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麻谣:汉瓦下的异乡人

桑麻谣:汉瓦下的异乡人

分类: 都市小说
作者:用户68616352
主角:王二柱,柱子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3 15:3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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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都市小说《桑麻谣:汉瓦下的异乡人》,由网络作家“用户68616352”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二柱柱子,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王二柱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干过比蹲在玉米地薅草更窝囊的事——首到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手里的薅草锄变成了块磨得发亮的青铜耒,脚下的玉米苗换成了齐膝高的粟米,远处田埂上,还蹲着个穿粗麻布短打的汉子,正用一种他听着耳熟又陌生的话骂天。“日头毒得像灶王爷的烙铁,这破地咋薅不完……”王二柱懵了。他明明是在自家承包的玉米地里中暑了,怎么一睁眼就换了地方?那汉子的话像河南话,又带着股说不清的古腔,身上的麻布衣...

小说简介
王二柱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干过比蹲在玉米地薅草更窝囊的事——首到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手里的薅草锄变成了块磨得发亮的青铜耒,脚下的玉米苗换成了齐膝高的粟米,远处田埂上,还蹲着个穿粗麻布短打的汉子,正用一种他听着耳熟又陌生的话骂天。

“日头毒得像灶王爷的烙铁,这破地咋薅不完……”王二柱懵了。

他明明是在自家承包的玉米地里中暑了,怎么一睁眼就换了地方?

那汉子的话像河南话,又带着股说不清的古腔,身上的麻布衣裳浆得发硬,头发在头顶挽了个乱糟糟的髻,用根木簪子别着——这打扮,怎么看都像电视剧里的古人。

“老乡,问个事儿……”王二柱试着开口,一嘴普通话在风里飘着,显得格外突兀。

那汉子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石锄“哐当”掉在地上:“你说啥?

啥‘老乡’?

你这口音,是哪个郡的?”

王二柱咽了口唾沫。

郡?

这词儿听着就年头不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裤,再看看汉子粗粝的手掌和地里的粟米,一个荒诞的念头撞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娘的,不会是穿越了吧?

“我……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王二柱含糊着,指了指天,“不小心掉这儿了。”

汉子上下打量他,眼神从好奇变成警惕,最后啐了口唾沫:“怕不是北边匈奴的细作?

穿得怪模怪样,说话也像嘴里含着棉花。

走,跟我见里正去!”

里正住的土坯房是村里最大的,墙上还挂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篆字。

王二柱被汉子搡着进屋时,正撞见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手里捏着根竹片,在竹简上划拉着什么,见了他,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是啥人?”

老头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

“回里正,这小子在地里鬼鬼祟祟,说话听不懂,怕是个奸细!”

汉子抢着说。

王二柱急了:“我不是奸细!

我就是个农民,在家薅草呢,不知道咋就到这儿了!”

他扒着门框往外瞅,院里晒着的谷子,墙角堆着的陶罐,还有远处田埂上慢悠悠走着的牛,全都是他只在博物馆见过的物件。

里正放下竹片,眯着眼打量他的牛仔裤:“你这裤子……是麻的?

咋织得这么密?”

“这是牛仔布!”

王二柱脱口而出,又赶紧改口,“就是……一种特殊的布,我们那儿都穿这个。”

里正没再追问,只是让汉子去灶房端碗水。

水是陶碗盛的,带着股土腥味,王二柱却喝得急,差点呛着。

里正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看你也不像个歹人。

最近郡里总说有流民,许是你从南边逃荒来的?”

流民就流民吧,总比当奸细强。

王二柱赶紧点头:“是是是,俺们那儿遭了灾,一路往北走,迷了路。”

里正捻着山羊胡,指了指院里的柴房:“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先在这儿落脚。

帮着村里干活,管你口饭吃。

就是……你这身衣裳太扎眼,换身麻布的吧。”

王二柱这才松了口气。

他跟着汉子去柴房时,听见里正跟旁人念叨:“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怕是扛不动锄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常年握锄头磨出的茧子,心想这老头怕是看走眼了。

但当他真拿起那柄青铜耒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这玩意儿比现代的锄头沉三倍,木柄磨得手心生疼,没薅半分地,汗就湿透了借来的麻布短打。

傍晚收工时,村里人都聚在晒谷场。

女人们蹲在石臼旁舂米,孩子们追逐打闹,男人们则围着一个火堆,烤着刚打来的野兔。

王二柱被拉到火堆旁,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递给他块烤得焦黑的兔肉:“吃,管饱!”

兔肉没放调料,带着股腥味,王二柱却吃得香。

火光映着周围人的脸,他们说着他半懂不懂的方言,讨论着今年的收成,抱怨着郡里收的赋税,和他老家村里的光景,竟有几分相似。

“听说了吗?

县里要修驰道,征了不少徭役。”

“可不是嘛,我家老三就被征去了,说是要去骊山……骊山?

那不是先帝修陵的地方?”

骊山?

先帝?

王二柱心里咯噔一下。

他猛地想起历史课上学的,汉朝初年,确实有不少徭役征去修皇陵。

再看这些人的衣着,听他们说的“郡里正”,一个更具体的年代在他心里浮现——这怕是汉初,离秦末乱世不远的年月。

他啃着兔肉,忽然觉得手里的骨头格外沉。

在这个年代,没有化肥农药,没有机械农具,种庄稼全靠天吃饭,苛政猛于虎,一场天灾人祸就能让全家饿死。

他那点现代农业知识,在这里能派上用场吗?

夜里躺在柴房的草堆上,王二柱望着屋顶的破洞,看着天上的星星。

他想起自家的玉米地,想起媳妇做的手擀面,眼眶有点热。

但他摸了摸身上的麻布衣裳,感受着草堆的粗糙,忽然又觉得没那么慌了。

不管是啥年代,人活着,不就图个吃饱穿暖,平平安安吗?

第二天一早,王二柱就跟着村里人下地了。

他没敢 сразу 拿出什么“新技术”,只是默默学着别人的样子薅草、松土。

但他发现,这年代的粟米间距太密,通风不好,怕是容易生虫。

中午歇晌时,他犹豫着跟里正说了这事。

“间距密点,收成才多啊。”

里正不以为然。

“密了不透风,下雨容易烂根,还招虫子。”

王二柱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俺们那儿种地,都讲究‘稀植’,苗长得壮,结的穗才沉。”

里正盯着他画的田垄图,眉头皱了又松。

村里年年种粟米,确实总闹虫灾,或许这外乡人的话,真有点道理?

他琢磨了半天,指了指村东头那片最差的地:“那片地归你管,你想咋种就咋种,要是收成好了,我给你记上工分。”

王二柱心里一喜。

他知道,这是他在这个陌生的汉朝,扎下根的第一步。

他撸起袖子,看着远处的日头,忽然觉得手里的青铜耒,也没那么沉了。

柴房的墙角,他来时穿的T恤牛仔裤被叠得整整齐齐。

王二柱看了一眼,转身朝着那片属于他的土地走去。

风吹过粟米地,发出沙沙的响,像一首古老的歌谣,在他耳边轻轻唱着——不管是哪个年月,土地从不辜负认真待它的人。

而人活着,总要学着在陌生的地方,种出属于自己的庄稼。