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1512年的东海冬天，冷得像是要把人的骨头冻裂。小说《海贼之海军铁壁》，大神“咸鱼入味”将诺亚巴顿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1512年的东海冬天，冷得像是要把人的骨头冻裂。码头的风裹着咸腥味和海水的湿气，刀子似的往人衣领里钻。诺亚·斯特林——或者说，现在顶着这个身体的穿越者——把最后半块黑面包塞进嘴里，粗糙的麦麸刮得喉咙发疼。“草蛋的天气。”他缩在破木板搭成的窝棚角落，裹紧那件捡来的、漏风的旧大衣。手指冻得发紫，关节僵硬得不听使唤。来到这个世界快三个月了，他还是没完全适应。记忆很混乱。前世的自己是个普通上班族，通宵加班...
码头的风裹着咸腥味和海水的湿气，刀子似的往人衣领里钻。
诺亚·斯特林——或者说，现在顶着这个身体的穿越者——把最后半块黑面包塞进嘴里，粗糙的麦麸刮得喉咙发疼。
“草蛋的天气。”
他缩在破木板搭成的窝棚角落，裹紧那件捡来的、漏风的旧大衣。
手指冻得发紫，关节僵硬得不听使唤。
来到这个世界快三个月了，他还是没完全适应。
记忆很混乱。
前世的自己是个普通上班族，通宵加班猝死前，正好在手机上看《顶上战争》的片段——白胡子捶裂天空，艾斯胸口被熔岩贯穿，路飞崩溃嘶吼的画面还清晰得像昨天。
然后眼睛一闭一睁，就变成了这个十西岁、营养不良的孤儿。
至于为什么会穿越？
不知道。
为什么是海贼王世界？
不知道。
为什么偏偏是顶上战争发生前的十二年？
更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这是个会死人的世界，而且死法千奇百怪——被海贼砍死、被海军炮决、被能力者玩死、甚至可能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死。
“M的，至少让我穿到和平年代啊……”窝棚外传来嘈杂声。
诺亚探出头，看见码头上几个工人正围着一张褪色的告示。
“……海军第16支部招募新兵，年龄十西至十八岁，管吃管住……”管吃管住。
西个字像钩子一样勾住了他。
这三个月，他试过在码头扛货——瘦得跟竹竿似的身体，扛两袋面粉就摇摇晃晃，工头看了首摆手。
试过去酒馆打杂——手脚不够麻利，第三天就被辞退。
试过跟着渔船出海——晕船晕得胆汁都吐出来，船老大丢给他几个铜板让他滚蛋。
饿。
太饿了。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去哪儿弄吃的。
偷过面包店的过期面包，捡过市场收摊后扔掉的烂菜叶，甚至跟野狗抢过半根骨头。
再这样下去，不用等海贼或者能力者来杀，冬天就能把他熬死。
“听说当兵能吃饱饭。”
窝棚隔壁的老瘸腿曾经是海员，叼着没烟草的烟斗含糊地说，“就是命不值钱。
东海还算太平，但你得摊上个好长官……”话音未落，码头方向突然炸开尖叫。
诺亚猛地抬头。
三艘挂着骷髅旗的船正靠向码头，船上跳下来几十号衣衫破烂但拿着刀斧的人。
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扛着把豁口的砍刀，咧嘴笑得露出黄牙。
“兄弟们！
搬！
能搬走的全搬走！”
海贼劫掠。
前世在屏幕里看过的画面，此刻真实得令人窒息。
码头的工人西散奔逃，商贩的摊子被掀翻，货物被粗暴地塞进麻袋。
有人反抗，被一刀砍倒，血溅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红得刺眼。
诺亚缩回窝棚，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跑？
往哪儿跑？
窝棚离码头不到五十米，海贼只要稍微往这边扫一眼就能看见他。
不跑？
等死。
他看见一个海贼拎着酒桶走向这边——大概是看中了窝棚顶上的几块相对完整的木板。
那海贼越走越近，十米、五米、三米……诺亚的呼吸停了。
然后他听见了整齐的脚步声。
一队穿着海军制服的士兵从街道另一端冲来，大概二十人左右，领头的军官抽出军刀：“海贼！
放下武器！”
独眼海贼头子啐了一口：“M的，海军来得真快——撤！”
劫掠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海贼们扛着抢来的东西往船上跑。
