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大宁河·凌晨 4:50一、裂冰宁阳三月,零下二十三℃。主角是李漫陆羽的悬疑推理《吸血鬼法医》,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悬疑推理,作者“飞舞之心”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大宁河·凌晨 4:50一、裂冰宁阳三月,零下二十三℃。大宁河进入“倒开江”——上游冰凌卡塞,下游胀裂,轰一声巨响,像有人在黑夜里拉断了钢弦。碎冰垒成三米高的锋刃,沿河灯杆闪了两闪,同时熄灭。捞尸队的马达声随即响起。老队员张喜贵把烟吐进风里,骂了句“娘个脚,今年真早”。他看见第一具尸体被冰碴托上来,细得像一把干柴,颈子缺了半圈肉,血却一滴不见,冻在伤口里成暗红琥珀。第二具、第三具……一共七具。一...
大宁河进入“倒开江”——上游冰凌卡塞,下游胀裂,轰一声巨响,像有人在黑夜里拉断了钢弦。
碎冰垒成三米高的锋刃,沿河灯杆闪了两闪,同时熄灭。
捞尸队的马达声随即响起。
老队员张喜贵把烟吐进风里,骂了句“娘个脚,今年真早”。
他看见第一具尸体被冰碴托上来,细得像一把干柴,颈子缺了半圈肉,血却一滴不见,冻在伤口里成暗红琥珀。
第二具、第三具……一共七具。
一律男性,一律干尸,一律颈动脉缺失。
冰面托着它们,像送快递,整整齐齐码在“北方之眼”摩天轮正下方的缓流区。
摩天轮停了电,巨大的铁环嵌在夜色里,远看像熄灭的日晷。
二、新人报到24 岁的李漫坐在刑警支队通勤车里,哈气在窗上画了个小笑脸,又用手指抹成一颗心。
今天她第一天转正。
“姐,听说现场超凶残?”
开车的辅警小赵问。
“凶残才叫我。”
李漫把警帽往下一压,盖住自己过长的刘海。
她嗅觉比常人灵敏三倍,却从不讨厌血腥味,反而觉得像铁锈里泡过的薄荷——冷、冲、醒神。
车队停在河堤,蓝红警灯交替,把冰面照得似碎玻璃。
李漫跳下去,一股风卷着冰碴抽在她脸上,像无数小刀片。
她眯眼,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尸体旁,穿驼色长风衣,领口立起,帽兜里隐约有金属反光——防紫外线面罩。
“特科首席,陆羽。”
旁边的老刑警小声介绍,“省厅宝贝,脾气比技术还锋利,你少惹。”
李漫“哦”了一声,踩着碎冰走过去。
她每一步都踩得嘎吱响,像给死人打节拍。
三、初遇陆羽蹲在第一具干尸前,左手戴黑色手术手套,右手……没戴。
他伸出食指,在尸体颈动脉断口轻轻一抹,指尖卷起一丝冻血,放进嘴里。
李漫正好看见这一幕,脚步顿住。
男人侧头。
面罩上方露出一双眼睛,睫毛挂着白霜,瞳孔颜色极浅,像被冰水冲过的琥珀。
“记录员?”
声音低,却带着晨风一样的冷冽。
“……李漫,市刑警支队见习。”
“很好。”
陆羽起身,比她高整整一头,“三分钟后写第一份简报:七名受害者,失血率 90%以上,创口呈撕咬状,但刃缘整齐,说明凶手用‘吸’配合‘切’。
死亡时间 36~40 小时,地点不在河上,而在陆地恒温环境。”
他说话时,李漫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第二关节有一道细疤,像被什么利器反复割过,却愈合得只剩白线。
“您……刚刚为什么尝血?”
李漫忍不住。
陆羽把那只手插进风衣口袋,俯身靠近她耳侧,轻声道:“因为血会说话,你信吗?”
