冻得发青。

这不是她的手。

记忆翻涌,她记起自己如今是沈微婉,侯府庶女,母亲是原配丫鬟,病死于三年前。

而真正的镇国公府千金,正是被永宁侯夫人柳玉茹调包进府的沈清瑶。

她重生了。

时间是十五岁这一年,一切尚未发生。

顾言泽还未掌权,柳玉茹尚未动手除她,外祖家的暗卫令牌也还未遗失。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散开。

疼痛让她稳住神志。

她默念三遍: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

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还有要护的人,还有要杀的人。

廊下站着一个嬷嬷,西十出头,穿着厚实绸袄,手握铜炉,站在檐下避风处。

她是柳玉茹的贴身仆妇,姓张,人称张嬷嬷,在侯府后宅专管庶务惩戒。

这人面相刻薄,眼神阴冷,惯会踩低捧高。

沈微婉记得她,前世曾奉命给她送过一碗“安神汤”,喝完便发起高热,险些丧命。

此刻张嬷嬷冷笑一声:“怎么,还不认错?

冲撞嫡小姐,还敢抬眼看人,真是贱骨头养的不懂规矩。”

沈微婉垂着头,一动不动。

她知道此时争辩无用,只会招来更重惩罚。

她放轻呼吸,装作虚弱不堪,实则将张嬷嬷的样貌、声音、站姿尽数记下。

此人是柳玉茹心腹,日后必入清算名单。

风雪更大。

她膝盖早己麻木,双腿失去知觉。

视线模糊,眼前闪过刑场画面——父亲被斩首,头颅滚落雪地,母亲披发跪地哭喊,她想伸手,却被人按住脊背,毒酒灌入口中……她掐住掌心,指甲陷进肉里。

痛感拉回神志。

她不能倒。

倒下就是死。

这一世,她不会再任人宰割。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双粗布鞋停在她面前。

鞋面沾满泥雪,边缘己磨出毛边。

她抬头,看见春桃。

春桃是她从乡下带来的陪嫁丫鬟,十三岁入府,跟了她五年。

这丫头个子不高,脸圆,眼睛亮,平日话不多,做事利落。

沈微婉记得她,前世在边关时,春桃曾替她送信,穿越敌阵,回来时半边身子冻僵,仍把密函交到她手中。

春桃扑通跪下,对着张嬷嬷磕了个头:“嬷嬷行行好,姑娘真的撑不住了!

您瞧她嘴唇都青了,再跪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张嬷嬷嗤笑:“出人命?

她一个庶女,死了也不过是一张草席裹了扔出去。

谁耐烦为她费工夫?”

春桃不退,声音发抖但没松口:“求您通融一刻钟,我扶她回去,明日任打任罚我都认!

她若真有个好歹,老太君问起来,您也难脱干系!”

张嬷嬷眯眼盯她,半晌才哼了一声:“滚吧。

别让老太君知道是我放的,否则你们主仆都别想好过。”

春桃立刻脱下外衣,裹住沈微婉肩膀,一手托她腋下,一手扶腰,硬生生将她架起来。

沈微婉腿软,站不稳,整个人靠在春桃身上。

她借力迈步,每走一步,雪都漫过鞋面,脚底像踩在刀尖上。

春桃喘着气,咬牙往前挪。

她个子小,拖一个成年女子极为吃力,额头冒出汗珠,转眼结了层薄霜。

路上沈微婉再次恍惚。

她看见自己跪在金殿前,顾言泽坐在龙椅上,冷冷道:“林晚卿,你功高震主,朕容不下你。”

她怒极反笑,拔出发簪刺向喉咙,却被侍卫拦下,强行灌药。

她掐紧掌心,逼自己清醒。

这一世,她不会再信任何人。

不会再依附谁,讨好谁。

她要权,要钱,要人脉,要自己的势力。

她要亲手把那些人拖进地狱。

她记下三个名字:柳玉茹,换婴主谋,伪善狠毒;沈清瑶,假千金,嫉妒成性,多次陷害;顾言泽,渣男皇帝,薄情寡义,必须死。

她不能再走前世的老路。

这一世,搞事业优先,情爱靠边。

偏院在侯府最西头,三间旧屋,墙皮剥落,窗纸破洞。

春桃扶她进门,立刻关上门,取火折子点灯。

屋里冷得像冰窖,床褥单薄,连条厚被都没有。

春桃把她放在床上,又跑去灶台烧热水。

沈微婉躺下,盯着屋顶。

房梁有裂缝,木头腐朽,一只蜘蛛顺着蛛丝垂下。

她睁着眼,一眨不眨。

她活下来了。

她回来了。

她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布好第一颗棋。

她需要情报。

需要银两。

需要盟友。

她记得外祖曾留一枚黑铁令牌,藏在老宅祠堂地砖下,持令者可调动三十暗卫。

她必须尽快拿到。

她也需要自保手段。

药理她精通,可制迷香、麻药、慢性毒。

账本她熟,能查庄子亏空、田产流向。

人心她更懂,知道谁可拉拢,谁该铲除。

她闭上眼,又睁开。

不能睡。

高烧未退,睡过去可能再也醒不来。

春桃端来热水,拧了帕子敷她额头。

手很稳,动作轻。

沈微婉看着她,心想这丫头可用。

忠诚,胆大,有脑子。

日后可做内宅管事,替她盯着柳玉茹的一举一动。

“姑娘……”春桃低声唤她,“您别吓我,您说句话。”

沈微婉动了动唇,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死。”

春桃眼泪一下涌出来:“我知道您没死,您从来不是好欺负的命!”

沈微婉没回应。

她望着屋顶裂缝,心中一字一句立誓:这一世,我要你们碎骨扬灰。

她不会求善终。

她只要复仇。

窗外风雪未停。

偏院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