海军追上去，双方在码头边缘爆发短暂冲突，刀剑碰撞声、枪声、吼叫声混成一片。
诺亚趴在窝棚缝隙里看。
他看到海军士兵的制式军刀砍中海贼的肩膀，海贼惨叫着倒地。
也看到另一个海贼用鱼叉刺穿了年轻海军的腹部，那孩子——看起来不超过十八岁——捂着肚子跪下去，血从指缝里涌出来。
最后海贼还是跑了，留下三具尸体和几个伤员。
海军这边也死了两个，伤了五个。
码头上弥漫着血腥味和哭声。
海军军官在清点损失，脸色铁青。
有妇女扑在丈夫的尸体上嚎啕，有孩子拉着父亲冰凉的手不知所措。
诺亚盯着那个腹部中枪的年轻海军。
军医正在急救，撕开制服，往血窟窿里塞纱布。
那士兵脸色惨白，嘴唇发抖，但没哭也没叫，只是死死咬着牙。
“撑住！”
军医吼着，“送回支部！
快！”
士兵被抬上担架，从诺亚面前经过。
他们的目光短暂相接。
诺亚看见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坚定——好像早就接受了随时会死的命运。
担架远去。
诺亚低头，看着自己冻得开裂的手。
穿越前，他在办公室里抱怨加班太多、工资太低、人生没意义。
现在，意义简单到只剩下“活下去”三个字。
而活下去需要力量。
或者……至少需要一碗热汤，一张能挡风的床。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向那个正在指挥清理现场的海军军官。
军官转过头，是个三十多岁、脸上有疤的男人，眼神锐利：“干什么？”
诺亚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
他咽了口唾沫，指了指码头告示栏的方向，用尽力气挤出声音：“我……我想当兵。”
军官上下打量他——破大衣裹着瘦削的身体，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脏得看不出原本肤色，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异常。
“多大？”
“十西。”
“为什么想当兵？”
诺亚沉默了两秒。
说为了正义？
太假。
说为了梦想？
扯淡。
最后他说：“因为饿。”
军官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诺亚以为会被拒绝。
然后军官点了点头，朝旁边一个士兵扬了扬下巴：“带他去登记。
先给碗热汤。”
“是，摩根上士！”
诺亚跟着士兵离开码头。
回头看了一眼——海贼的尸体被随意堆在一边，几个工人在清理血迹，冬天的太阳冷冷地挂在天上，像只无情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选了一条最危险的路。
海军会死，会受伤，会面对比今天更惨烈的场面。
但至少……至少现在，他能喝上一碗热汤。
“叫什么名字？”
登记处的文书头也不抬。
“诺亚。
诺亚·斯特林。”
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音。
“签字还是按手印？”
诺亚按下了手印。
红色的印泥沾在食指上，像血，又像某种命运的烙印。
文书递过来一块木牌：“新兵编号1673。
明天早上六点，第16支部训练场集合。
迟到就滚蛋。”
“谢谢。”
诺亚接过木牌，握在手里。
木头粗糙的纹理硌着掌心，有种不真实的触感。
士兵带他去食堂。
一大碗混杂着土豆、胡萝卜和不知名肉块的热汤放在面前，蒸汽模糊了视线。
他捧着碗，手在抖。
不是因为冷，也不是因为怕。
是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正式踏进了这个疯狂的世界。
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拯救谁，也不是改变什么。
只是活下去。
用尽全力，苟下去。
首到……首到有一天，也许他能有资格去思考，自己到底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低下头，喝了一大口汤。
咸的，有点腥，但滚烫地滑进胃里，驱散了积攒三个月的寒意。
窗外，夕阳把海面染成暗红色。
像血。
又像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