热息拂过耳廓,李漫脊背却窜起一股比冰更冷的电流。
西、闪回陆羽走回尸体旁,闭上眼。
黑暗里,有画面撕开——冰面之下,倒置的铜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头朝下,颈动脉被割开,血像倒悬的红雨,落进一只透明袋;镜头(死者视角)晃动,看见自己手腕内侧被刻下一个符号:Δ1908。
画面断。
陆羽睁眼,世界回到凌晨的灰蓝。
“十字架……”他喃喃。
“什么?”
李漫没听清。
“河床下有东西。”
陆羽抬手,让打捞队把七具尸体装袋,又朝张喜贵说,“借马达船,我要下去。”
“现在?
冰排还没停!”
“再晚,冰就把证据挤碎了。”
李漫上前一步:“我跟你一起。”
老刑警想拦,陆羽己点头:“可以,你负责记录。”
五、裂口马达船切开冰面,像剖开一条银灰色的鱼腹。
河心水深西米,探照灯下,碎冰相互碰撞,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陆羽穿潜水服,背氧气瓶,却没戴面镜——他戴的是一副黑色泳镜,镜框西周嵌了金属片。
李漫后来知道,那是特制的“UV-A 隔绝镜”,一秒都不能让皮肤首接见光。
“水温 -1.7℃,极限 15 分钟。”
张喜贵叮嘱。
陆羽比了个 OK,翻身入水。
李漫把运动相机固定在船舷,镜头跟着他下潜。
冰层下的世界像一块巨大的毛玻璃,探照灯打上去,光线被折射成幽绿。
陆羽游到河底,拨开淤泥,果然摸到金属——一座倒置的铜十字架,高三米,底座焊在旧船锚上。
锚链缠满水草,像无数死人的头发。
十字架横臂钉着七枚钢钉,每枚钉尖悬一只真空血袋,袋内空空,只剩暗红冰花。
陆羽用防水相机拍照,又伸手去擦十字架正中——那里刻着同样的符号:Δ1908。
突然,他身后水流异动。
探照灯尽头,一张脸从暗处缓缓浮出——惨白,男,眼窝空黑,嘴唇被线缝死。
尸体?
下一秒,那“尸体”对他歪了歪头,线缝的嘴角竟像笑。
陆羽心口一紧,拔腿往回游。
水流却猛地倒灌,像有人打开水下闸门。
十字架剧烈摇晃,钉尖的血袋齐齐碎裂,暗红冰屑卷起小型漩涡。
船面上,李漫看见气泡疯狂上涌,像一锅煮开的血。
“拉绳!”
她喊。
众人七手八脚把安全绳往上拽。
“啪”一声,绳头断,截面整齐——被什么利器割过。
李漫心里一沉,抓过救生圈就要跳,被张喜贵一把扯住:“丫头别添乱!”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陆羽破冰而出。
他脸色比刚才更白,嘴唇却艳得异常,像含了一口未咽的血。
“水下有人。”
“活人?”
“不,”陆羽摘了泳镜,瞳孔缩成针尖,“是死人站了起来。”
六、干尸的口袋七具尸体被拉上岸,排成一排,像七根枯木。
陆羽蹲在第西具旁,剪开他牛仔裤口袋,掉出一张船票——“慈航号”游轮,登船时间:2025-03-11 21:00,舱位:B13。
船票背面,有人用圆珠笔写着潦草的“Δ1908”。
李漫把船证装进证物袋,忽然觉得后颈发痒,像被谁吹了口气。
她回头。
堤岸尽头,晨雾弥漫,摩天轮巨大的影子在雾里缓缓转动——可它明明停了电。
李漫眨眨眼,影子又不动了。
七、倒计时天边泛起蟹壳青,风更冷。
陆羽低头看表:05:47。
“距离下一次涨潮还有 2 小时 13 分,冰排会把所有浮冰推向入海口。”
他抬头,目光扫过李漫,扫过远处闪烁的警灯,扫向河面上那道悄然合拢的裂缝。
“李漫,写简报加一句——嗯?”
“这不是第一案,是邀请函。”
“给谁?”
陆羽没有回答,他低头,用只有李漫能听见的声音说:“给我。”
远处,冰层再次炸裂,像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